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昱白早就一颗心都被她哭化了,哪里还能不答应。
连忙应道:“好,我以后一定说话轻一点,温柔一点。走,我们去吃饭。”
他之前还想着沈初宁太娇弱了,等结婚后要带她好好锻炼锻炼。
可现在,别说让她去锻炼了,她皱一下眉头,他都觉得心尖儿跟着颤。
沈初宁抽噎了两下,点了点头,“嗯。”
她刚应声,男人就已经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在了椅子上。
又夹着嗓子,格外温柔的说了一遍,“媳妇儿,吃饭。”
“扑哧!”
沈初宁第一次听见男人发出这么别扭的声音,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她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看着男人,“昱白哥,你还是正常说话吧!你刚才那样,好像……太监。”
周昱白的脸瞬间黑了下去。
他伸手把一只鸡腿夹进沈初宁碗里,“吃饭!”
这次沈初宁不怕他了,开开心心的吃肉喝汤。
吃完后,还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
一抬头,却发现,男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吃好了吗?”
男人沉冷的声音传来。
沈初宁心里又慌了,她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吃、吃好了……昱白哥,你……你想干嘛?”
男人豁然起身,沈初宁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男人抱了起来。
同时,男人低头,带了点惩罚的轻轻咬着她的耳垂,恶狠狠的说道:“给你看看,我是不是太监!”
沈初宁:……
这次她在床上流着眼泪哭着求饶的时候,男人可半点都没有怜香惜玉。
呜呜呜……她为什么会那么想不开,说出那种挑衅男人尊严的话。
中午和晚上,沈初宁是真的在床上咬着被子,没能下得来床,连饭都是男人端到床上来喂她的。
洗漱也都是男人帮她洗的。
她发誓,以后她说话肯定格外注意,再也不挑衅这男人了。
第二天早上,沈初宁醒来的时候,虽然还腰酸腿疼的,但比昨天已经好多了。
她这时候才有空兴冲冲的把前天收的红封全都拿出来清点。
村里大多数人家都是随的两毛,周家没出五服的亲戚一般是包的五毛,更亲一点的像周昱白大伯、二叔家的堂伯兄弟包了一块,周家大哥和二哥都包了两块。
沈初宁点了一下,总共是收到五十八块四毛钱。
再加上在沈家那边办酒收到的四十五块八毛。
周家给的彩礼和她卖了粮食的钱,除了之前买手表,买嫁妆和给爹留的二百六十块,就只剩下一百五十块一毛六分钱。
现在她手里总共还有二百六十一块三毛六分钱。
这笔钱在现在已经算不少了。
要说起来,她拿着这些钱,都算是个小富婆了。
在她梦里,他们一家人就是因为被陈子云吸干了血,最后才因为钱被逼得走上绝路,落得那么一个凄惨下场。
所以为了不让梦里发生的事情成为现实,她不仅要远离陈子云,还要努力搞钱。
通过那个梦,她深刻的认识到了,钱真的是能解决人生中大部分的问题和烦恼。
周昱白端着鸡汤、白饭和清炒鸡毛菜从周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刚娶的小媳妇儿数着一沓钱,笑得像只藏了坚果的小松鼠。
他的情绪都被那灿烂的笑容感染了,脸色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经历了前晚到昨天的负距离接触,沈初宁现在已经一点儿都不怕他了。
“昱白哥,你回来了。我刚才数了一下……”沈初宁兴致勃勃的把他们收到的礼金数额告诉了男人。
只是她自己的那一百五十多块钱,她就没说了。
因为那钱报出来,卖粮食得来的200块钱,她不好跟男人解释来源。
周昱白见她那兴冲冲的模样,点了点头,“你收着就好,家里缺什么了,或者喜欢什么,你就去买。”
他把端回来的吃食放在桌子上以后,又去了里屋。
沈初宁正疑惑,他这么急着去里屋干嘛,就见他拿了一个铁皮饼干盒子出来了。
他把铁皮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沓有零有整的钞票,还有一叠票证。
周昱白详细说道:“我66年去当兵,三年义务兵的时候,一个月五块钱的津贴,我给家里汇三块。
后来当了三年连长,一个月二十八块钱工资,给家里汇十块。
又干了两年副营长,每个月工资四十五块,一个月给家里汇十五块。
营长到现在已经干了四年半了,每个月工资六十八块,给家里汇二十块。
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钱和票,求中三千块整的,在这张存着上,剩下的我没具体数,你数一数。”
沈初宁听到周昱白说的数字,震惊得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都放大了。
她刚才还觉得她有两百多块钱是个小富婆了。
现在一对比,她那两百多块钱连她男人存款的零头都比不上,她男人才是真正的大富翁啊!
她赶紧数了数饼干盒子里的钱,三百五十六块两毛。
她刚才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按照男人的工资,除了他汇给家里的钱以外,这么些年他自己总共也只有四千零三十二元。
而他就攒了三千三百五十六块二毛钱,这就意味着男人这十来年总共也就只花了六百七十五块八毛钱。
这其中还包括给了她五百块的彩礼,还给她买了自行车,办了他们的结婚酒。
这么一算,沈初宁就发现不对劲了。
因为给她的彩礼和自行车就已经不止六百七十五块八毛了。
沈初宁狐疑的看着周昱白,“昱白哥,你这些年都没花钱?还是你们部队有其他收入。”
周昱白看着疑惑的小女人,眼里闪过一抹惊喜。
本以为小白兔被沈家娇生惯养着,什么都不会的,没想到她这么厉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算盘都没用,也没废纸笔,就心算出来他的钱对不上数了。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道:“部队里经常会有一些任务,完成任务有奖金。我这些年拿了些奖金,所以工资就没怎么动。”
部队里有奖金的事情,沈初宁是知道的。
她三哥当了副营长以后,平时一个月是往家里汇三十块的,但有一个月三哥往家里汇了八十块。
就是说的那个月他完成了一个任务,部队上给了他五十块的奖金。
而且在那个梦里,她为了有更多钱供养陈子云,经常打电话催促三哥去参加任务,拿奖金。
直到有一次三哥在任务中伤到了脚,腿瘸了,不得不调到了后勤部队……
沈初宁想到梦里,心中不由得又被难过的情绪充斥着。
情绪一上来,她眼圈儿就不自觉的红了。
她看向周昱白,“昱白哥,你身上那些伤都是在任务中受的吗?”
昨天两人最亲密的时候,她摸到了也看到了,男人后背上密密麻麻的跟蜈蚣一样全是伤疤。
胸前肩胛骨的位置也有一个很明显的枪伤的疤痕。
她昨天只看着男人身上那些疤痕,都觉得疼。
只是那时候男人正在发狠,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却询问男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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