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武智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
许敬深在菩提院大杀四方。
这种光辉战绩,很快就在昆仑传的上下皆知。
这时候,昆仑门人才意识到这位已经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少掌门回来了。
而且回来就干了这么一件喜闻乐见的事。
不错。
喜闻乐见。
昆仑内除了知道内情的几人外,对于菩提宗在莲花峰开院一事十分不爽,虽然莲花峰对昆仑来说只是可有可无。
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而原本就不讨喜的陈敬堂,也因此事被昆仑上下更为厌恶,觉得是他没用才让菩提宗在莲花峰开院的。
尤其是陈敬堂前不久暗算同门师妹,背叛昆仑加入菩提院。
这让昆仑上下对菩提院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端。
嗯。
仅次于秦宁。
毕竟要不是秦宁坏了昆仑气运,他们早就和菩提院干一仗了。
这个该死的杀千刀的秦宁。
但现在不一样了。
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少掌门出现了,还将昆仑之耻菩提院干的死伤遍地。
这妥妥的龙王归来啊。
武智在知道这些事后,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他知道一旦此事背后隐情被爆出来,许敬深绝对会受到极大的质疑,不仅仅是昆仑内部,还有九州玄门,这绝对不是武智想要看到的。
而许敬深却颇有些开心。
毕竟这二十多年来他就没在露过面,这昆仑上下估计都要把他这位少掌门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此次在菩提院一展雄风,虽然没抓到陈敬堂,却也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让他颇为满意。
觉得自己下手应该更果断一点。
武智看着还得意洋洋的许敬深,有心想要责备两句,可是想到自家这倒霉孩子年轻时候的悲惨遭遇,如今好不容易闭关而出,偶尔任性任性许是没什么坏处,想责备的话憋在了肚子里,只是问道:“陈芝风的尸体检查了吗?”
陈芝风就是被秦宁弄死又被顶替的倒霉蛋儿。
许敬深道:“检查了,被佛门大手印所杀。”
武智眯了眯眼睛。
脸色越发的冷漠。
许敬深眼中亦是闪过冷芒:“这个废物,若不是他磨磨唧唧,菩提院早就被我拿下了。”
武智摇了摇头,道:“此事恐怕少不了那秦宁在作祟。”
“那个天相门小贼?”许敬深眼中闪过一抹猩红。
他对天相门可是恨到极点的。
先被老瞎子揍的生活差点不能自理,后又救走捅了自己几刀子的贱女人。
这份恨。
鲜血都洗不掉。
“不错。”武智冷声道:“这次一战,我等与菩提宗恐怕难以善了,这或许就是秦宁的目的,河蚌象征,渔翁得利。”
“菩提宗有这个胆量和我们拼?”许敬深冷笑道。
倒不是他自大。
而是昆仑实在太强。
单单玉珠峰的力量就足以傲视玄门各大门派,何况还有供奉着无字天书的玉虚峰。
不夸张的说,老瞎子身死,鬼相又藏头露尾不见真魂,昆仑战力敢称天下第一,区区一个菩提宗,他真不放在眼中。
“非是菩提宗有没有这个胆量。”武智摇了摇头,道:“而是我们不能让菩提宗在开口,否则天书一事曝光,只会徒增变数。”
顿了顿,又是道:“对你也没有好处。”
“靠。”许敬深骂了一句,脸色十分难看,道:“这么说我是被那小东西给利用了?菩提宗不会将此事爆出去吧?要不我现在就去杀了了河?”
许敬深还是比较看重自己名声的。
天书一事前后因果一旦公之于众,那自己名声可就得烂大街了,他可不想因此失去昆仑未来掌门的位子。
“无妨。”武智冷静的多,道:“知道此事内情的人并不多,除掉常芝远即可,此事由他背锅在合适不过,而且他最近负责普天大醮一事上蹿下跳,惹的上下哀声怨道,正需你大义出手。”
顿了顿,他又是冷笑道:“至于菩提宗?他们不敢,且不说他们眼馋天书,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魄力拼上菩提宗千年基业。”
菩提宗若是敢将此事前因后果全曝光。
那武智就敢和菩提宗不死不休。
届时不说灭了菩提宗,也得打掉菩提宗千年气运。
许敬深眼中闪过精光,而后起身道:“那我现在就先回玉珠峰宰了常芝远!”
“不急。”武智摸了摸胡子,道:“让常芝远在折腾一阵,他折腾的越乱,背的黑锅也就越多,倒是这个秦宁。”
许敬深也有点恼火,道:“这个小东西,藏头露尾,当真可恨!”
“他身负重伤,自然不敢露面。”武智冷笑连连,道:“让他知道天书一事倒也完全不是坏事,最少这个贪心的小贼在没得手之前舍不得离开昆仑,哼,看来陈芝奇也是以天书为诱饵让他搅和这乱局,不过这也给我们彻底灭掉天相门的机会。”
“可是这小东西一直不肯露面怎么办?”许敬深有些烦躁的问道。
武智瞥了一眼后院方向,冷笑道:“这里有个人让他不得不露面。”
许敬深一愣,随后道:“文四娘?”
“不错,二人因果纠缠极深,她若是出了什么事,秦宁断然不会坐视不理。”武智淡漠的说道。
许敬深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狞笑:“那我可要不客气了。”
至于风四娘背后青云山?
二人表示。
小门小派,便是直接打杀了,那青云山也不敢怎样。
“好了。”武智起身,道:“在约一下了河吧,我要请他在喝一杯茶。”
许敬深道:“他不敢吧?”
武智道:“不来就打,打到他来为止!”
而此时。
秦宁早已经变回常芝远的模样返回了玉珠峰。
他将局面搅和到这种程度。
虽然时间上会紧迫了些许,但他能明目张胆的吃回扣了。
除了金耀玉石他依旧是悄咪咪的偷桃换李,但普天大醮的其他用度方面,他已经是在光明正大的往自己腰包里塞了。
而且塞的是相当的丧心病狂。
甚至铺在地上的一块砖他都得先榨点油出来,不然不许往地上铺,谁敢有异议,那立马就扯出副掌门的大旗。
事实上,提出异议的还真不多。
因为大部分人巴不得秦宁贪的更多一点,他贪的越多下场也就越惨烈。
这个杀千刀的玩意儿,不凌迟不足以泄愤。
贪的不多,怎么能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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