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被下药了。
在被那个戴口罩的男人拽进来之后,我整个人都开始不对劲起来。
刚才捂我嘴的东西早就被我用力拽掉了,我还是因为及时踹了一脚那男人的裤裆,才趁机一时脱离他的魔爪。
此刻,我呼吸急促,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与那男人周旋,同时不动声色往门那边走。
“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我质问他。
“有人花钱买你一夜而已,怎么会是害你呢?小帅哥,我劝你乖乖就范,否则等会儿吃苦头的是你。”那男人始终戴着口罩,发出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我后悔刚才踢他裤裆没有踢的更重一些,以至于他现在竟然还有力气这么跟我说话。
说实话,我很怕,但是我又怕因为害怕乱了分寸,最后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小帅哥,别想了,不会有人来帮你的,这家会所,都是我的人。”
他的话让我感到可怕,但我还是想努力一下,在他逐渐逼近的过程,我大声喊着救命。
“叫啊,你就是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他突然扑向我,我连躲开的力气都没有。
我彻底慌了,毫无章法的与他对抗。
男人的力气比我大,此刻,我无比后悔平时没有好好锻炼,以至于现在面对制衡的时候,我招架起来如此费力。
“我告诉你,你今天碰了我,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我喘着气,说出来的威胁也是毫无震慑力,男人冷哼了一声,说,“是吗,我倒要看看,今天我碰了你,我会不会有好果子吃。”
话音未落,他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庆幸现在是冬天,身上的衣服脱起来没那么容易。
我死死拽着自己的领口,可是得来的,是男人怒火中烧的一巴掌,我被扇得脑子一阵耳鸣,下一秒被男人大力提起来扔到了床上。
我被摔得脑子一阵眩晕,却又趁此机会翻身到床的另一边,抖着手掏手机给齐樾打电话。
只能找他救我了,因为他比警察距离我最近。
电话通得很快,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大步跳过来的男人抢走了手机。
“齐樾,救我,我在239!”在手机飞出去的那一瞬间,我奋力嘶吼了一句。
“敢找人来救你,那你猜猜,是我动作快,还是救你的人来的快。”再次被男人拽上床,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挣扎了,男人脱掉了我的外套,开始扒我的裤子。
不知道齐樾有没有听到我的呼救,也不知道,他想不想得到通过手机号搜索我的定位。
男人压了过来,巨大的恐惧瞬间席卷而来,我被吓哭了,但还是凭借着抗拒的本能努力挣扎。
“畜生,你敢碰我,我不会放过你!”滚烫的眼泪从我眼角滑落,我心里已经开始濒临崩溃。
老天爷,我今天不会真的要被一个老男人强迫吧。
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
“啊,不要!”我发出了悲鸣的一声惨叫,因为男人舔了一下我的脸颊,我感到一股恶寒,有种想要把他舌头砍掉的怨气。
男人似乎也被我这一声惨叫惊住了,愣了一下,又冷笑道:“刚才不是还厉害着说我不会放过我吗,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哼,我告诉你,你听话点,乖乖被我睡上一觉,你还能少受点罪,再反抗,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说着,他就要拽我下身最后一件内裤。
我彻底崩溃了,完蛋了,我今天真要死在这儿了。
“砰!”头顶突然炸开踹门而入的声音,门口大亮,我像是终于找到救命稻草一样看过去,是齐樾,他来了。
“齐樾。”我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哭着叫他的名字。
“许阮!”齐樾似乎很不敢相信我会在这里,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愤怒。
他大步朝我走来,直接抓住我身上的发愣的男人,将人拉起来,抬手就是狠狠的一拳。
“啊。”男人发出痛苦的惨叫,齐樾似乎每一拳都下了狠手,不一会儿,男人脸上便见了血。
把男人彻底扔在地上,齐樾大步走过来,上床把我扶起来,他看着我衣不蔽体的样子,表情冷酷无比。
“他有没有”他的眼神将我从上到下看了一遍,问我这么一句。
我知道他在问我什么,我哭着说:“他舔了我脸,打我,还摸了我的屁股,齐樾,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就真的完蛋了!”
他猛地将我抱进怀里,力气大到我差点喘不过气来了,此刻,我身上的药效似乎比刚才更加强烈了,从内而外的灼热,让我想要把上身剩下的衣服全部脱掉,但我还有理智,所以并没有这样做。
“齐少,你急匆匆跑出来发生什么事了,我草,这什么情况?”突然进来几个人,为首的男人看到这场景发出惊呼。
齐樾没吭声,自顾将我的裤子穿上,又把他身上的大衣披到我身上,他将我抱下床,把我给了刚才说话的男人,“先扶着他出去。”
我茫然地看着齐樾,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那男人便扶着我出去了。
刚出来,我就再次听到肉体搏斗的声音,以及一声痛苦到极致的惨叫。
我吓到了,那声音,真的,太恐怖了。
我的脸色瞬间苍白,嘴唇也颤抖着。身旁的男人还在跟一旁跟着的朋友调侃,“齐少这是下死手了,我看那人,不死也得惨。”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连忙抓住身旁的男人,“大,大哥,你,你告诉齐樾,你跟他说,别,别杀人”
“啊,我去说啊?我说不了,他才不会听我的,刚才是你打的求救电话吧,你不知道,刚才齐樾正准备带新欢走呢,接到你的来电,听到你的声音,整个人的气场和表情都变了,那阴沉的,直接就给一群小男孩吓得不敢吭声。”
对于男人说的话,我并没有多想,我只想到,如果齐樾因为我做了什么不可弥补的事,会不会被
不行,齐樾手上,不能沾人的性命。
我欲要过去阻止,齐樾却出来了。
看到他,我有一瞬间的怔愣,甚至有点不敢认,那张平日里懒散又带着笑而不见底的脸上,此刻却是乌云密布,阴沉的很,就连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都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浴血奋战。
但是他看到我,原本阴鸷的眼神却突然变得温和下来。
齐樾走向我,抬手靠近我时,我看到他被鲜血染红的右手,以及手背上破皮的伤痕。
“他,还,活着吗?”我艰难地问出声,嗓音发抖。
带着血的手触碰到我滚烫的脸颊,我闻到了近在咫尺的血腥味,以及齐樾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他说:“放心吧,只是把他废了,命留着呢。”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松了一点气,但也只是一点,因为我身上,还有未解的c药。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是c药,因为中药之后身体的变化太过明显。
齐樾把我从他朋友手中接过,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横抱了起来,我没有力气去搂他的脖子,只能任由他抱着。
“阿四,找人给我看着里面那个人,顺便查一下他。”我听见齐樾这样交代完那个叫阿四的男人,便抱着我走了。
一路上,我浴火焚烧,几欲想脱掉身上的衣服,但是齐樾始终把我抱得紧,出了会所,他把我抱上了他的车,坐进副驾驶,齐樾给我扎紧了安全带,他抚摸着我的脸,低沉的声音糅杂着担忧:“许阮,再坚持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
此时我满脑子都是想要释放的欲望,但是听到他似有若无的声音,我还是强忍着非人的折磨点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医院的,我只记得,下车的时候,齐樾抱着我,我已经全身发抖,整个人烫的像是一团火,再后来,我就彻底没有意识了。
这一觉,我总觉得我睡了很久,梦里一片空白,直到醒来的时候,我看到周身熟悉的属于自己的房间,意识到自己并不在医院。
房间里很暖和,窗帘也是拉开的状态,我动了动身体,感知到身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就是脸颊还有点疼。
我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客厅时,发现家里格外安静,就当我以为家里没人的时候,我妈从房间出来了,看到我,她惊讶了一下,“你怎么醒了?饿不饿,厨房里温的有粥,妈去给你盛点。”
“妈。”我叫住她,她愣了一下,我笑了笑,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回房间休息吧。”
她显然也没料到,我今天竟然格外安静,表情微微错愕,但还是说:“那行,你自己去吧,喝多少盛多少。”
其实刚出来的时候,我还没觉得自己有多饿,但当我打开锅盖,闻到锅里散发着香味的瘦肉粥时,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我很饿,所以我拿了家里最大的一个碗盛了满满一大碗,然后端到客厅哼哧哼哧吃了起来。
“小软。”我妈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忘了给你说了,妈在网上给你挑了一件毛衣,洗过了,等会儿吃饭完,你回房间试试。”
十七岁以后,我妈就让我自己买衣服了,看到她再次给我买衣服,我有些意外:“妈,我又不是没有衣服穿,你不用给我买。”
“哎呀,你是我儿子,我不给你买,我给谁买?”我妈在我面前坐下,我接过衣服先放在了身后的沙发上,等着她的后话。
我总觉得她有话要跟我说,但是我妈她的表情却又欲言又止。
“妈。”我叫她,“你有什么话想问我,或者想跟我说,就说吧,我是你儿子,你不用觉得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妈似乎也有点意外,我会看出她心中所想,叹了口气,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妈想劝你一句,你之前说的那个,喜欢的男生,牧亭野,以后,别想着见他了。”
手中的勺子毫无章法的搅拌着软烂的粥,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我知道,我妈都知道了。
我没吭声,她继续说:“换个人喜欢吧,找个普通人,像江楼,还有那天送你回来的,齐家的少爷,这些人,我们都高攀不上,小软,我们家只是最平凡,最普通的人家,跟那些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人生的家庭不能比,你好好上大学,毕业后,在我们老家考个事业编,找个跟你志趣相投的对象,就算不能结婚,只要他对你好,你们也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妈不想让你跟那些人走那么近,招惹是非牵连到你的时候,他们有家人保护,爸妈怎么保护你呢?”
我妈话好像一顶千斤顶,压在我的头上,使我抬不起头来。
“那个保姆阿姨我已经辞了,我听她说了你和牧亭野的事,也知道她是迫不得已骗你去见牧亭野的,但是,她有错就是有错,你也不用觉得愧疚。”说到这,我妈还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懊悔,“我如果早知道,她是牧亭野的养母,我就不会让她进我们家的门,她为了钱,把你的消息给了牧渠,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家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但是小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不该牵扯到你,所以,你也不该为一个,连你都保护不了的人,让自己陷的越来越深。”
听完我妈说的话,我久久未出神,她也知道我需要自己想明白,说完这些话后,丢下一句让我好好考虑考虑,便起身回房间了。
我坐在沙发上愣了许久,直到手中的粥变得冰凉,我的眼泪也犹如开了闸的洪水,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临近新年,因为新的保姆还没有安排进来,今年的我格外忙碌。
在我妈的指挥下,我学着做各种年货,炸丸子,剁饺子馅,和面,腌制鸡鸭鱼。
我们是北方城市,过年的时候,年货总是准备的很充足,哪怕家里人不多,但是有些必备的东西还是要做。
毕竟,这都是过年的仪式感。
忙碌的生活中,我也慢慢戒掉了一些习惯,比如之前总是时不时看微信,比如时不时看通话记录,再比如时不时想起某些人。
在忙碌的生活中,我全都慢慢戒掉了。
我妈的预产期在来年的六月,虽然保姆已经确定在年后初六上班,但是在这期间,我也开始学着做各种营养餐。
初二,我妈要走娘家,我爸开车,我们一家人前往乡下。
一路上,我看着的车辆,脑子里全是那天我妈跟我说的话。
我知道,她有些担心并无道理,也知道,她的那些话很对。
但是,真的忘记又谈何容易?
更别说,我和江楼,一直都只是朋友的关系。
还有齐樾,我们也只是朋友而已。
难道,只做朋友也不可以吗?
因为心里一直想着这事,晚上和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他们一块吃饭的时候,我整个人的状态都是心不在焉的,期间舅舅他们开玩笑问我谈恋爱了没有,我的回答都是没头没尾的。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回家,一进家门,我妈就开始问我,是不是没有想清楚?
我在她质问的眼神里低下头,声音毫无底气地说:“妈,我以后都不去找牧亭野了,也不去喜欢江楼,更不会去喜欢齐樾,只跟他们做普通朋友可以吗?”
我等着我妈给我允许,可是,她却用沉默回答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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