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怎么亲自出来了,不过是一对儿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罢了,已经被我打发了!”

    那小伙计看到来人一脸殷勤道。

    王三儿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两人的背影看了一阵,才扭头叮嘱那小伙计道:“这两日警醒些,万不可让闲杂人等靠近这里,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三哥放一百个心,有我在,保证万无一失。”

    王三儿点点头,没再说话,转头又上了楼,算着时间,有几个姑娘的迷药马上要失效了,得上去补上些。

    为何不捆了手脚集中在一个房间看守起来,刚开始他也不解,后听许三爷解释说,人一多就容易生乱,且万一有人查过来,他们能辩解说是醉红楼的姑娘,毕竟没人觉得被掳的姑娘会这么光明正大的躺在商客的床上。

    这一操作让王三儿感叹不已,怪不得旁人能成为豪商呢,这脑袋就是灵光。

    上了楼,揣了迷药,挨个房间去补上一补。

    到了裴婉所在的房间,正睡的没心没肺的裴婉,听到有人进门,心里一激灵,还以为是有人来救自己了,忙呜咽着睁开了眼。

    眼见是刚刚打自己耳光的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顿时一脸惊恐。

    王三儿人狠话不多,粗暴的扯出她嘴里的汗巾,还不等她叫嚷,那蘸了迷药的布巾就掩住了她的口鼻。

    裴婉只觉得刺鼻的香味迎面扑来,很快就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隔壁的沈云章,已经勉强能支撑起大半个身子,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她慌忙躺平,紧紧闭上了眼睛。

    王三儿进屋见她还是一副无知觉的模样,有些犹豫,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用布巾掩了上去。

    沈云章隐觉得有东西朝自己头脸儿盖过来,生恐又是迷药,忙用尽全身力气屏住了呼吸。

    那布巾离的近的,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她越发不敢放松。

    好在王三儿进门时见她一直没醒,那布巾只是匆匆掩了下就松开了。

    松开布巾又站了一会儿,见眼前的姑娘始终没什么动静,才放心下来。

    “好个标致的小娘子,不知以后要便宜哪个满肚肥肠的达官贵人。”

    临走前见她生的实在貌美,忍不住在她腻滑的脸上摸了一把,感受到手下温润的触感,忍不住心神荡漾。

    若不是外头还有许三爷的人在,无论如何也要占些便宜的。

    一脸遗憾的看了眼床上的姑娘,他攥着布巾往下一间房走去。

    等听到屋门关上的声音,感受到屋里已经没有人了,沈云章才猛地喘了口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脸上被人抚弄的触感还在,让她恶心不已,下意识的用手去搓。

    等手抚在了脸上,才发现手已经完全恢复了知觉,已经可以自由支配了,这让她顾不上被人占便宜的屈辱,一脸高兴的活动着双手

    那人刚来补了迷药,想必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过来,她顾不上有其他情绪,忙挣扎着支起了身子。

    腿脚还有些发软,但勉强能挪动,当下拼尽全力下了床,往窗口挪过去。

    屋里烧了炭盆,她又穿的厚实,努力支撑着发软的双腿,气喘吁吁的不过走了一小半,就累的满头大汗,直喘粗气。

    她咬咬牙,不敢停歇,一鼓作气的,终于挪到了窗子前。

    用力推了一把,那窗户应声而开,外头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脸上一凉,神思越发清明起来。

    只是这一看不打紧,心里却越发绝望起来。

    她竟然在三楼,逃走有些不现实,呼救成功率也不高。

    今日街上人声鼎沸的,她如今还没有彻底恢复,嗓子也是嘶哑的很,哪怕拼尽全力吆喝也不一定能引得下头人的注意,反而会打草惊蛇。

    若是被人发现了,只怕会被严加看管起来,再也没有自救的机会。

    一瞬间沈云章面如死灰。

    她把窗子拉开一条缝儿,看着下头的人群,各种自救的方法在脑海里快速滑过,已经成功了一步了,不能就此放弃。

    猛地,她眼神一亮,竟然在楼下不远处的人群里,看到了三哥沈延兴的身影。

    只见他一脸凝重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所在的小楼下头,猜测着应该是大门的方向。

    这让她一阵激动,定是二哥三哥查到了什么,猜测到自己被藏在了这里,这让她有些绝望的心又生起了无限希望来。

    既如此,她就更不能打草惊蛇了,万一兄长刚探查到她的藏身之地,她的自救之举就被歹人发现了,再被转移了阵地,被藏的更严实了些,岂不是增加了兄长们营救她的难度?!

    想到这里,她咬咬牙,高声吆喝行不通,怕自己的求救声淹没在鼎沸人声中,也生恐这楼下还有贼人的同伙,到底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让三哥发现她?!

    沈云章看了眼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近也不远,她伸手在身上胡乱摸了摸,并没有摸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反而在衣袖里摸出一把铜板来,这是出门前母亲硬塞给她的,本是为了买零嘴吃,结果一路上零嘴儿都有二嫂包圆儿了,这铜板也没花出去。

    此时看着手里的铜板,她灵机一动,把窗子拉开了条缝儿,瞅准时机,猛地朝沈延兴站的地方投掷出去几个。

    那铜板在离沈延兴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落了地,砸在了一个妇人头上。

    “哎呦,哪里来的贱皮子,怎么随手乱扔东西,砸到你姑奶奶了!”

    那妇人揉着额角,高声嗤骂道,见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叫骂的越发起劲儿:“谁?!到底是哪个拿东西砸我?!”

    “娘~是铜板~”她正骂的欢快,听见小儿子一脸欢喜的举着铜板朝她说道。

    当下那妇人就跟被人掐住脖子的老母鸡般,嘴里的叫骂猛地卡了壳,欣喜若狂的看着儿子手里的铜板。

    “还真是,这可是好兆头,天降横财,快找找,娘刚感觉被砸了两下,肯定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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