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初次相见的的第一感官非常重要。因为有的人在乎长相的美丑,有的人在意穿戴的得体,而有的人注重言语的交流。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一定要时刻保持一个良好的精神风貌。这样无论是遇见谁,或是参加什么场合,你都会在感官上,给人一个积极向上的态度,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上面的这段话,出自于上世纪美国最着名的语言大师威廉·福克纳。
可能看到这里,各位看官肯定又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然后埋怨二两,开章不讲故事,就开始唠闲嗑儿。
但是在这里,二两要告诉大家的是,上面的名人名言绝对和后面的故事有关系。
不信?
那请各位看官备好茶水,品茗细瞧。
……
咱们接着昨天的故事继续。
孙建伍并没有告诉丁子,他和曲小影认识。
因为从他和曲小影第一次接触开始,可以说,这两个人就彼此都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在孙建伍的眼里,曲小影的嘴很毒。
而且也可能是因为家庭环境的原因,在她的身上,总有一种让人亲近不了的高傲。
而这种高傲,让孙建伍对曲小影这个人多少有些抵触。
甚至说,是有点厌烦。
所以,当丁子说起了曲小影的时候,孙建伍只是短暂的惊讶了一下,然后……
然后就恢复正常了。
明眼的丁子,当然看出了孙建伍的不对。但是碍于伍爷不爱说,他也就不能问。
于是第二天的早上,丁子按照原定的计划,和二虎一起来到文化宫,准备找曲小影谈租赁歌舞厅、大剧场和附近的几个门市的事儿。
为了给对方一个好印象,丁子今天穿的很正式。
米黄色的套装西服,配上了一条价格不菲的深蓝色领带。脚下“老人头”牌的皮鞋,是新开的腊。那明晃的鞋面,估计就是落上去一只苍蝇,六只脚都会打着滑地掉下来。
原本一头的“波浪圈”,丁子特意打上了摩丝做了定型。除了这些,他还在衣领和袖口上喷了些男士香水。就是没有风,离老远都能闻见他身上的玫瑰花味道。
收拾好了这身行头,丁子故意在刘二虎的跟前转了一圈。
“二虎,怎么样?看我像不像《上海滩》里的大哥许文强?”
“啧啧”了两声,刘二虎也围着丁子转了一圈。
“还别说,你他妈除了这一脑袋,让牛犊子舔了似的发型以外,其他的没他妈一个像他许文强的!还有,你这身上什么味儿?怎么闻着好像配种站里,给牛马身上打的催情药?”
“你知道你妈啊!这是正经的德国的古龙香水,我特意用两套将校呢的军大衣换的。今天去谈事儿,怎么不得穿的带派点儿?还有,我给你买的那套西装呢?你怎么没穿?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今天一定要穿西服!”
“我…没舍得穿它。我想留着等我当了新郎官的那天再穿。”
刘二虎摸着发亮的后脑勺,一脸羞臊地说道。
鄙夷地瞪了一眼刘二虎后,丁子拉着他走进了文化宫后大院的办公楼里。
丁子的起家,就是靠着在文化宫这一片当倒爷,才混出名堂的。加上这一年多,他和二虎的台球厅又开在了文化宫的旁边,所以一来二去,这办公楼里几乎大半的人,他俩都混了个脸熟。
“呦,张姐,你这皮肤现在真是越来越白细了。一点皱纹都没有,一看就是家里不操心……”
“我操,李哥,你都多少日子没去我那儿打台球了?上次你说铁观音好喝,我又特意让人从福建捎回来了二斤新茶。有工夫你来我店里,我给你包上一斤,你拿回去尝尝。”
丁子这人嘴甜,出手也是大方,和谁都是自来熟。几句话,就说的别人心里热乎乎的。仅凭着三言两语的,人家就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所以他办什么事儿,都是特别顺利。
和这些人唠了会儿闲嗑儿,丁子也从侧面打听了一下曲小影的底细。
听文化宫的人说,这个曲小影原本是文化局里新提的干部。下到文化宫的目的,也就是在基层锻炼锻炼。本来文化宫的领导,没打算给这女人安排什么重要的工作。可是这个曲小影不知道是谁的关系,刚下来没几天,市里竟然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文化宫的主管领导头上,说必须让她接管场地商租的这个肥差。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曲小影贪图这个位置,就是为了大捞一笔的时候。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女人却是摆出了一副出淤泥而不染,清廉的要命的样子。
更是在商租的问题上,除了谁的面子也不给以外,还不接受任何人的好处和吃请。所有的事儿都是公事公办,一点后门和余地都没有。
丁子听到这里,心里也是敲了鼓、打起了锣。
认真的人,他见过。
一丝不苟、兢兢业业的人,他也见过。
可是一个能完全做到为了工作,油盐不进,六亲不认的人,他还真没见过。
在丁子的生意经里,世界上没有无缝的蛋,天底下也没有不贪的官!
哪个卖肉的不是两手油?
只不过…
家家卖烧酒,不漏是好手。
所以,丁子也想赌一把。
他更想见识见识曲小影这块硬骨头,到底是不是真的像传言里传的那样,真的是油盐不进,铁面无私。
打定了主意,丁子重新树立信心,领着刘二虎就来到了曲小影的办公室。
在门口边,丁子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捯饬捯饬了还算满意的发型。
随后又嘱咐了刘二虎,一会儿进了屋,千万不要乱说话。
看着刘二虎点头答应了下来,他才吐了一口长气,轻敲了几下办公室的门。
“咚,咚咚…”
“进来。”
随着门里的人,平缓地说了一句。丁子摆出了一副人畜无害、清新自然的笑容,推开了曲小影办公室的门。
映入眼帘的第一眼,丁子就觉得这个正俯袖办公的女人,很漂亮。
而且是漂亮的不可方物。
一头乌黑的齐耳短发,高翘的刘海大弯儿。吹弹可破的肌肤看上去又白又嫩,弯弯的柳叶眉也是又细又弯。
她的鼻梁虽短,但是很挺很直。一张樱桃小嘴没涂什么口红,却仍然显得鲜红娇艳。
望着这个眼前这个绝美的女人,丁子竟然看的有些痴了……
“同志,你有事吗?”
挑了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曲小影停下了手里的钢笔,吐气如兰地问了一句。
“哦,哦,您好,您是曲经理吧?我,我是来承租文化宫门市的……”
听到曲小影问,丁子才恍过了心神,尴尬地介绍了起自己。
“不好意思,我们文化宫目前承租的门市不对个人,只接受企业。”
说完曲小影一摆手,接着拿起了钢笔,低下头开始忙了起来。
面对曲小影的逐客令,丁子当然不会放弃。
“曲经理,我们虽然不是企业,但是我们也有正规的营业执照,更有县文化局下发的行业资格证。而且我和你们文化宫的高书记还是好朋友……”
不等丁子说完,曲小影不耐烦地再一次放下了手里的钢笔,端正了身子冷笑了一声:
“然后呢?然后你又会说,你来找我谈,是高书记给你批了条子。你们的资历都合规,让我把门市租给你们,就是合情合理的对吗?”
曲小影一通连珠炮似的反问,一下子打乱了丁子脑海里早已计划好的节奏。
略微整理了一下情绪,丁子开口反驳道:
“曲经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和高书记的确是好朋友。而且他也支持我们来租赁你们的场地,用来解决你们眼下的燃眉之急。据我了解,曲经理,你们现在文化宫的财政,可是已经到了捉襟见肘,无米之炊的地步了吧?”
“无米之炊?你这词用的挺好。可是你认为你们能用什么价钱,来解决我们的问题呢?不是我对你们这些个体户有偏见,你们把场地拿过去折腾几年,钱挣够了,你们就一甩手拍屁股走人,扔下一堆破旧摊子给我们。到时候,我们再投入更大的资金去弥补损失,你说,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
面对态度强硬的曲小影,丁子还想着据理力争。
哪知道,还不等他张口,曲小影只是冷冷说了一句:
“对不起,同志。一会儿我还有个会,现在要抓紧时间准备材料。没什么的事儿的话,你可以出去了。对了,高书记的办公室在我左手边的第二个屋。你要是对我们今天的谈话有意见,也可以去直接找他谈!”
说完,曲小影一抬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给丁子下了最后的逐客令。
等出了曲小影办公室,下了楼,丁子对着文化宫门前的大柳树,就是重重地踹了一脚!
那柳树被他踹的,不住地剧烈摇晃。
树身在猛烈的晃动下,除了不停地掉落着树枝和黄叶,还发出了恼人的“哗哗”响声。
“这个臭娘们儿!真他妈是油盐不进!小爷我活他妈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回看见这么能装腔作势的女人!”
丁子把心里的气一股脑地,都撒到了身边这棵倒霉的柳树上。
“操,你老拿一棵歪脖树撒什么气?行了,你快别踹了!这树不光掉树叶,还他妈掉虫子!”
拍死了头顶上一只大毛毛虫,刘二虎的嘴里一边嘟嘟囔囔地骂着脏话,一边拉住了正和大柳树较劲儿的丁子。
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丁子仰头望着曲小影办公室的方向,又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操,我就不信了,我丁子还啃不下你这块硬骨头?”
说完,丁子一转身,气鼓鼓的走出了文化宫。
而身后的刘二虎,也是屁颠屁颠地小跑着跟在后面……
后来的几天里,丁子算是彻底地和这个女人耗上了。
每天早上曲小影一上班,她就会准时地看见丁子和刘二虎,坐在文化宫门口的马路牙子上,边吃着早餐边等她。
坐在宽敞的波罗乃兹轿车里,曲小影一脸鄙夷地看着丁子和刘二虎。
在她的眼里,丁子只不过就是个靠着投机倒把,挣了几个臭钱的土老帽儿。
别看这种人,外表穿的人模狗样的。什么西装、皮鞋、公文包。还有摩丝、墨镜、大金表。
不过就是个绣花枕头,一肚子稻糠的大草包。
所以,曲小影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丁子这样的暴发户。
冷哼了一声,曲小影方向盘打满了舵,狠踩了一脚油门。那波罗乃兹小车发出了一声好听的加速声,一溜烟儿地拐进了文化宫的后大院里。
看见了曲小影的车拐进了文化宫,丁子扔下手里的半截油条,一拍身旁正扒着茶蛋皮的刘二虎。
“别吃了,那小娘们儿来了!”
丁子冷不丁的这一巴掌,拍的刘二虎就是一哆嗦。
手一松,茶蛋顿时掉在地上,轱辘出了老远。
刘二虎站起身来,小跑过去捡起了地上的茶蛋。看着蛋清上沾满了泥土和灰尘,他心疼地又捏掉了一层蛋清皮。然后一口塞进嘴里,边吃边骂道:
“你急个鸡巴?有啥事儿,能不能吃完了饭再说?这他妈一天天的,就跟着你遭罪了!”
“吃,吃,你就知道吃!真是一点也不知道着急,伍爷还在家等咱俩信儿呢。一会儿再陪我上去一趟,我他妈就不信了,小爷我还摆弄不了他个小娘们儿!”
抹了抹嘴角边的蛋黄渣,刘二虎瞅着曲小影的那辆白色的波罗乃兹轿车,就发起了狠。
“操他妈的!我说丁子,我看你也别他妈再费劲了!叫我说,一会儿我叫上两个兄弟就在这附近蹲着。等这娘们儿下了班,咱们直接绑了她。拉着去山上也行,水库也行,逼着她把歌舞厅啥的租给咱们。她要是不听话……嘿嘿……”
“不听话,你能咋地?能花了她,还是能弄死她?我真是想扒开你的脑袋,看看你那脑袋里面装的到底是豆腐脑,还是他妈的狗屎!别废话,跟我走。趁她没上楼,咱俩再去找她唠唠!”
骂完了刘二虎,丁子拽着他的袖子,向文化宫的院子里走去。
刚走了没两步,就听见一阵“突突突”,摩托车排气管发出的低吼声传来。
随着声音由远及近的到来,丁子和刘二虎也侧过了身,扭头看了过去。
就看见一个留着“茶壶盖”头型,戴着大墨镜的高大汉子,正骑着一辆和丁子同款的“大幸福250”摩托车。那车子的后座上还驮着一个身宽体胖,脑袋好似猪头,一脸麻子的男人。
等这辆摩托车缓缓地骑进了大院,从丁子和刘二虎身边略过的时候,丁子一眼就认出了摩托车上的那两个人。
“我操你妈!白涛?他来干什么?”
而身旁的刘二虎不光认出摩托车后座上了白涛,更是看清了白涛前面骑车的人。
狠捏着“咔咔”做响的手指关节,刘二虎闷声说道:
“不光是白涛,当初在县宾馆,拿着‘五连发’顶着你脑袋的驴逼,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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