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粮与周老爷离开周家山庄第二晚,普慈接到周吴氏系于慈和轩房顶的红绫传讯,在亥时末,偷溜下到周家山庄院墙外,轻车熟路地跃墙而入,摸进周吴氏的内室。
“师兄,你怎的数月不来我这?是有相好的了?”周吴氏不满地埋怨。
“唉!兰儿,我都差点没了性命……”普慈搂住周吴氏,长叹不已。
“又怎的了?你和谁又结仇了?谁能要了你的性命?”周吴氏不信,往普慈身上贴紧了些。
“你要不信,来,你摸摸……”普慈拉了周吴氏的手,探进自己的胯下。
周吴氏顺势摸去,只握了一蛋在手,惊呼道:“还有一个呢?”
普慈又拿掉头上的帽子,可怜巴巴地道:“耳朵也失了一只,唉!”
“哎呀,下手如此狠毒?”周吴氏望着普慈的缺耳,心疼不已。
“已经是庆幸了,保住了性命。”普慈将那夜被人攻击的事原原本本说与周吴氏听,回想起那晚的凶险,普慈依然心有余悸。
“师兄,你知道是何人所为么?”周吴氏问。
“不知道,但那人使的是分心掌……”普慈回道。
“分心掌?仓家独门武功……”
“是的,当年师父曾与仓远山交过手,我就在一边……”
“那仓远山已武功尽废,怎么还有人用分心掌?”周吴氏思索道。
“或许他有了后继之人,将自己的分心掌传授与他徒儿了。”普慈也想不明白,自己并未得罪仓远山,为何找自己寻仇?无非就是师傅邪无子欠下的债,现在自己师债徒还了。
“打伤你的那人什么年龄?是老的还是年轻的?”周吴氏继续问。
“他蒙了脸,又是夜里,虽有月光,但也看不清年龄。不过,他自称老夫,但也许是个后生小辈,装老……”
“如果是年纪大的,会不会就是仓远山?”
“不可能,当时仓远山被那师爷害的武功尽废,怎么可能又恢复了,肯定是他的徒弟。唉!还不是师父欠下的债,我给还……”普慈心下五味杂陈,眼里露出愁苦。
“师兄,今后还是要多留心,千万别再……”周吴氏关心师兄的安危,叮嘱道。
“兰儿放心,我现在也收了两个徒弟,我将他们教出来,到时候就算有师父的仇家找上门来,他们也能抵挡一时,我也有逃命的时间。”
“嗯,师兄凡事小心就是了。”
“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试试我还能不能行周公之礼。”普慈抱了周吴氏,滚进床里……
二人寻欢尽兴,双双累瘫在床上,沉沉睡去。
刚入丑时,周家山庄的围墙上,突然冒出八个夜行人,只见他们蹲在围墙顶上,仔细观察周家山庄大院内的动静。
片刻后,见周家山庄大院内无护卫走动,领头的夜衣人一挥手,八人便悄无声息地跃进周家山庄大院。
正当一行夜衣人摸上周家山庄廊道时,丁鹏飞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拦在夜衣人的前面,怒斥道:“大胆歹人,竟敢夜闯周家山庄,拿命来。”
夜衣人头领抬手示意,其中五人,便呼拉将丁鹏飞围在了中间。
丁鹏飞抽出腰间的长剑,冷静地将食指屈了放入口中,吹出一声嘹亮的哨声。
片刻功夫,周家山庄所有的护卫二十四人,全涌了过来,将八个夜衣人团团围在中间。
“快快束手就擒,还可留尔等一条性命。”丁鹏飞对众夜衣人喝道。
“呵……那就要看周家山庄的护卫,有没有这等本事,能取我等的性命……”夜衣人领头嗡声嗡气笑着挑衅道。
见夜衣人如此张狂,丁鹏飞不再多说废话,向护院们发令:“上,全部杀光。”
一场混战,在所难免。
周家山庄以二十五敌八,却占不了上风,二十分钟后,夜衣人只一人手臂被劈了一刀负了伤。
而周家山庄的护卫,已伤了九人,重创三人。
看来,今晚夜袭周家山庄的夜衣人,全是武功高手。
丁鹏飞见己方败迹明显,顿时沉不住气了,嘶吼着持剑向夜衣人头领刺去。
夜衣人头领挥刀轻松化解丁鹏飞的攻击,不屑地道:“周家山庄的护卫也不过如此……”
丁鹏飞继续攻击,一招仙人指路,向夜衣人头领点刺过去。
夜衣人头领急速后撤,飞身跃起,一个空翻落到丁鹏飞身后,握刀就向丁鹏飞头顶劈下。
丁鹏飞已来不及躲闪,只能横剑往头上格去。
只听“当”的一声,刀剑互击,丁鹏飞被夜衣人头领的内力直接震翻在地,五脏六腑使捣碎了般,“哇”的一口鲜血从丁鹏飞的喉咙里喷射了出来。
夜衣人头领见丁鹏飞倒地,提了钢刀就攻了上来,欲置丁鹏飞于死地。
正当夜衣人头领提刀刺向丁鹏飞时,脑后却有一股强劲的掌风向自己拍来。
夜衣人头领知来者不善,忙收住刺向丁鹏飞的钢刀,改成挥刀向身后扫去。却慢了一拍,钢刀才起势后扫,后背已中了重重一掌。
夜衣人头领被击出半丈余远,踉跄道用内力稳住身子。回头去看,只见一蒙面黑衣人正收了掌,吩咐躺在地上重伤的丁鹏飞:“丁师傅,你先在一边打坐调息,等老夫收拾了这几个夜耗子,便来帮你疗伤。”
“谢恩人搭救。”丁鹏飞惭愧地向救了自己的蒙面人道谢。
夜衣人头领,吃了蒙面黑衣人一拳,顿觉气血上涌,忙调息运功,强压下翻涌的气血。
“如想活命,放下刀,老夫尚可留尔等一命。”蒙面黑衣人对众夜衣人道。
夜衣人头领对七个属下挥了挥手,七个夜衣人领会,弃了山庄护卫,将蒙面黑衣人围在中间,却不敢轻举妄动。
“哎呀,真不要脸,七个打一个,本姑娘实在看不下去了。来,本姑娘送你们一样好东西,接着了。”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那廊顶上,坐着一个黑衣黑裙黑头纱罩面的女子,将手里的东西,向场里七个夜衣人射去,嘴里叫道:“那蒙面老头,你闪去一边,没你的份。”
蒙面黑衣人一个飞跃,跳出夜衣人的包围圈。
见廊顶上女子向自己射来暗器,场下七个夜衣人,纷纷闪身躲避。谁料那暗器如长了眼般,蜿蜒着直扑人的鼻头。
只一瞬间,七个夜衣人的鼻头,都各被一条小指般粗、五六寸长的小蛇死死咬住。七个夜衣人,顿时惊呼着去扯鼻头上的小蛇。
“中了本姑娘七灵蛇的毒,不出半个时辰,尔等便去阎王殿报到了。”廊顶上的姑娘轻描淡写地道。
夜衣人头领见败局已定,一声“扯呼”,率先往周家山庄的外墙跃去,其余中了蛇毒的七人,已倒地哀嚎不起。
“不要放活口。”丁鹏飞道,想站起来去追,无奈内伤太重,根本无力阻止。
“老夫去。”退在丁鹏飞身侧的蒙面黑衣人,如大鹏展翅般,飞扑去追夜衣人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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