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到底是谁?
乔以宁看着嘴里不断喊疼,脸上妖形时隐时现的晴空,更是惊愕不已。
人妖殊途,人有人魂,妖有妖魄,晴空的身上不仅有魂魄还有妖魄。
她怎么可能是一体两魂的?
“你爱世人,为什么就对我这么残忍?
我只是想要一个家,想要有人爱我,想要好好的活着,为什么我不可以?”
晴空忽然站了起来,眼神阴狠而又诡谲。
唇瓣被鲜血染的殷红,苍白的脸上,在周围幽幽的鬼火中,显得有些鬼魅。
原本天真明媚的脸,神态已经截然不同。
“晴空……”
乔以宁皱眉。
此刻的晴空,很是不对劲。
晴空手轻轻一抬,一道无形的压力而来,所有人承受不住的跪倒在地。
唯独乔以宁站着。
“乔姐姐,你一点也不心疼我。”
乔以宁面色沉静,目光冰冷。
晴空眼角轻挑,一滴鲜红的血珠落在她的唇上,她伸出舌头舔了下。
人血的味道。
可真是鲜美啊。
她已经许久没有品尝这么美味的东西了。
而且,这是姐姐的血。
眉心有点疼。
乔以宁伸手摸了下,发现那里划了道口子,有鲜血滴落了下来。
眼前视线有些模糊,一片血红。
身体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不断的下坠、下坠……
“师傅!”
“乔小姐!”
乔以宁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但是她灵台模糊,那些声音缥缈的像是来自天边。
……
好强大的怨气!
乔以宁睁眼在一处很大的院子里,她忍不住狠狠拧眉。
意识模糊前,她在晴空身上感受到了强大到,她全盛时期都无法消灭的怨气。
那些怨气,像是积累了好几世。
每一世都没有得到善待,所以才会怨气冲天。
这里是哪里?
她的尽快出出去,否则怨气泄露会影响到所有人的。
“贱人,一点事情都做不到,留你有何用!”
没等乔以宁想好要怎么出去,就听到了一声咒骂。
她看见穿着单薄的女孩,跪在雪地里,冻得浑身瑟瑟发抖。
而穿着大氅,打扮的华贵的美妇人,坐在被遮挡的严严实实四面不透风的亭子里,脸上含笑,说出来的话却犹如扎人的刀子。
“大夫人,我……我知错了……”
然而无论女孩怎么求饶,被叫做大夫人的女子都不为所动。
而大夫人怀中还有个和女孩差不多的女孩,打扮的粉雕玉琢,一脸好奇的看着被鞭子抽打的少女。
乔以宁看着浑身鲜血淋漓,几要奄奄一息的女孩,忍不住走过去抓住了鞭子。
“五十鞭子一鞭不能少,谁让你停下来的?”
“夫人,这鞭子不听使唤了。”
执鞭子的人,跪倒在地,一脸的诚惶诚恐。
乔以宁疑惑,难道这些人看不见她?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大夫人不信邪,亲自拿起了鞭子,挥舞着抽向了跪在地上的女孩。
乔以宁再次握住了鞭子,大夫人甩不动鞭子,气的狠狠将鞭子给摔在了地上。
“这贱丫头还真是邪门的很,将她关在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给她吃喝。”
女孩被人给拖走了,鲜血从她的身上滴落,蜿蜒了一路。
“姐姐,谢谢你。”
乔以宁挑眉,看着虚弱的小女孩。
“你能看得见我?”
小女孩看了看四周,才迟疑的点了点头。
“大夫人为什么要打你?”
“我娘死了,大夫人嫁了进来,她不喜欢我,说我占了妹妹的位置。”
乔以宁若有所思。
她看着伤痕累累的小女孩,动作小心的帮她身上的伤口上了药。
“既然大夫人不待见你,那你以后就学机灵点,最好是讨好你那个妹妹,这样大夫人投鼠忌器,至少明面上不敢对你怎样。”
女孩重重的点了点头,将乔以宁的样子记在了心里。
这是她娘亲去世后,第一次有人对她释放善意。
周围环境变化,四季更迭。
乔以宁走不出这里,她也没有办法离开这座宅子,只能一直暗中保护着小女孩。
转眼间数十年过去了,当年挨打的小女孩也亭亭玉立。
只是她却成了亲妹妹的奴婢,让她往东,她绝不能往西。
否则,招来的就是一顿毒打。
更严重的是,外面的衣服全都被扒了,被丢进寒冬腊月的湖中。
每每女孩即将下沉之际,就会有人用棍子将她拉起来,等她缓过来了,又会被推进去。
只有等妹妹开心了,才有人将她给捞起来。
“这么多年,你怎么都学不乖呢,不是让你顺着点她吗?”
“都是爹爹的孩子,我明明是姐姐,为什么要处处忍让她?”
女孩一脸的倔强,看到乔以宁眼中明显带了委屈的神色。
乔以宁没有说话,只是用灵力帮她将身上的衣服弄干。
说来也奇怪,在这个不知道哪里的地方,她的灵力竟然不受天道压制了。
只是无论她再强大,数十年过去了,也没办法离开这里。
似乎这里是一方小天地,她被困在了这方天地里。
“这是我从厨房顺来的鸡汤,你趁热喝吧。”
乔以宁将鸡汤放在女孩面前,至于两只鸡腿,已经被她啃完了。
女孩没有说话,沉默的将鸡汤喝完了。
“姐姐,你这次能陪我久一点吗?”
乔以宁也想,但是她不能。
她每次只要帮助了女孩,女孩就会受到更严重的对待。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数次相助,才会害的女孩如此。
见乔以宁不回答,女孩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遮住了眼底的诡谲。
没有人能够永远陪着她,从她娘亲死的那晚她就知道了。
既然别人靠不住,那她就自己来。
她想要更多的温暖,她必须要强大起来。
乔以宁放下药膏,摸了摸女孩的头,就消失了。
其实她没有走,只是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画面一转。
院子里血气冲天,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中,连女孩妹妹养的猫和外院的看门狗都没逃过。
女孩手里握着滴血的剑,一步一步走向早已经无力反抗的母女俩。
看着她们,她就会想到这些年是怎么艰难熬过来的。
那是她数十年如一日的噩梦。
一想到这些年,数次在死亡边缘挣扎徘徊,她的眼里就迸发出了狠戾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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