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依依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刺耳的火车鸣笛声,这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寂静,她顺着声音望去,惊讶地发现就在公路不远处,竟然隐藏着一条看似废弃的铁轨。
尽管铁轨显得陈旧且破败,但那声声鸣笛却告诉她,这里很快就会有一列货运火车驶过。
袁依依回头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公路,以及四周绵延不绝、一望无际的荒山,心中涌起一股愤然而生的欲望。
她蹲下把鞋带系牢,然后站起身朝着铁轨的方向全力奔跑。
她从来没有这么拼命的跑过,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与疲惫甩在身后。她知道,这或许是她唯一的生机,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个机会。
随着距离铁轨越来越近,火车的鸣笛声也愈发响亮,仿佛在催促她加快脚步。袁依依咬紧牙关,拖着沉重的双腿,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活下去。
袁依依终于跑到了铁轨旁,她气喘吁吁地看着已经从她面前驶过一半的火车。
火车的速度极慢,一看就是拉着重重的货物,不知道是煤车还是什么。
她来不及多想,看准时机,积攒了一下全身的力量,抓住一节车厢的扶手,猛地一跃跳上了火车。
她在车厢的连接处那休息了一会儿,看着火车渐渐驶离公路后才彻底放松下来。
那群人不会知道这里曾经驶过一辆火车,错过了这辆火车,他们即使找到了那辆卡车,也无法追踪到她了。
袁依依拖着疲惫的身体,沿着车厢一节节地向前挪动。终于,她找到了一节可以进入的车厢,并在角落里坐下休息。
此刻的她对未来感到迷茫,根本没有方向,最后她决定跟着火车到最后一站,无论那里是什么地方。
袁依依在车厢里度过了漫长的一天一夜,饥饿感将她从沉睡中唤醒。她惊讶地发现火车不知何时已停下,而周围环境异常寒冷。她艰难地下了车,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呆住。
四周尽是白茫茫的雪海,远处有几间破旧的房屋,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这辆一直向北行驶的列车,最终抵达了东北的土地。
袁依依被冻的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单薄的身躯,小心翼翼地离开了铁轨,朝着有烟火气息的地方奔去。
袁依依来到一间看起来稍微有人气的屋子前,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门口,她看到袁依依,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请问这里是哪里?有没有吃的”袁依依牙齿打颤的问道。
女人让她进了屋,给她端来一碗热汤和一些食物。袁依依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身体逐渐恢复了些温暖。
从女人的叙述中,她知道这里是一个小村庄,很少有外人来。村子里的年轻人几乎都出去完了,她也马上要搬离这里,去城里的儿子家住。
袁依依沉默片刻后,问道:“我可以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吗?”
让袁依依感到意外的是,她不仅可以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而且只要她愿意,她可以一直住下去。
女人虽然即将离开,但希望自己的房子仍然充满生气和温暖。
因此,袁依依决定在这个宁静的村庄里安定下来,并慢慢适应这里的生活节奏。
就在女人离开后的第二天,袁依依开始专注于一件特别的事情。
她拿出了一个东西,那是从她脸上撕下的一张人皮面具。仔细观察后,她发现这并不是真正的人皮,而是由一种特殊的硅胶材料制成的高度仿真的人皮面具。
袁依依回忆起之前从脸上把它扒下来时带着的面胶,它似乎具有一定的粘性,可以将人皮面具牢固地粘在皮肤上。然而,这种面胶的持久性有限,几天后就会出现开裂的情况。
袁依依之所以要研究这个,是因为如果她也掌握这个技术的话,她就可以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回去了。
别说,那群人真的挺厉害的。起码他们的组织里,是有专门的科研人员。
袁依依开始搜集各种材料,试图了解这种硅胶材料的成分和制作方法。她在村里的村支书那里找到了一些杂门书籍,也跟着村里的老人去山里摘药草卖钱、砍柴火烧炕。
渐渐的她的肚子大了起来,大家都猜测她是在家人不同意的情况下和人怀了孩子,这才偷偷跑出来的。
袁依依也懒得解释,默认了这个传闻。只是这里的人,大多性情爽朗,知道了以后,也只嘀咕了一下那个不知名男人,对她倒是更加照顾了。
可能是因为她是村子里唯一读过书的人,许多村民遇到不懂的问题,都会来找她帮忙。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她终于完全掌握了这种人皮面具的制作原理。
之前袁依依托村长到外面购买了一些硅胶材料和工具,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进行实验。
她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操作,一次又一次地失败,却从不气馁。
经过无数次的试验,袁依依终于成功制作出了一张像样的人皮面具。这是按照这个房间的女主人样貌制成的,她戴上面具,对着镜子仔细端详,几乎看不出任何破绽。
接下来的某一天,袁依依留下一封书信后,便离开了。
她一个人,穿着一件大衣,大着个肚子,顶着一张不属于自己的脸,坐上了前往北京的一趟列车。
大半年过去了,她不确定那群人会不会还在监视她身边的人。
她决定先尝试接触自己的哥哥。
袁依依在自己家大院的胡同口,吃了一碗热汤面。
看着来往进出的人。
现在正是下班回家的时间,每个人都步履匆匆的,有人夹着公文包,骑着自行车穿过巷子,有人提着菜篮子,牵着放学的孩子往家里赶。
一切都显得平静和安详。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些孩子里的一个。
自从父亲被打压、最后病死在了牛棚里后,一切都变了。
她和哥哥不再是物理学家的天才儿女,从以前的天之骄子变成了过街老鼠。
那时候的她还太小,只记得每天都跟在哥哥的身后。而那时候的哥哥也才刚成年,学业被迫中断,本来有婚约的青梅竹马也离开了他,曾经的朋友同学,都调转枪头对准了他,他还要照顾家里年幼的妹妹。
哥哥背负了那个时代所有的伤痛。
在叔叔收留了他们后,日子才重新回归到平静。
然而这种平静的日子,在一辆红旗车开进这个巷子后,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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