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宁出门没带手机,身上的钱全都给了许妙安这个新收的徒弟,只剩下两个钢镚的她只能坐公交车回去。
她过目不忘,来时的惊鸿一瞥已经记住了路线。
只是从这里乘坐公交车,也只到中途还得转车才行,乔以宁投了两个钢镚,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闭眼假寐。
没想到她的镇魂铃这么轻易就找到了,简直是意外之喜。
“找死啊,不知道我的衣服很贵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擦干净。”
“擦擦擦,擦你妈!能不能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老子嫌脏!”
乔以宁被吵的头痛,睁眼看过去,就看到背着一筐水果的老人上车时不小心蹭到了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
老人卑微道歉,女孩趾高气昂。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车上人的心已经偏向了唯唯诺诺道歉的老人。
乔以宁却是盯着老人看了好一会,才收回目光。
“姑娘真的很对不起,要不然我这些钱全都赔你吧……”
老人颤巍巍的从身上掏出一个塑料袋包裹着的钱,将里面面额不一的钱全都拿了出来数。
“这里一共是三百一十八块五毛,我……我就只有这么多了。”
老人举着钱,站在气焰嚣张的女孩面前,一脸的窘迫。
“你这点钱够干嘛的?还不够买我衣服上的配饰,赶紧给我拿走,就你这双手摸过的钱,我嫌脏!”
老人举着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车上的人看不下去了。
“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人家老人又不是故意的,又是道歉又是赔钱的,你还想要干嘛?”
“长得一张漂亮的脸,心肠却这么恶毒,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你家是没老人,还是活不到这个年纪了?对个老人这么咄咄逼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吃亏是福,对老人无礼可是要遭报应的。”
……
女孩也不是吃素的,立即火力全开,不客气的一个个回怼了回去。
“我打你一巴掌,再说声对不起,你也原谅我呗!”
“哪条法律规定,长得漂亮就要心肠好?国家法律你定的?白纸黑字你找出来给我看看。”
“怎么你家老人遇到事情就会装可怜扮柔弱好让人放过她?怪不得你会这么说了。”
“吃亏是福,那我祝你福如东海寿比昙花一现!”
“你们一个个的又是义愤填膺又是可怜老人的,不如凑钱帮她将我这衣服赔了,也不贵,也就是一万三千八,今天刚买的,发票还在呢。”
一听一万三千八,刚才骂女孩的那些人全都偃旗息鼓了。
女孩环顾车厢,轻蔑一笑。
“嘴上说的好听有什么用,真要好心的话就将钱给赔了,没钱就给我闭嘴!”
一车人被怼的无言反驳。
仗义执言,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真要出钱出力了,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司机始终专注的开着车,对于车内的纷争像是没有听到。
突然,一个紧急急刹车,车内的人全都没坐稳摔倒在车厢。
拿着钱的老人正要回座位上,被甩的摔到了女孩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抓住了女孩的衣服。
女孩发现自己的白裙子上多了两团黑乎乎的东西,气的放声尖叫。
“你有完没完啊?你是不是非要和我过意不去啊?我欠你的吗?”
女孩气的都快要崩溃了,她看着老人的眼神,杀人的心都有了。
老人举着手,嘴唇哆嗦,大气都不敢喘。
这次没人敢帮老人说话了,玩手机的玩手机,聊天的聊天,看风景的看风景。
“我说你个老不死的是不是故意的,之前洗洗还能穿,现在我这裙子完全没法穿了,都已经被你手上的老茧弄得勾丝了。”
女孩气急败坏,一连串国粹从她口中溢出。
老人无助的看着车内的人,祈求有人能帮她说话。
“司机,停车!”
乔以宁声音冷清的叫道。
司机粗声粗气的回答:“还没到站台,规定不能停车。”
“是公司规定不能随便停车,还是你想要将这辆车上的人拉到你想要去的地方?”
乔以宁的话音落下,咄咄逼人的女孩就怪叫一声:“我说今天路线怎么不一样了,说,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司机不回答了,只是安静的开着车。
原本还是晴朗的中午,天气突然变暗,像是黑暗要席卷车厢。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再怎么说变就变,也不可能几分钟内就变成这样啊。”
“平时我坐这趟车半个小时就到了,今天好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车子还在路上。”
“平时到达王家桥那里,会和来的车碰面的,今天也没有。”
……
车上的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不过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司机故意绕路了。
那个女孩确实很机灵,立即坐到了乔以宁的身边。
“我叫宋婷婷,姑娘你叫什么?”
“乔以宁。”
乔以宁看着宋婷婷,淡声道:“这辆车有古怪。”
“我知道。”
宋婷婷狡黠一笑,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我上车就发现那老太太不对劲了,车里空着的位置不少,她故意背着东西往我身边蹭。”
乔以宁早就看出来宋婷婷是故意的了,她大概是想要看看车上有没有老太太的同伙。
可她不知道的是,车上都是一群假仁假义的人。
老太太的确有问题,更有问题的则是司机。
司机带着鸭舌帽,乔以宁上车的时候没能看清司机的脸,但是司机身上阴气很重,绝对不是沾染上邪祟那么简单。
这么重的阴气,要么他常年和阴魂居住在一起,要么……
他就是阴魂。
老太太影子很淡,脚尖掂地,因为她上车就和宋婷婷发生了争吵,也没人注意老太太只有脚尖是靠着车厢的,可以说她几乎是漂浮着的。
“乔小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宋婷婷家里是开纸扎店的,她不懂玄学门道,只是感觉到老太太不对劲。
老太太的手很冰,碰到她身上的时候,带着刺骨的寒冷。
老太太身上的气息也是冷冰冰的,这个年纪的老人怕冷,也不至于这个季节就冷成这个样子。
“等!”
说完,乔以宁就闭上了眼睛。
“等?”
宋婷婷一脸疑惑。
看了看已经彻底黑下来的窗外,只觉得浑身毛毛的,忍不住朝着乔以宁身边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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