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里头怎么样了?”宋氏问。

    众人也是担忧的看着她,李氏麻木的神经总算是回了些神,“张院首让我出来,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

    江氏红了眼眶,但就是一句话没说。

    萧屈跟儿子下值回来,李氏见到丈夫瞬间红了眼,“啊——”

    没等萧唤军说什么,老子爹不满意了。

    “做什么哭哭啼啼的?!”萧屈怒骂一声,“嚎什么?给老子憋着!”

    “啊——偶……”

    李氏努力把张大准备哭的嘴给憋了回去,她也是怕啊,把自己的大孙子可能就这么没了!??

    但她更怕公爹!

    听到老头子的骂声,萧老太太紧张的弦也松了松。

    萧屈背着手,抬起就是一脚,猛踹了萧鹤天一脚!

    嗷!!!

    萧鹤天痛的呲牙咧嘴,面部狰狞,祖父还是这么凶残!

    李氏不忍心的别开眼,儿砸,你先忍忍吧!为娘也怕啊!

    萧屈指着他劈头盖脸鼻子骂,“我老萧家的子孙,就没有孬种,哭个屁!你儿子都还没哭呢!”

    萧鹤天崩溃,您要不要瞧瞧您说的这什么话!他儿子还没出生,自然不会哭了!

    “父亲,里头要紧。”萧唤军及时打断,要不然话还不知道该弯哪儿去。

    他倒不是担心儿子,儿子皮糙肉厚的,踹一脚又死不了!

    “啊对!御医在里头,让里头下人出来回个话。”萧屈想起正事。

    很快,里头就出来一个满头大汗的小丫鬟。

    “人怎么样了?”萧老太太赶紧打听。

    小丫鬟道,“御医给二少夫人施了针,二少夫人也有了力气,稳婆说二少夫人情况还行。”

    呼——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李氏急吼吼说,“你快进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有什么立即出来禀报!”

    小丫鬟匆匆说了两句又匆匆进去。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阿弥陀佛……”萧老太太舒了口气,佛珠也跟着慢了下来。

    “啊!——疼!!”又是一阵凄厉的呼痛。

    萧听云额角跟着不时抽疼,呼吸也跟着有些艰难,溺水般难以求救。

    脸色苍白,唇色煞白。

    萧唤山侧头见女儿,最先发现女儿神情不对,脸色一变,“阿云!你不要紧吧!?”

    萧听云很想说自己不要紧,可脸色实在是没有信服力。

    “快带她回去休息!”萧屈沉声道。

    “是!”采星刚要伸手,萧鹤洲上前将人先行抱起。

    “先让大夫来瞧瞧!”萧鹤洲抱着人大步往疏雨楼赶。

    宋氏心里着急,“父亲、母亲,我先去看看阿云!”

    “去吧,二郎你也跟着一块去。”萧老太太也能理解,毕竟孙女那脸色可真难看的紧,心里也叹了口气。

    萧唤山颔首,夫妻二人一同离开。

    萧鹤鸣和沈澜不放心跟着他们离开。

    院子里一下子空了许多,产房内有了好消息,稳婆们已经看见孩子头发了。

    李氏一喜,“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跟着念了两句。

    萧听云回了疏雨楼时全身虚软无力,大汗淋漓,发丝一缕一缕的黏在头上,意识已经昏迷。

    “这可怎么办?”绿枝急躁不安,“大夫呢?”

    兰枝端了一盆水,打湿了帕子,萧鹤洲接过给她擦了擦汗。

    “大夫来了。”采星扯着大夫脚步飞快的跟着进了疏雨楼。

    大夫大口喘气,气急败坏,“你个臭丫头要把老夫脖子给掐断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快了些……”采星尴尬的笑了笑。

    “你——!”大夫气得不行,又被萧鹤洲催促,“大夫快来看看我妹妹!”

    大夫忙道,“来了!”

    萧鹤洲将位置空出来,问,“她怎么出这么多汗?”

    大夫伸手探了探她的脉象,半刻钟后惊诧,“这脉象……怎么如此奇怪?”

    宋氏来不及多歇息,追过来便大声问,“什么奇怪?”

    大夫收回身,站起身,脸色凝重,“老夫医术有限,实在是难以开方,而且她脉象很乱,但又诊断不出什么,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夫,您行医这么多年,难道也不能看出具体问题吗?”萧唤山不可置信,女儿的病居然连诊都诊不出来?

    “我先下两针,让她好受些,若是请张院首为她诊脉,想必能瞧出门道。”

    “那就先替她下针,鹤洲你去看看你二嫂那怎么样了!”萧唤山立马下了决断。

    无论如何,能让阿云现在好受些也好。

    “好,我马上去。”萧鹤洲点点头,大步流星的往那赶。

    希望二嫂此刻已经平安生下孩子。

    萧听云头疼欲裂,眼睛又睁不开,模模糊糊的看见些人影。

    手指想动却抬不起一点力气,周围嘈杂的声音不断。

    “阿云……”

    “阿云!”呼喊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

    “萧听云!”男人怒吼声袭来,带着几分嘶哑!

    萧听云下意识张嘴想应,可好似发不出一点声音,越急眼前越昏暗,一行泪从眼角滑落。

    幸好张敏秋那结果平安顺利,生下了个儿子,人也没有大碍。

    萧鹤洲到时,院子里正满是喜气。

    除了萧鹤洲,急声喊道,“张院首,能否请您去看看我妹妹,大夫说只有您能瞧出她什么病!”

    萧屈一听,扭头就对张院首道,“张院首,麻烦您去瞧瞧我孙女!”

    张院首一愣,随即正色道,“好。”

    又过了一刻钟,张院首诊完脉,擦了擦头上的汗,心里苦笑,这真是一个难题啊……

    萧听云已经彻底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张院首叹了口气,挥退下人,“她的病怕是难以根治,她好似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画面,所以意志消沉、极度痛苦,但从脉象上看又没有其他问题,所以恕我无能为力,给她喝些安神茶让她好好歇一晚吧。”

    “不好的画面?”宋氏错愕,“阿云一直在江南生活,向来深居简出,怎么会有不好的回忆?”

    她自然不会怀疑自己的父母亲会苛待阿云,更不相信大哥他们暗中给阿云小鞋穿。

    张院首思忖片刻后道,“可试试祝尤之法。”

    “祝尤?”宋氏一愣,这是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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