容嫣沉默,睫毛一闪一闪的,似乎依然不想说。
迟景渊却自顾自地说起来:“容元绮,容家老二,圈里名声显赫的容家千金,骄傲,跋扈,性格张扬,她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家里人宠着长大。”
“容世恒,温文尔雅,风流多情,虽然爱妻女,但也爱外面的莺莺燕燕。因此,她的小女儿极度没有安全感,总是怕自己的爸爸,哥哥被外人抢走,所以许多和他们父子关系好的女人,都和她闹了不愉快。”
迟景渊将棉签收起来:“所以,你知道后面怎么做了吗。”
容嫣没出声。
迟景渊是在告诉她,如果不想和容元绮纠缠不清,就得和容世恒、容元洲保持距离。
容世恒……她心中有恨,难以原谅,自然不想搭理,但容元洲……
他是自己的亲哥哥。
是她在这个世上,除了外婆以外最亲近的人,倘若要舍弃这份亲情,那对她来讲,还是有些难度的。
见容嫣不搭话,迟景渊微沉了脸色,抿着唇,似有不悦。
容嫣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他:“你对容家小姐,很了解吗。”
连她是什么性格,做过什么事情,好像都很清楚的样子。
迟景渊一愣。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看得容嫣有些不好意思了,才收回目光:“我和元洲算是多年朋友,他家里的事情,或多或少知道一点。”
容嫣漫不经心的点头:“哦……”
“你……”他继续用那种眼神打量容嫣,似乎在思索什么,欲言又止的。
容嫣有些心虚,转开目光:“那个,我就是随口问问。”
迟景渊勾了勾唇:“我和容二小姐没一直起吃过饭,说话不超过五句,几次见面也都是公开场合,倒是你和容元洲……”
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比他和容元绮好多了。
容元洲是什么样的人,他很了解,他从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
容嫣在他心里,是真的很特别。
容嫣似乎也并不想断了和容元洲的联系,刚才他那番暗示,她选择了沉默……
想到这里,原本因她的小小在意而心情愉悦的迟景渊,忽的沉下了脸色,莫名地变得烦躁起来。
他将棉签和药水放进药箱里,重重合上了药箱盖子。
“你睡吧,我出去办点事。”迟景渊拿上外套,利落地穿上,出门时又重重关上了门。
容嫣:“……”
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生气了。
迟景渊一边出门,一边拨通了卓然的电话:“出来喝酒,现在。”
酒吧里。
迟景渊一杯一杯的酒,灌得丝毫不手软。
卓然都看呆了,连忙拦他,失笑:“谁又惹咱们迟大总裁生气了,该不会是和沈明珠吵架了吧?”
迟景渊毫无反应。
卓然了然:“不是明珠大小姐,那该不会是……家里那个小丫头吧。”
迟景渊杯子顿了顿,又来了个一口闷。
那就是了。
卓然心里暗暗诧异,这小丫头本事可真高啊,他认识迟景渊二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就好像……为情所困一样。
不过,卓然从不多话。
他只是默默的倒酒,陪着迟景渊,一杯接一杯的喝,毕竟他知道,他需要的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
晚上,迟景渊没回来。
容嫣抱着大狗熊,觉得似乎差了些什么,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一直没法入睡。
后来眼皮沉得厉害,终于还是扛不住了,不安地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来,容嫣打着哈欠,将客厅环视了一圈。
迟景渊不在。
王妈已经做好了早饭,装在了盒子里。
今天要去产检,有个大检查,唐筛,医生提前告知了要空腹做,王妈便提前做好了早饭,让她带着,做完了检查就能吃。
迟景渊……昨晚莫名其妙生那么大的气,产检,他应该不会去吧。
容嫣默默地想着,有些心不在焉。
迟景渊不在,许诚倒是在,看到容嫣出来,他立刻去开车,准备送她去医院。
路上,容嫣看着许诚,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能问出口。
算了,他们之间原本就是因为孩子才绑在一起,她一个小小的职员,哪有资格去管老板的行程。
在医院走廊,容嫣与迎面而来的容元洲撞了个正着。
“来产检?”
发生了昨晚那些不愉快,又刚知道她迟景渊之间关系匪浅,容元洲神色淡淡的,有些疏离。
容嫣点了点头:“你来上班?”
“没有,陪阿绮来做检查,她生理期,说是肚子有些不舒服。”
容嫣这才看到他手上的单子。
妇科和产科在同一层楼同一方向,他带容元绮来看病,和自己碰见倒也属正常情况了。
“容二小姐生病,容医生都会陪同么。”
容元洲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只是下意识地点头,笑道:“是啊,阿绮她出生的时候早产,从小体弱多病,我也是因为她才选了医生这个职业,希望能替她减轻病痛。”
“有时候,真恨不得替她受罪。”
他叹了口气,有些宠溺,有些无奈。
容嫣淡淡一笑:“容二小姐真幸福,有容医生这么好的哥哥。”
心里有些泛酸。
有泪意在眼里汹涌着。
倘若哥哥一直在自己身边,那她是不是也能像容元绮那样,肆无忌惮的耍着小性子,享受着哥哥的偏爱和纵容,生病了有哥哥陪着,不开心了有哥哥哄着。
就连闯祸了,也有哥哥收拾烂摊子。
有哥哥……可真好啊。
容元洲仿佛意识到什么,看向了她的身后:“你老公呢,又没陪你来产检吗。”
容嫣收起思绪,有些尴尬的解释:“他有点忙,所以……”
“每次都忙?”容元洲冷笑。
容嫣:“……”
还真是巧了,好几次来医院都撞到她一个人,就算她解释得天花乱坠,恐怕也无法让容元洲对她所谓的老公改观。
迟景渊……已经彻彻底底被扣上了渣男、不负责任的帽子了。
可明明每次产检,迟景渊都来了的,除了这次……
这时,容元洲电话响起,他对那头说了句“马上就来”,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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