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钱满粮用铜丝去撬铜锁时,却见有人提了气死风灯,从前院走来。
钱满粮忙收了手,拉了阿力隐在廊外的栏木下。
只见那人径直往这边的廊门走来,到的廊门前,摸索着开了锁,推门便出了廊门外。
钱满粮从廊栏外立起身,探头往那廊门外看,见那提灯人缓缓往前去,便轻嘱阿力,守在这廊门外,自己跃过廊栏,悄声跟了上去。
提灯人左拐右拐地往下走了四五百米远后,在一外木门前停下,抬手叩门,唤道:“邹四,开门。”
片刻,木门从里打开,室内灯火通明,被唤作邹四的人亲切地招呼提灯人:“二哥,您怎没去歇着?”
提灯人边进屋边回应道:“这批货数量大,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二人进了屋,也没关门。
“二哥,放心吧,兄弟们都守在这,难不成那燕郊鼠还能摸到这来?”邹四宽慰二哥。
“那燕郊鼠精如野狐,我也着实是怕他嗅到这里来。”
“二哥,您多虑了,我们在此处囤货也要六七年了,从未出过岔子。以前还在地面上,现在转入地下,更是万无一失的了。”邹四笃定道。
“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钱满粮摸到门边往暗房内看,却见那两三百平方的暗房内,整整齐齐叠满了装满货物的麻袋,房内大概有二十余名彪形大汉,个个体态强壮,一看就是练家子。
正当钱满粮要借机摸进房内探个究竟时,通道外却响起了打杀声。
打杀声钱满粮听见了,暗房内的人也听见了,一个个警惕地竖起耳朵,望向那个提灯人。
“你们守在这,我去看看。”提灯人一脸凝重,急急往门外来。
钱满粮想了想,急速撤出通道,返回廊门处。
却见阿力,正在院内与那邹伍婆打在一起,钱满粮一个闪身,从廊门外悄无声息地飞跃上廊顶,静观事态变化。
“哪来的蟊贼,夜半三更闯人私地,拿命来。”邹伍婆掌风凌厉,招招狠辣地攻向阿力。
阿力仗着身姿灵巧,将邹伍婆击来的掌风,一一化解躲避。
这边提灯人已出了廊门,见场内激战的二人,问邹伍婆:“五妹,是何人?”
“二哥,不知,问了也不说。小妹刚过来送些吃的,被这厮偷袭。”邹伍婆回道。
“莫管是谁,杀了便是。”提灯人命令。
“是,二哥,只是这厮着实油滑,小妹需要些功夫制住他。”邹伍婆边回应边出掌攻向阿力。
“莫要浪费时间,待为兄来。”提灯人放下手里的灯,向场内掠身而上。
钱满粮知道阿力的功力,对付邹伍婆尚还吃力,要是加一个提灯人,那就必死无疑了。
钱满粮抢先一步掠下廊顶,拦在提灯人面前,招呼道:“邹老二,别来无恙啊?”
也是误打误撞,钱满粮听暗房的邹四与邹伍婆叫提灯人二哥,想必此人可能就是他们的亲哥邹二,便想佯装成燕郊鼠,变了声,出声叫停提灯人。
“燕郊鼠,你还是寻过来了。”邹二停下身,阴狠地回应道:“”既然来了,也就莫要走了。
“邹老二,你做事不厚道,有饭大家吃,一家独大,就不好了。”钱满粮想诓出邹家兄妹做的什么勾当,竟能利用茅舍,暗里盈利。
“呵呵……你燕郊鼠专干些偷摸劫道之事,想坐享其成,未免太痴人说梦了吧。”邹老二已无耐心,蠢蠢欲动地想向钱满粮出掌,又似有所顾虑,大概那燕郊鼠的功夫,不在邹二之下。
钱满粮不再搭话,怕话多露出破绽,余光瞥见阿力中了邹伍婆一掌,踉跄着退了五步。见邹伍婆乘胜要击杀阿力,钱满粮一个挪移急掠,出掌击向邹伍婆,邹伍婆与钱满粮对掌互击,被钱满粮六成的功力,震的五脏六腑移位,“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来,仰身倒在地上。
“燕郊鼠,你卑鄙。”邹二见邹伍婆重伤倒地,怒从心头起,出招向钱满粮攻来。
钱满粮回身迎战,这邹二,使的是软功柔心掌。
邹二使一招柔指绕,攻向钱满粮。
钱满粮冷笑,用硬功大力掌轻松化解。
邹二又一招兰指弹,向钱满粮的双目弹去。
钱满粮侧身避过,一招无影掌,向邹二的胸部拍去。
邹二蹲下身,一个扫腿,攻向钱满粮。
钱满粮飞身掠起,直踢邹二的面门。
邹二内力深厚,功力不输钱满粮多少。二人你来我往,过五十招后,不分胜负。
钱满粮心下暗忖,邹二已将自己当成了燕郊鼠,今夜势必要将自己赶尽杀绝,如自己恋战,万一露了形,将会打草惊蛇。
钱满粮打定速撤的决定,从腰间摸出迷烟散,向邹二面前扔去。
邹二以为钱满粮射来暗器,忙急速后撤,却见面前一股浓烟腾起,瞬间弥漫了整个后院。
“燕郊鼠,有种莫逃……”邹二在浓烟里叫道。
钱满粮拉了阿力,迅速从前院撤离,掠出院墙,奔去茅舍外的小林中,牵了马,上马加鞭,返回周家山庄。
回到周家山庄,已经丑时末,钱满粮检查了下阿力的伤势,并无大碍,调息两日便可恢复。
第二日一早,钱满粮便等在了泰元馆周老爷的室外。
周老爷起身后,唤了钱满粮进内室。
钱满粮将昨夜夜探茅舍看到的和发生的事,详细禀报给周老爷。
“那邹管事,竟是练家子?”周老爷不敢相信:“当年她是卫良年介绍来的山庄,在山庄做了七八年使唤丫头。之后茅舍老管事患病,卫良年又推荐了这个邹伍婆,让她去管理茅舍。”
“这邹管事,功夫虽谈不上上乘,但一老妇,能有些功力,也着实不错了。”钱满粮也不解,这邹氏兄弟,到底利用茅舍做掩护,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没看出那暗房麻袋所装之物是何物?”周老爷问。
“回禀老爷,麻袋束口整齐堆叠,着实看不出内装何物。”钱满粮如实回答。
“查,继续查探,这邹伍婆,定是利用我周家山庄的茅舍为掩护,做越规违法之事。”周老爷蹙起眉,眼里全是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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