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在指责我吗？
如果不是我的话，人家指着你鼻子骂，你还笑呵呵的说没事。”
王桂芳可不认为自己有错，她要是不强悍一点，别人都能踩到她头上拉屎。
张妍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和婆婆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啊！”
老太太嘴里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脖子，疼的龇牙咧嘴的。
“你们两个死丫头，还不赶紧给我滚开！”
两个孩子不仅没撒开，对着老太太又是掐脖子，又是啃咬撕扯的，将老太太折腾的在地上打滚。
“好玩好玩，奶奶再大声点。”
睿睿听着老太太的喊叫声，还以为奶奶是在逗自己玩，开心的拍起了小手。
“睿睿！”
张妍震惊不已。
她最近一段时间忙于学校的事情，都没顾得上孩子的教育。
没想到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睿睿竟然已经变得这么的冷漠没有同理心。
不管她多讨厌婆婆，那可是一直带他的奶奶啊，哪怕年纪小也能看出来奶奶是在痛苦，而不是和人玩耍。
“张女士，现在你知道为什么睿睿七岁会夭折了吧？”
张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睿睿会夭折，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是因为教育出了问题。
“王桂芳，你不仅害死了自己的孙女，还害死了自己的丈夫。”
老太太已经疼的听不清乔以宁在说什么了，只是出于本能的反驳：“你胡说，我没有！”
“你颧骨高，唇薄嘴短，眉毛一高一低，川字纹，而且你夫妻宫显示你有二心。”
“妈，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倏然听到儿子的声音，王桂芳吓了一跳。
“这个死丫头胡说八道，妈怎么会害死你爸……”
曹可凡看着伤痕累累却面露凶相的王桂芳，只余满心的失望。
“事到如今，你还要撒谎骗我吗？”
王桂芳恼恨不已，指着张妍怒骂：“是不是这个贱人和你说的？你不信自己的亲妈，相信一个外人……”
接下来的话，简直不堪入目。
突然，一阵阴冷的风，吹得人头皮发麻。
下一秒，王桂芳突然摔倒在地，身体猛烈的抽搐起来。
“妈！”
曹可凡再怎么怨恨，也不能对亲妈置之不理。
两个小女孩早已经乖巧的回到了张妍的身边，一左一右的依偎在她的身上。
“姐姐……是姐姐！”
睿睿突然拍着小手，笑的很是无邪。
“睿睿能看到姐姐？”
张妍一脸惊讶的问。
“孩子八字轻，作为她们从未想过害睿睿，还好几次救了睿睿。”
张妍担心女儿会误会自己，马上解释道：“宝贝，妈妈没有怀疑你们要害弟弟，妈妈就是惊讶。”
两个女儿，从未怪过张妍。
“妈妈，我们都知道的。”
“妈妈，我们你给我们取个名字吧。”
两个小女儿软乎乎的小脸上，满是祈求。
张妍知道，孩子有了名字就要离开了，她心里难过又不舍，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
“妈妈和爸爸刚结婚的时候，就想过将来有了孩子，如果女孩就叫书妍，男孩就叫书睿。”
张妍放下儿子，将两个女儿搂在怀中。
“姐姐叫书妍，妹妹叫书琪好不好？”
“耶！我们有名了耶，我叫书妍。”
“姐姐我也有名字了，我叫书琪。”
书妍和书琪站了起来，两人亲了亲张妍的脸颊，又伸出小手抱了抱睿睿。
曹可凡震惊的看着张妍，以及她面前的两个女孩儿。
“书妍书琪……”
曹可凡顾不上还在呻吟抽搐的王桂芳，三步做两步的走到了两个女孩面前。
“爸爸妈妈，我们要离开了，妈妈要好好的！”
两个孩子嘴上说着爸爸妈，可是丝毫没有要和曹可凡亲近的意思，更是没有看他。
“书妍书琪，是爸爸对不起你们。”
曹可凡看着两个孩子逐渐变得透明，一双眸子瞬间变得通红。
书妍书琪异口同声：“我们不怪爸爸，但是我们也不会原谅你，这是你欠我们和妈妈的！”
说完，两个孩子就消失了。
房间里的阴风也消失了，温度在回升。
“姐姐……姐姐走了。”
曹书睿看着两个姐姐不见了，小嘴一张，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张妍呆呆的看着女儿消失的方向，她从知道孩子的存在，到孩子离开，就这么点时间。
她甚至没有好好抱抱她们，亲亲她们，告诉她们，妈妈有多爱她们。
“书妍书琪……”
张妍泪流满面，双目赤红的瞪着曹可凡。
“曹可凡，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曹可凡知道，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第一个孩子没了的时候，曹可凡是事后才知道的。
怕他任务分心，张妍一直瞒着没告诉他。
后来第二个孩子没了，曹可凡连夜赶回来，发现张妍精神恍惚，医生说她心理生理上都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曹可凡整日陪着她，以此疏忽，她就发生了意外，醒来不记得两个孩子的事情了。
他急着回去执行任务，疏忽了对张妍的照顾。
“妍妍，对不起，我……”
张妍只觉得疲惫至极。
当初之所以会早产，是因为和婆婆发生了矛盾，她非要抢方向盘才会发生意外。
为了保护婆婆，她将方向盘往自己这边打，导致挡风玻璃破裂，玻璃碎片扎到了后脑勺还有肚皮上。
送往医院的途中，急救医生说及时手术的话，她的孩子还有百分之八十保住的机会。
是婆婆担心孩子早产要住保温箱花费许多钱，才故意撒泼不让手术，导致孩子没能抢救过来。
如今睿睿在婆婆的教育下，变得自私冷漠。
张妍不敢想象，要是长此以往的话，她的睿睿是不是会变成别人厌恶的“超雄”孩子。
“曹可凡，我们离婚吧！”
张妍嫁给曹可凡前就想过，作为军嫂，看似光荣，实际上她要更多的承担起家庭的责任。
因为爱曹可凡，她这些都不在乎，她义无反顾的嫁了。
婚后忍受婆婆的挑剔，这些她都没有告诉曹可凡。
如果不是婆婆的话，书妍和书琪现在已经是小学生了，她们会是世上最亲密无间的母女。
她会将孩子们培养成自己的小闺蜜，尊重孩子，让她们在自己的羽翼下自由快乐的成长。
曹可凡没有穿军装，简单的黑裤白衣，依旧是第一次见面的模样。
干净清爽，让张妍狠狠心动。
“我不同意离婚，军婚也不是你想离就离的。”
曹可凡想要抱张妍，被她一脸冷漠的躲开了。
母亲在他面前一个样，在张妍面前又是一个样，曹可凡之前并不知情，还是上个月才从老同学口中得知。
因为执行秘密任务，他没能及时联系张妍。
任务一结束，打完报告他就连夜回来想要解决这些事情，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一幕……
张妍当然知道，军婚不是她想离就离的。
她这么坚定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愿，只是想要告诉曹可凡，她已经不是那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女孩子了。
如今的她，有了更多的考量。
她要为自己，要为孩子考虑。
“妍妍，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当初爸妈将你嫁给我，我就在他们面前郑重承诺过，我曹可凡此生必不负你，也不会让你后悔嫁给我。
你失去两个孩子，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损伤，本来我打算结扎不要孩子的。
只是没来得及做手术，后来你又怀孕了，我更不敢让你知道失去两个孩子的事情了。”
曹可凡身为军人，身姿板正，一脸的正气，这是张妍曾经最喜欢的。
“隐瞒你是我不对，若是告诉你，你只会自责自己没能保护好孩子。”
曹可凡看着不言语的张妍，神色认真：“我已经知道我妈的所作所为了，作为儿子，我有义务为她养老送终，但你没有照顾她的责任和义务。
我已经向上面打申请报告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退回来了，到时候我和你一同为我们的家努力。
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对你的伤害，好吗？”
面对曹可凡诚挚的恳求，张妍抿了抿唇并未回答。
说实话，她是生气曹可凡的隐瞒，但是这么多年，他除了不能时刻陪伴在身边外，只要回来家里大小事情都不用他操心。
就连她爸妈那边，曹可凡也数十年如一日的上心。
这是属于人家的私事，乔以宁也不会胡乱出主意。
不过她从张妍和曹可凡的夫妻宫看得出来，这两人姻缘线并未断。
还有孩子作为纽带，他们之间的婚就离不掉。
“离婚……儿子你和她离婚，这样的女人我们家不需要！”
王桂芳身体表面看不到任何的伤痕，乔以宁却一眼看出她脖子的皮肤已经溃烂了。
那上面的黑气，已经顺着皮肤融入骨髓了。
这种伤痕去医院，医生都不可能检查的出来。
自作孽不可活！
这就是王桂芳应有的报应。
“妈，你够了！”
曹可凡看着原先还有所动的张妍，在听到他妈这句话后，瞬间冷漠的脸，忍不住怒吼了一声。
“你吼我？”
王桂芳难以置信，一骨碌爬了起来。
只是双腿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咬过，又疼又痒，刚站起来就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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