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何仁义正在衙门内府悠闲品茶,周不易兴冲冲来报:“老爷,梅花弄有处院子要出手,我去看过了,那房子,简直是太漂亮了。”
“哦……如何的漂亮法?”何仁义来了精神,放下手里的茶杯,忙招呼周不易坐下说?
周不易将半拉边屁股搭在椅面边上,道:“老爷,您是知道梅花弄的,那里住的人非富即贵。”
“略有耳闻。”何仁义应和。
“梅花弄的房子非常的紧俏,今儿个也是巧了。我正从那边转悠着给老爷看房子,这家的主子就出来问我找甚,我就告诉她想买房子。”周不易吞了口口水。
何仁义会意,亲自倒了杯茶,递给周不易,周不易受宠若惊地忙起身接过,几口就喝了个尽。
“这茶如何?”何仁义刚得的好茶,要不是周不易给自己找房,还不舍得给他喝呢。
“好茶好茶……”周不易忙不迭地夸赞,复又在椅子上搭下半边屁股,将茶杯放在案几上。
“接着说。”何仁义催促。
“然后那主家说她的房子要卖掉,还邀我进去参观。不看不知道,进去一看,啧啧,那装修,那摆饰,太气派太富贵了。如老爷住进这样的房里,那才叫一个般配。”周不易的表情,夸张又极富感染力。
何仁义顿时心动,起身道:“走走走,现在就带我去看看。”
见何仁义入了套,周不易心下暗喜,忙也起了身,跟在何仁义身后,出衙门往梅花弄6号而去。
二人到的梅花弄6号,周不易上前,拍着院门叫道:“主家,开门……”
卞翠兰在厅里听见院外有叫门声,懒洋洋边出屋边问道:“是哪个呀?”
“主家,是我,前一个时辰看过您房子的人……”周不易故意抬高声音喊道。
听是周不易的声音,卞翠兰心下有了数,忙踩着碎步开了院门。见周不易带了县令何仁义站在院处,故意热情地着:“哎呀,周爷,您这是来的真快呀,快快快,里面请。”
何仁义见开门的是一风姿绰约的美妇,相比李小姐病西施般的美,又更美的丰润骚情,何仁义禁不住对卞翠兰怦然心动。
卞翠兰巧笑地将二人请进屋内。
何仁义刚踏进厅里,就被卞翠兰家里的富丽堂皇的装修和摆饰惊的张大了瞳孔,暗里禁不住直夸赞。
卞翠兰请周不易与何仁义入坐,并端上茶水,自我介绍道:“两位爷,我叫卞翠兰,本是舍不得将这屋子卖掉的,只是我家中遇到了些难事,需要银子,万不得已……”
何仁义不等周不易说话,自已向卞翠兰道:“卞娘子,我姓何,冒昧问一句,您家相公是做什么的?”
“唉!要是我夫君还在,也不至于卖此房了。”卞翠兰似是触到伤心处,拿了绣帕,低着头擦泪。
“哎呀,抱歉抱歉,卞娘子莫要伤心。”见卞翠兰拭泪,何仁义恨不得上前将卞翠兰搂进怀里安慰。
“不怕何爷笑话,我一个人孤独无依,又无营生技能,我夫君留下来为数不多的家业,就还剩这间房子了。我也是万不得已,要将这房卖了,去换一间普通的院子,再剩点银子渡余生……”卞翠兰继续卖惨。
何仁义望着楚楚可怜的卞翠兰,心都快碎了,如不是周不易在场,何仁义定会自曝身份,对卞翠兰道:“莫怕,本县老爷庇护你。”
“卞娘子,这房子您打算要什么价?”何仁义稳了稳神,柔声问道。
卞翠兰拭了拭眼睛,迅速瞟了一眼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周不易,娇媚地望着何仁义:“当初我夫君买的这房,花了两万两银子,加上装饰修家什和后院的花园,又花去两万两,我也不按原价,折点银子,总的算三万六千两好了。”
“三万六千两……”何仁义盘算着自己有多少银子。
见何仁义沉默,周不易附在何仁义耳边低语:“值,您去看看她家的后院,那是真漂亮。”
听周不易这一说,何仁义对卞翠兰道:“价格好说,我再细观一下这房子。”
“何爷请便……”卞翠兰起身,前面引路,带何仁义逐房参观,又打开偏门,带了何仁义去后花园。
“哎呀,这个花园好,雅致。”何仁义称赞。
“何爷过奖,这花园,是我亲自设计,请了匠人打造的。”卞翠兰吹嘘起自己来。
“不错呀,想不到卞娘子还是大才。”何仁义眼里满是赞赏的神色,心下对卞翠兰愈发的动了心。
看完房,何仁义对卞翠兰道:“卞娘子,容我回去考虑考虑再定夺,可行?”
“当然,何爷,翠兰等您的信。”卞翠兰笑靥如花地将何仁义与周不易送出院外。
往县衙回去的路上,周不易试探地问何仁义:“老爷,您觉得这房子如何?”
“好房,卞娘子更好,嘿嘿……”何仁义笑的别有深意,周不易却听的后背脊一阵凉意。
回到衙门内府,何仁义似下定了决心,叫周不易:“周师爷……”
见何仁义如此一板一眼地喊自己的职称,以为自己与卞翠兰的事被何仁义看穿了,吓的周不易双腿一软,竟“扑通”跪了下来,颤声应道:“小的在,老爷……”
“哎呀,你这是作甚,快快起身,本县要你去办一件大喜事。”何仁义春光满面,捋了捋下颚的山羊须。
听何仁义说是喜事,周不易惊魂未定地爬起身,抹了一把额头上被惊吓出来的细汗,恭敬地回应:“老爷您吩咐。”
“明日,你带上聘礼,去替本县向卞娘子求亲,本县要迎娶卞娘子为正妻。”何仁义这一招真可谓是一石二鸟,财色兼收。自打卞翠兰开了院门,何仁义就打上了卞翠兰的主意。
“这这这……娶娶娶妻?”周不易懵了,本想将房卖给何仁义,谁能料何仁义来这招。自己这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对,本县一眼就对卞娘子倾心了。”何仁义还沉浸在卞翠兰的风情里,留连回味。
“老爷,卞翠兰可是个寡妇,怎配得上老爷您?”周不易急了,想劝何仁义打消娶卞翠兰的念头。
“这有何妨,曹操专收人妻,我何县令也效仿曹孟德一回,哈哈……”何仁义意已决。
周不易顿觉自己如抽空了般,灵魂都已出了窍,在空中飘飘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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