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光最近很得意。
虽然他和麻子、小六几个人,为了报复孙建伍,设计的“盗窃编织袋”的计划失败了。但令刘文光没有想到的是,二林居然会和孙建伍发生冲突。
听说两帮人在县郊外的砖瓦厂,刀光剑影般一通拼杀,孙建伍和保卫科的几个人都受了伤。
一想到孙建伍能和二林狗咬狗的打起来,刘文光就想笑。
这个结果虽然没有之前预想的完美,可是更让刘文光解恨!
心里的这口恶气,总算是舒舒服服、痛痛快快地出了。
唯一败兴的就是麻子和小六!
猪一般的队友,没用的软骨头!
宋金海昨天因为麻子、小六的反水,找到了刘文光。
当所有的证据都拿出来,宋金海认为刘文光一定会吓得慌了手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谁承想,刘文光倒是很镇定。几句话就怼的宋金海哑口无言,干拍着桌子发火。
所有的事,刘文光都不承认。
他也没指使麻子和小六,去偷仓库里的包装编织袋。
麻子和小六,是心疼他受了孙建伍的欺负。加上平时也看不惯孙建伍,在厂里飞扬跋扈,牛逼闪电的得瑟劲儿。
至于为什么二林会捅伤孙建伍,还有保卫科的两名同志。
刘文光更是一推六二五的说着不知道,不清楚。
任凭宋金海使尽了各种手段,刘文光就是咬死了这事儿和他没关系。
宋金海让刘文光气的真是暴跳如雷,七窍生烟。
面对这样一块滚刀肉,宋金海就差没用上了刑具。
当然,一个保卫科也不可能有什么老虎凳、辣椒水的,伺候他刘文光。
刚想着怎么继续撬开刘文光嘴的时候,宋金海就接到了韩国勇的电话。
电话那头韩国勇很气愤。
他指责了宋金海不应该无凭无据地,从商店叫回刘文光。耽误了销售工作不说,还无理由地对他采用审讯手段。
韩国勇要求宋金海马上放人。
宋金海和韩国勇在电话里争执了很久。
无论宋金海怎么争取,奈何韩国勇就是不松口。
无奈之下,宋金海只能先放了刘文光。
编织袋的事儿,也僵在韩国勇这边。
………
下午的时候,韩国勇让刘文光陪着自己,去招待几个来厂订货的采购商。
酒桌上刘文光也是格外的卖力气,不仅饭菜安排的到位,顺便还叫上了几个姿色艳丽的美女助兴。
美酒配美女,一通酣畅淋漓的酒桌文化交流,让几个采购商包括韩国勇,都对刘文光的表现相当满意。
听着几个采购商,一口一个“刘经理”的叫着,刘文光的心里就飘飘然了起来。
搂着身边的女人亲了两口,刘文光借着酒劲儿,一颗骚动的心,就有了另外的冲动。
看着裤裆里高举的“鼓锤”,他小声地和怀里的美人谈好了价钱,两个人就神神秘秘地离开了酒桌,准备出去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他俩连摸带抠、捅捅咕咕的往外走的时候。
刘文光听两个服务员聊天说,二楼的包房,也有化肥厂的人在吃饭。
刘文光一听就来了兴致,拉着女人摇摇晃晃地就上了二楼。
他想看看包房里面吃饭的,是化肥厂的那位大神。
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屋里人的说话。
刘文光凭声音,知道是孙建伍和宋金海他们几个。
想着恶心恶心孙建伍,刘文光一脚就踹开包房门,然后轮流的数落了桌上的所有人。
别看后来,老张头明里暗里借着“干儿子”的话题,损了他。
但是刘文光一点也没觉得丢脸和生气。
相反的,他感觉,现在他刘文光,就是个胜利者!
因为韩国勇当了副厂长,成了刘文光最大的靠山。
背后有人,有了靠山。
孙建伍,你拿什么和我刘文光斗?
至于柳春梅。
呵呵,有了钱,什么样的柳春梅没有?
说不准,将来柳春梅还会因为我的崛起,都能光着腚子,主动扑进我的怀里。
一想到柳春梅那性感的小嘴儿,凹凸有致的身材,刘文光就痒痒。
就连上厕所尿尿的时候,刘文光都在心里默想着柳春梅。
可能是今天的酒,喝的有点多,刘文光的尿也特别多。
晃晃荡荡走到厕所,刘文光解开裤腰带,嘴里喊着柳春梅的名字,胯下东西对着小便池,就是一顿猛烈的机枪扫射。
突然刘文光感觉头上一紧,眼前就是一黑。
“我操尼玛!谁把灯关了?”
接着。
“谁啊?我操尼玛,谁啊?”
“啊!啊!啊!”
嘿嘿…
………
就说这丁子,看着刘文光一个人晃荡地进了厕所。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了一块服务员刚撤下来的餐桌台布。
那台布上,除了沾满了饭菜的油污和酒渍以外,还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儿。
丁子捏着鼻子,拎着台布,蹑手蹑脚地偷偷走到厕所里。
厕所里,刘文光露着半拉屁股,嘴里喊着柳春梅的名字,扭着身体,对着便池就是一顿猛呲。
丁子知道刘文光嘴里喊的柳春梅是谁。
那是孙建伍的对象,也就是伍爷的女人。
丁子对着刘文光冷笑了一声。
张开手里那肮脏又刺鼻的餐桌台布,趁刘文光不注意,抽冷子就扑了上去。
丁子用台布,一把蒙住了刘文光的头。
然后用力拽着台布,顺势就给刘文光带倒在地上。
他使劲用台布在刘文光头上,系了一个死扣。
丁子咬着牙,紧闭了嘴,然后一脚一脚地踹着刘文光。
被蒙着脑袋的刘文光,不停地骂着脏话,扭动挣扎着。
可他越是挣扎,丁子踢的也是越狠。
踢的部位,丁子一直掌握着分寸。
不踢头,不踢裆,一脚一脚,专踹刘文光那满是肥油的肚子。
这刘文光被踢得五脏六腑,都像翻江倒海了一样。头上蒙着布,呼吸也是困难,他只能用手胡乱地抓着台布,想尽快扯下它。
“我操尼玛!谁啊?”
“啊!啊!”
“你他妈告诉我,你是谁啊?你是不是孙建伍?孙建伍,我操尼玛!”
“啊,啊,啊!”
丁子听着刘文光骂人,也不还口。始终就是紧闭着嘴,用力地不停地踢着刘文光。
踢了一会儿,丁子也累了。
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肥猪一样的刘文光。
刘文光现在也是消停了许多,除了痛苦的哼哼唧唧,就是小声的乞求。
乞求打他的人,能停手。
“兄弟,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打了,别打了…”
看着刘文光还露着半拉屁股,丁子嘿嘿笑了两声。猛对刘文光又是踢了一脚,然后一扯刘文光的裤子。
刘文光挨了这重重的一脚,又是一声惨叫。可刚叫出声,就感觉有人在扯他裤子,扒他裤衩子。
刘文光心里又是一激灵。
完了!
他心想,这是遇见狠人儿了!
想到这,刘文光用力的挣扎,拉着自己的裤子哭喊道:
“大哥!兄弟!不是大兄弟,你放了我吧,我是男的!后面用不了,而且,我,我还有痔疮,你别搞我了行吗?你要是真想,哥你放了我,我拿钱给你找几个娘们儿,让她们陪大哥你玩行吗?”
“不是,不是,大哥!我紧……哎哟…我操……”
扯他裤子的丁子,本来想吓唬吓唬他,没想搞他刘文光。
按丁子的想法,把刘文光的裤子扒光,然后再扔了。让这小子光着屁股,丢丢人就行了。
但是刘文光这么一提醒,丁子顿时来了兴趣。
他一手按住刘文光,随手就拿起小便池旁边杵着的,一把通下水的皮搋子。
“嘿嘿”暗笑了几声,丁子反手就将皮搋子的木把,捅向刘文光重要部位。
随着丁子的手不断抽动。
那刘文光发出杀猪般的一阵嚎叫。
又“啊”的一声。
被蒙着头的刘文光,吐了!
然后,然后就没了动静,昏了过去。
丁子见刘文光没了声音,停下手里的动作。走过去,拍了拍刘文光的脑袋。
感觉刘文光只是昏了过去,丁子把刘文光的裤子全扒了下来。
然后团成一团,打开厕所的窗户,用力地扔了出去。
丁子用力拉着刘文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进厕所的隔断里。
丁子给刘文光摆了一个头触地,屁股撅天的造型。
还有那粉红色的皮搋子,远远望去,好像一朵盛开的“喇叭花”。
做完了这一切,丁子打开水龙头,放水洗净了双手。然后对着镜子,拢拢那一脑袋方便面的发型。
点了一根烟,丁子潇洒地走出了厕所。
…………
二楼的包房里。
孙建伍、宋金海、老张头、刘二虎,老王还有小李几个人,看着韩国勇一个人滔滔不绝地演讲着。
“各位,咱们厂,未来的前景只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光明。我相信,人定胜天,人定,人定…”
看着韩国勇满脸通红,一嘴的白沫子,老张头一端酒杯。
“韩副厂长,你别人腚,狗腚的了,先喝口酒,顺顺嗓子。俺们大伙儿也都相信,有你在,有你的领导,这化肥厂必定是猴子的屁股,通红一片。”
韩国勇听着老张头拍他马屁,也是心里十分受用。他面色潮红,端起面前,也不知道是谁的酒杯。
“张师傅,什么厂长不厂长的,在您面前,我永远都是小韩,您还是叫我小韩,或者国勇也行。”
说了一声“我先干了”,韩国勇一仰脖子,把酒杯里的白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呃!”
喝光了杯里的酒,韩国勇也是打了一个酒嗝儿。
那酒嗝儿,也是带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哎呦我操,这是吃了多少韭菜盒子?”
刘二虎也忍不住,捏着鼻子就跑出了包房。
老张头也没理会刘二虎出去,他看韩国勇喝完,老头带头鼓起了掌。
大家伙儿一看老头这出,也跟着稀稀拉拉,拍起了巴掌。
“韩副厂长,正好你来了,也省的我这老棺材瓤子找你了。我有个小事儿得求你办办,给我老头批条子,开个绿灯。”
“哎,张师傅,这话你说的就外道。你有什么事儿尽管说,我看看只要是我韩国勇能解决的,我第一个就给你处理。只要不是原则问题,就是原则问题,我也的找老朱商量。”
韩国勇拍着胸脯说道。
老张头点了一下头,拉过小东子来自己身边,然后对着韩国勇说:
“我呢,也没别的事儿,就是认下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孩当干儿子。这孩子也是可怜,没了父母不说。来吉通找他姑的时候,在火车站还走丢了妹妹。现在这孩子没了依靠,在外边不光要饭,还找着他妹妹。头几天,这孩子帮着小伍子,哦,不对,也算帮咱们厂包装车间,保卫科,帮宋金海找到了丢失的编织袋。”
“为了这几个破鸡巴编织袋,那帮小偷把这孩子也是一顿好打。后来,这孩子跟着小伍子一起住进了医院。我去医院看小伍子,听小伍子介绍,才知道这孩子的身世。我呢,老鸡巴登一个,心肠也是软,就看不见别人苦命。所以,我就上了心。韩副厂长,你也知道,我呢,一辈子也没个儿女,看见这孩子,就感觉这小东子,怎么看都好像我的儿子,身上和我有着说不清楚的亲近。所以我就下了决心,认下了这孩子。”
韩国勇没等老张头说完,就说道:
“张师傅,这是好事儿啊,你这也算是功德无量的大善举啊!”
老张头一摆手,接着说道:
“善举什么善举,我也不图那个虚飘的名声。我想和你副厂长说的是,儿子认了,我希望这孩子能跟我一起,住在咱们厂锅炉房里。所以还希望韩副厂长能同意,让我儿子有个落脚的地方!”
韩国勇听老张头说完,本来和蔼的笑容,立时就消失不见。
他故作姿态,面色凝重地对老张头说:
“这不好吧,张师傅,咱们化肥厂怎么说,也是个国有企业,是个正规单位。我们既不是幼儿园,也不是什么福利院,我们没义务留下这个孩子。再说,这孩子来历不清不楚的。我听说,这孩子还不止一次的,偷过咱们厂的东西。你说把一个小偷留在厂里,我们怎么和全厂职工交代?”
老张头嘿嘿冷笑了几声。
“韩国勇,我给你面子,才叫你一声副厂长。你真是官不大,架子端的倒是挺快。幼儿园?福利院?你们不合规雇的临时工还少吗?从你上来的这几天,咱们厂就进来六七个吧?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几个人下了车间,你看看天天都干啥了?你敢和我说,这六七个人,就没有你韩国勇三侄儿,七舅,五姨姥爷的吗?小偷?”
“你抓我儿子手脖儿了吗?他偷咱们厂什么了?真正偷咱们厂东西,勾搭外面驴马烂子,攮伤小伍子他们几个的,不是跟着你韩国勇搂着臊娘们儿,喝的五迷三道的刘文光吗?”
“张师傅!你别太过分!你这么说就是侮辱我,你血口喷人!”
韩国勇腾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他妈过分?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过分!”
说罢,老张头也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桌子上所有人都看出来。
这老张头。
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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