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天气比较凉快,我问秦之彦要不要出去散散步,他整天待在医院,不是病房里,就是其他检查室里,就算没病,也要被闷出来病。
我还告诉他,医院附近有个公园,每天早上都有很多老奶奶老爷爷在那边锻炼身体,而且空气也很好,很适合早上吃过饭后过去散步消消食,同时提议明天早上去走走。
正在看书的秦之彦听到我说的话,撩起眼皮看了看我,语气平淡道,“天气预报说这两天会降温,有暴雨,你注意点不要感冒,天气在极具不稳定下忽热又忽凉的时候,最容易得热风感冒。”
此刻我正在他旁边吃冰淇淋,听到他说这话,当即就表现出了不满,大手一指,说他:“你扫什么兴?我才不会生病。”
“冰淇淋吃多了也会肚子疼,而且还容易便秘。”
他的话让我很快就没了食欲,我火了,直接就把手中的甜筒塞进他嘴里。
看着秦之彦愣住的表情,我得意道:“你也吃了,那我们一块肚子疼便秘吧。”
秦之彦最不喜欢吃零食类的食物,尤其是像冰淇淋这种冷饮,平时,他连冰水都不喝。
我看着他吃瘪的样子,以为他要吐出来,没想到他竟然皱着眉咽了下去。
“太凉了,你不要吃了,丢掉吧。”秦之彦捂着嘴咳了两声,他真的好脆弱,一点刺激的东西都不能吃,我心里又内疚起来,赶紧给他接热水喝。
“许阮,刚吃了冰的不能喝热的。”
他又开始说教,但我没听他的,自作主张接了杯温热水,强行喂他喝,“吃了冰的,当然要用热水暖暖胃啊,这热水,可是我辛辛苦苦走了八米路给你接过来的,你不喝,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剩下的冰淇淋我也不吃了,丢进了垃圾桶,有点浪费,毕竟是钱买的。
秦之彦见我巴巴的一直盯着垃圾桶,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打开问我有没有想吃的,给我点外卖。
我眼睛亮了亮,问他:“可以吃榴莲吗?好久没吃了,好想吃。”
“可以。”听到他同意,我赶紧又问他,“可以再点一份螺蛳粉吗?臭豆腐,这些都可以吃吗?”
真不是我故意点重口味的,主要是我真想吃,而且,秦之彦也并没有表现出对这些食物的排斥。
“我现在就下单,要不要再来份酸奶水果捞?”
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我照顾他的缘故,秦之彦对我有求必应,我心中得意又满足,完全忘了这人只是因为喜欢我才答应的。
我要的东西很快就买了,榴莲是剥好的,肥大紧实的果肉躺在水果盒里,五方果肉,真的很诱人。
我迫不及待的拿出最大的一块,第一口喂给秦之彦吃,他略微抗拒,浅棕色的眉峰皱着,好像我手中拿的不是榴莲,而是什么恶心人的东西。
好吧,虽然榴莲的味道对于不喜欢的人来说就是挺恶心的。
“你尝一口嘛,真的很好吃!”我试图想让他和我共享我的最爱,把榴莲甚至凑到他嘴边,只是秦之彦这次似乎早有防备,嘴巴一直紧闭着,身子也在我的逼近下一直往后退。
我看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突破自己,叹着气惋惜,“秦之彦啊,你不懂榴莲的美味啊。”说完,我便自己愤愤咬下一大口,不到三分钟就干掉了一大块。
接着,我又开始吃我的螺蛳粉,我把窗户打开,门关着,自己坐在餐桌前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水果捞是最后才到的,我下楼拎上来之后,问秦之彦:“这个总该能吃吧?”
秦之彦这次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可以。”
于是,我马不停蹄的打开,里面还送了很多小料,什么爆爆珠啊,红豆啊,椰子片啊,总之都是我的最爱。
我兴高采烈的打开,却发现只有一个勺子,我很纳闷,问秦之彦:“你没有备注要两个勺子吗?”
秦之彦愣了一下,说:“我想着只让你一个人吃。”
他的一句只想让我一个人吃,让我胸膛里忍不住小窃喜,同时心想,反正大家都是兄弟,那就用一个勺子吧,我和江楼还公用过一个杯子呢,有什么可嫌弃的。
于是,我把勺子给秦之彦,让他吃第一口,然而,他接过勺子之后,舀下的第一勺便喂给了我。
“你吃。”他神色未变,好像做出的动作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可是我却觉得脸颊有点烫,平时我喂他只是开玩笑,而现在,他确实真的在喂我。
我觉得我是要拒绝的,可是,当我看到秦之彦那张苍白的脸上露着认真的表情时,不知怎的我却没有躲开,而是低头下,吃掉了他喂过来的酸奶。
酸奶里带着爆爆珠,我把爆爆珠咬破,酸甜的汁液留在我的唇齿间,令我回味了好久。
“爆爆珠,很好吃,秦之彦,你快尝尝。”我让他也吃,目光看到酸奶碗身贴得价格表,我看过去,下一秒直接就睁大了眼睛,“就这一碗,86?”
秦之彦却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说道:“86不贵,我上次点了一份全家桶,一百多。”
有钱人的生活真的是令我眼红啊。
我平时自己买酸奶水果捞都是在某音团的,便宜的很,一份才只要九块九。
看着秦之彦手中的这份,虽然分量足,但是价格却出奇贵的水果捞,我觉得我在吃水果捞界的刺客。
“许阮。”秦之彦的声音拉回了碎碎念,我歪头看他,“怎么了?”
“你研究生,有想去的大学吗?”他问我。
提起这个,我突然想起来,好像快出竞赛成绩了。
这话题太多正经,我也严肃了起来,托腮思考,“其实吧,我没什么想法,到时候看成绩嘛,如果成绩可以,那就报一个差不多的学校,选一个将来就业率高的专业。其实,我还想报一个距离家不是很远的学校。”说到这个,我问他,“你成绩这么好,是不是可以上清北?”
秦之彦笑了笑,那笑容有些淡,他说:“没估分,但是,应该会和江楼的成绩差不多。”
我张大嘴,很是震惊:“你高中的时候可是拿过好几次全年级第一的。”虽然又很快被陆京舟压上一头,但是秦之彦的成绩也是出彩的很。
“你也说了那是高中的时候,现在是大学,而且,你忘了我去年一直都是休学的状态,许阮,你觉得我不会退步吗。”
我:“……”
好吧,我倒忘了这茬了。
不过,我还是挺希望秦之彦能够超过陆京舟的。
那人总是追求什么都是完美,第一,应该让他尝试一下,失败的感觉。
又过了两天,我回了趟家,我妈在家,我爸依然是不在,我问我妈工作给我问得怎么样了,她一脸茫然,随后惊呼说忘了。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我说道歉:“抱歉啊儿子,妈妈忘了,不过我现在就可以帮你问。”说罢,怕是我不信任他似的,她当着我的面给她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工作,我妈从接电话开始的一脸高兴到结束后一脸犹豫。
挂断电话前,她还看了一眼我,对手机那边的人说:“那我问问他的意愿吧。”
收起了手机,我妈看向了我,我等着她的后话,她说:“是妈的大学同学,他前段时间说要开店,还说要提前找几个经理和前台,我刚才打电话你也听见我问了,有没有合适你的,他说什么都不缺,就缺服务员,但是,那是个酒吧。”
我:“妈,人家家长生怕自家孩子去那种地方上班,你不会想让我去吧。”
“那怎么了,他跟我说了,你去的话就给你正式员工的工资,一月三千五呢,而且他是老板,知道你是我儿子,肯定会照顾你一点,就是只上夜班倒挺伤身体呢。”
这年头,干什么不伤身体呢。
不过三千五的工资,也太有吸引力了,毕竟我还是兼职,说不定都干不够俩月。
“我去。”我决定了,酒吧就酒吧,说不定能提前让我知道点社会险恶。
决定了去酒吧兼职,我妈就把我的联系方式发给了她的朋友,是位跟我妈年纪差不多的大叔,姓廖,我妈让我喊他廖叔。
加上我好友之后,廖叔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住酒吧员工宿舍,还是每天回家。
我先叫了声廖叔好,又问他每天晚上最晚下班是几点,以及上班的位置,如果下班的时间夜班公交车还运行,而且距离家不是很远,那我就选择住家,毕竟人不管在哪,都没有住家里舒服。
廖叔直接给我回了几秒的语音,他说:“正常就是十二点下班,我们是两班交接的,下午五点到半夜十二是一个班,十二点到早上五点是一个班,你看你是跟随大众轮流转制,还是固定其中一个班。”
我一个新人,如果天天固定一个班,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我打字回道:轮流制吧。
他给我回了一个ok的表情包,随后又把酒吧地址给我发了过来。
我点开来看,位置然在最西边的一个区,我滴妈呀,这就算半夜还有公交,这么远,我到家估计都一点了吧。
我连忙给廖叔说:廖叔,我住员工宿舍,你帮安排一件吧。
廖叔:没问题,那你收拾一下,明天入职吧,对了,一个月有四天休息,这个自行安排,只要不和其他同事相冲就行,不然大家都休息,干活的就没多少人了。
我:收到。
确定了上班,我先是把这件事告诉了秦之彦,毕竟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估计就看不到他了。
可消息发过去不到两秒钟,秦之彦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怎么了?”我问他,同时心里莫名有些紧张,感觉自己像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事。
“酒吧那种地方不安全,你想做兼职,我给你找。”他说,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我说:“是我妈的朋友开的店,不会有危险的。而且给我的工资是三千五,我觉得挺不错的。”
“许阮,再好的朋友,他也不会时刻关注着你,酒吧那种地方很乱,你听话,你想要工资高点的兼职,我给你找。”
我知道他或许真的担心我的安危,可是我妈都答应廖叔了,而我也同意了,如果不去,那跟骗人有什么区别。
秦之彦似乎也猜到了我沉默的原因,手机里,我听见他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许阮,我们是朋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想兼职呢。”
我抿了抿唇,对于他略显失望的语气感到难受。
“秦之彦。”我叫他,“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我好歹是个成年人了,再怎么样,我不可能永远像个温室的花朵,一直等着被人保护。”
微不可察的叹息声再次传进我的耳朵,我听见秦之彦问我:“先把电话挂了吧,你把你上班的位置发给我。”
挂断电话,我乖乖把位置发给他,秦之彦说:挺远的,你的上班时间是怎么轮的?
我把刚才廖叔跟我说的上班制度给他复制了过去。
秦之彦:半夜下班?太晚了,你到家估计就一点了。
看着他一点点说出我这个兼职的坏处,我心里一阵烦闷。
我发过去一个打滚的表情,表示自己不知道还要怎么说,
秦之彦:我这两天出院,你什么时候开始上班?晚上我去接你。
看着这条消息,我睁大了眼睛:你要出院?不是,你身体养好了吗?
秦之彦:我的身体没有什么养好之说,我只是需要每隔一段时间来养护一下。你什么时候开始上班?第一个班是前夜还是后夜?
我告诉他我是前夜,想到他要半夜来接我,我又告诉他说我住员工宿舍,根本用不着接。
说完,秦之彦久久没有回我。
不知怎的,看着没有回复的聊天页面,我莫名觉得,他好像被我类似于拒绝接我下班的话伤到了。
“秦之彦,回消息啊。”我不满的戳着屏幕,看着与他的聊天页面出神了好久,直到我觉得他真的不再回复我的时候,我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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