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坐在马路牙子上。
面无表情。
眼神有些麻木的望着前方。
一旁的文四娘俏脸冷冰冰的,双眼含煞,冷冷的说道:“若非是你嘴巴胡言乱语的不停,必不会如此!”
“是。”秦宁毫无反驳之意:“怪我,是他妈的得怪我。”
文四娘哼了一声。
而这时,车主陈敬堂已经领着一个交警走了过来,这交警面色有些古怪,打量了一眼三人,道:“八车连撞,被救护车带走了六个,你们的车快成夹心饼干了,但你三个人竟然一点事没有,不得不说真是好运。”
秦宁干笑了两声,没好意思说自己用五鬼术将伤害转移了,只道:“老天爷眷顾。”
“眷顾?”交警脸色拉了下来:“眷顾你们一次,还能眷顾你们第二次?”
秦宁讪讪一笑,低着头不说话。
文四娘似乎也觉得羞愧,扭头看向了一边。
交警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三人,又是一通教育批评,等十多分钟后,方才是道:“还好那六个人只是轻伤,没有生命危险,虽然他们没有保持安全距离,但根据行车录像显示,主责依旧是你们的,毕竟是你们横冲直撞,有没有异议?”
“没有,没有。”陈敬堂忙道:“我们赔偿,全部赔偿。”
交警见其态度诚恳,脸色方才是好看了一些,只交代了一些赔偿事宜后,又是道:“开车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行就换个自动挡。”
“手动挡都这样了,自动挡还不得翻下悬崖?”秦宁嘀咕道。
文四娘顿时大怒。
只是想到这次的确也有自己失误的原因,哼了一声不想再说话。
等处理完了车祸。
已经到了下午。
因为车子已经彻底报废,三人只能乘坐客车,如此在换了三趟车,奔波了将近一个下午后,三人方才是来到陈敬堂的道观。
陈敬堂的道观位于昆仑山莲花峰,因形似莲花而得名,只是地理风水却平平无奇,在昆仑山脉中根本排不上号,甚至比不上玄门一些三流门派所在的山头。
索性这莲花峰距离市区较近,在加上昆仑山名头够响亮,前来拜神求福的有缘人却是不在少数。
只是到了山顶。
秦宁和文四娘却傻眼了。
只因为陈敬堂的玄真道观破破烂烂的很是寒酸不说,连有缘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还不重要。
重要的是,转身回头就是一座富丽堂皇的菩提院,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不说,门口的功德箱都塞的满满的,眼瞅着就要溢出来了。
这一对比。
那可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小陈。”秦宁脸皮子一阵哆嗦,指了指对门,道:“什么情况?”
“啊?”陈敬堂疑惑。
文四娘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你啊什么?昆仑山,道门圣地,菩提宗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开院?”
陈敬堂苦笑道:“他们是五年前来的,师门也并未阻止。”
“人家都插旗插到你家门口了,师门不挺你,你自己不会站出来?”秦宁瞪大眼睛问道。
他有些不可置信。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挑衅。
一山还不容二虎呢。
现在菩提宗都明目张胆的在家门口抢生意。
这事要搁他秦宁身上,秦宁非得把佛祖金身都给扬了不可。
“我不是了河的对手,他一身实力已臻至菩提化境,我多次挑战均是落败,而且……”陈敬堂似是有难言之隐,只打了个哆嗦,而后忙是转移了话题,道:“秦兄,四娘,先进道观喝杯茶。”
“你瞧你这没出息的样。”秦宁有些怒其不争,毕竟这也涉及道家脸面,不满道:“正面打不过你不会背后下手?回头我教你两招,一个月内,保准对面院子里供的是三清。”
陈敬堂忙道:“秦兄好意心领了,我想光明正大的打败他。”
秦宁翻了翻白眼。
菩提化境放在玄门,那就是御气巅峰境界。
妥妥的大拿。
陈敬堂身手的确不凡,也颇有天资,已经触及御气门槛,可他修炼的却并非是昆仑正统通天神术,而是通天傀儡之术,再加上此地风水一般,资源有限。
真要光明正大的打,没有外力因素。
估摸他下辈子都翻不了身。
不过秦宁也没在多说,只是回头在看了眼那菩提院,眼中精光闪烁,旋即便是跟着陈敬堂进了道观。
“你们二人先稍作休息,我去准备点吃的。”陈敬堂领着二人进了道观正殿后,便是匆匆而去。
秦宁左右观察了一番,捯饬的倒是干净,只是寒酸了些许,供奉的三清祖师像也都是泥塑的。
文四娘点了三炷香,插在香炉后恭敬的拜了拜。
秦宁没拜。
他这会儿没事求三清。
等有事了再拜也不迟。
“你之前说教的两招,可有把握?”文四娘忽地开口问道。
秦宁道:“别想了,这小子性情单纯,不可能学我那些妙招的,而且即便是帮他驱赶了,他也保不住的,赶走一个了河,保不齐下一次来个了海。”
“昆仑怎么会坐视不理?”文四娘还有些忿忿不平,道:“就不怕传出去被玄门耻笑吗?”
秦宁没多言。
但也不难猜出缘由。
毕竟陈敬堂的亲爹可是偷走了一页无字天书,要不是陈芝奇能藏,估计早就把陈敬堂给灭了。
留着陈敬堂的命,自然不可能让他好过。
没多时的功夫。
陈敬堂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三人刚落了座,秦宁却是挑了挑眉,道:“有人来了,我们先藏一藏。”
说罢,便是拉着文四娘消失不见。
陈敬堂正疑惑,却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起身看去,发现是一个中年男子面色阴郁的走了进来。
这男子穿着一身昆仑道袍,眼神不明,只冷声道:“陈敬堂,这次下山,可是见到了什么人?遇见了什么事?”
“常师叔。”陈敬堂忙是起身行礼,道:“此次下山,倒也一路安稳,不过在路过甜水镇之时,碰到过一个神秘人。”
“嗯?”
这常师叔脸色顿时一紧,急忙便是问道:“神秘人?是何人?可曾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陈敬堂当然不敢明说,毕竟被刚了这种事还是不要被第三人知道的好,只小心翼翼道:“我本来在甜水镇遇见僵尸作祟,出手解决僵尸后,却被这僵尸背后神秘人所伤晕死了过去,待醒来发现是另一个高手帮忙,方才是躲过一劫。”
“还有一个高手?”常师叔脸色更显激动,而后道:“可知他是什么人?现在何处?”
他有理由怀疑这个出手帮忙的高手是陈敬堂的老爹陈芝奇。
陈敬堂低头道:“他出手相助后便是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去了何处。”
只刚说完。
陈敬堂便是感觉压力倍增,一股冷冰冰的杀意压迫在自己身上,这让他险些便是跪倒在地,脸色不安。
这常师叔死死的盯着陈敬堂,大有下一秒就将其就地斩杀之意,但良久后,才是哼了一声,道:“你可知道骗我的后果?”
陈敬堂忙是道:“弟子不敢。”
“接下来有任何事都要向我汇报,尤其是见到什么陌生人。”这常师叔观察了一阵四周,而后冷森森的说道:“若是敢有瞒报,门规处置!”
陈敬堂忙是应道:“是!”
常师叔哼了一声,扬长离去。
而陈敬堂则是松了口气,苦笑连连,道:“为何要如此待我?”
“简直太过分了!”这时,文四娘跑了出来,脸色不悦道:“同门之间,为何如此薄情?”
陈敬堂摆摆手,道:“四娘不必气恼,我早已经习惯了。”
顿了顿,又是道:“秦兄呢?”
“不知道,这个家伙!”文四娘有些不满,刚才见那常师叔动了杀意她就想冲出来,不过被秦宁制止了。
这会儿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而此时。
那常师叔在出了玄真道观后,脸色阴郁走向了对门,只没多时,便是到了后院一间禅房中,见到了一个胖乎乎的正闭目参禅的和尚。
“了河。”这常师叔开口便是道:“你可以对他动手了。”
了河闻言睁开眼睛,只打了个佛号,笑呵呵的说道:“贫僧可是等你们这句话等了五年了,看来时机已到,只是贫僧对这个时机可是好奇的紧,不知道常长老可为贫僧解惑?”
“哼!”这常师叔脸色难看,道:“不该问的别问,你只需要如实履行约定便好,事成之后,这莲花峰便是你们菩提宗的。”
了河眼中精光闪烁,旋即又是笑眯眯的说道:“区区一个外门弟子,如此看来还是贫僧占了便宜,既如此,贫僧自然会履行约定。”
“记住,不能要他的命。”常师叔并不想在这和尚面前多呆,总感觉有些浑身不自在,道:“还有,你已经吃了五年的香火,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否则昆仑的怒火,可不是你们菩提宗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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