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柜见自己的威逼利诱都没让吴庸收手,当下也是心急如焚。
又见这姓许的招呼着让自家伙计出手,一时也是犹豫不定的。
他们人多势众不假,但若真是起了冲突,吴庸好歹是朝廷的人,只要现在弄不死他,他定有办法报复回来。
就是自己的靠山柳家也只是口头上威胁了他一番,没敢动真格,就是怕他狗急跳墙,玉石俱焚。
他犹豫间,沈延宗已经走到了小楼跟前。
那五六个随从见他上前,本是一脸轻蔑,一个瘸子也想硬闯,当真是自不量力。
只是待来人走近,他们正准备拉开架势,就见那人猛然出拳,他身型疾如闪电,动作迅急,还来不及反应,那拳头带风呼啸而来,直奔其中一人的要害之处。
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惊的被攻击之人脸色大骇,见那拳头凌冽带风,也不敢硬接,手忙脚乱的往后避让。
后头是不高不低的门槛,他避无可避,绊着门槛直直的仰倒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其余的几人惊呼连连,只是沈延宗却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那拳头跟长了眼似的,直逼人要害之处,让人胆寒不已。
打架同打仗一般,最重要的是气势,沈延宗人狠话不多,拳头挥的虎虎生威气势十足,不过片刻,那五六个随从就歪七八扭的倒在了地上,“哎呦哎呦”的痛呼不已。
这一场面让在场的一帮人各个目瞪口呆。
吴庸猜到他有功夫在身,但竟不知他身手如此了得,一招一式没有一点多余的花架子,全是实打实的真功夫,这让他看沈延宗的眼神透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
而白掌柜同许三爷几人却是一脸难以置信,吴庸手下什么时候有了这号厉害人物,以前怎么不知。
许三爷眼见自己的随从被打趴在地,顿时心惊肉跳的,又见吴庸几人就要上楼了,当下更是疾言厉色的招呼着白掌柜赶紧带人阻止。
白掌柜本有些犹豫,此时见这人身手了得,越发不敢动了。
他们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哪里是这种练家子的对手,只怕被白打一顿也阻止不了他们。
“白掌柜若是没什么异议的话,咱们就上去了。”
吴庸满心激动,面上却故作镇定,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领着身后的几人直奔天字号房而去。
“白掌柜,你是疯了吗,若是让他们发现我同柳家的勾当,只怕你这颗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许三爷一脸阴鸷,凑近白掌柜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这个怂货,什么时候了还怕挨打。
白掌柜闻言浑身一激灵顿时反应过来,柳家可不是什么良善人家,他当即头皮发麻:“快…快阻止他们。”
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抓到把柄,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只要吴庸没有确切的抓住把柄,他们打死不承认就是了。
一旁的小伙计刚刚见识了沈延宗的手段,此时哪里敢上前阻拦,但见自家掌柜气急败坏的模样,只能互相交换了个神色,磨磨蹭蹭的一涌而上。
结果不出意外的被断后的沈延宗三下五除二的撂倒在地,各个夸张的叫唤着,很快这里的动静把后院的商客们都惊动了。
没一会儿,这小楼下就围满了人。
唐悦藏匿其中,见吴庸带人顺利进了楼,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是发生了何事?怎么还有衙役?!”
“是刚刚走水引来的吧,大半夜的,真是不让人消停。”
“可不是,也不知是哪个瘪犊子如此恶作剧,竟拿走水来戏耍大家,当真是可恶至极。”
“不是已经查明是有人恶作剧了吗,怎得还有衙役上门?难不成这清泉客栈有什么不妥不成?!”
“不妥?这还真没听过,每年咱们来云来镇都要住这里,向来太平无事,会有什么不妥?!”
唐悦眼见周围的商客交头接耳的猜测着发生了何事,她灵机一动主动拉住旁边一个妇人八卦道:“你听说了没,云来镇每年到了上元灯会都会有少女失踪,你说今儿个无缘无故的有衙役上门,会不会是这案子同清泉客栈有关?!”
被拉的妇人一身大梁人装扮,收拾的干净利索,一看就是个当家做主的女商户。
大梁民风开化,女子亦可从商从政,所以有女商客来参加三国贸易一点也不奇怪。
那中年女商客一听少女失踪案,眉毛微微一挑:“还有这等事儿,咱们每年来去匆匆的,竟不知有如此恶劣之事,只是这少女失踪案同清泉客栈能有什么关系?!”
她面露疑惑。
“或许不是同清泉客栈有关,可能同那大梁豪商有关呢。”
唐悦指了指不远处一脸铁青的许三爷。
“有道理,这天字号房听说是个大梁豪商整个包下来的,还整日请了妓馆的妓子前来作陪,出了门还夜夜笙歌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怀疑,那坐着轿撵进来的真的是妓馆的妓子吗,会不会打着羊头卖狗肉,其实装的是掳来的良家女子?!”
唐悦适时的引导舆论道。
此话一出,周围的商客一片哗然。
“真有这种可能,不然好端端的客栈,干什么要派人守着门,还不许咱们靠近?!”
“可不是,他一个人,竟然包了一栋楼,若是其中没有猫腻,我名字倒过来写。”
“就是就是,想不到这清泉客栈竟然是个虎狼窝,也不知那些丢了姑娘的人家该如何绝望。”
一时间众说纷纭,唐悦带着节奏,很快就把清泉客栈同那大梁豪商的勾当说的一清二楚的,引得众位商客义愤填膺。
这头儿白掌柜同许三爷拦不住吴庸一帮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人登堂入室,眼见他们的勾当就要大白于天下,还来不及慌乱,就又听到围观的商客猜到了真相,大声谴责着他们的行为。
这发展让两人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报官,如此丧心病狂之人定要严惩不贷。”
“已经有衙役上去查看了,咱们静观其变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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