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笑着，老三随口问道，“王笑，你最近忙啥的？”
“最近接了个大单，盯一个叫卫小北的人。”王笑想也没想就答道。
“盯卫小北？”张磊神色一怔，眼睛一下眯了起来，“王笑，谁让你盯卫小北的？”
“这个……”王笑挠了挠头，面露为难之色。
老三知道王笑为什么为难，替王笑解释道，“老五，我们这一行有行规，不能随便透露雇主信息的。”
“这样啊，那我不问了。”张磊笑呵呵地点头，又冲着王笑眨了眨眼，“你要是查到这个卫小北的事情，方不方便告诉我一下？”
“张哥，我要是主动告诉你肯定不大合适，但要是你无意中知道了，那就跟我没关系了。”王笑跟着眨眨眼，瞅了瞅张磊，又看了看老三，就差没把意思挑明了。
张磊会意，笑着冲老三道，“老三，回头你没事可得多去王笑那走动走动，指不定王笑有啥需要你帮忙的。”
“没问题，以后我常去他那坐坐。”老三点了点头。
三人有说有笑地聊着，许久没在路边烧烤摊撸串的张磊，今晚难得兴致盎然，点了几扎啤酒，和老三王笑两人一起喝了个尽兴。
一夜无话，次日早上，张磊来到单位先是跟郑世东汇报了一下工作，九点多的时候去了吴惠文办公室，吴惠文正在交代秘書万虹一些事情，见张磊来了，吴惠文示意张磊在一旁先等等，和万虹交代完事情后，等万虹离开了，吴惠文才看向张磊，笑道，“小张，你这大早上过来又有什么事？”
“吴姐，现在可不早了，都九点多了，太阳晒屁股了。”张磊嘿嘿笑道。
“你要是来我这耍嘴皮子，我可没工夫陪你。”吴惠文笑着给了张磊一个白眼。
吴惠文看似白眼，在张磊看来却是带着风情，张磊咧嘴一笑，接着问道，“吴姐，咱们江州的常务副市長人选，省里边还没有消息吗？”
“你这一天天的操心也太多了吧？”吴惠文哭笑不得地看着张磊。
“吴姐，我这不是好奇嘛。”张磊笑道。
“那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以后不用好奇和八卦了，省里边已经确定人选了。”吴惠文道。
“是吗？”张磊目光一凝，赶紧问道，“省里边定了谁？”
“省府办的一个副主任。”吴惠文说道。
张磊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这一听就是关新民安排的人，也就是说吴惠文想跟省里争取的希望落空了，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常务副市長的人选不是苏华新那边的人，这或许也算得上不是好消息的好消息。
心里暗自琢磨着，张磊不由叹了口气，他都不用开口了，今天等于白跑一趟。
张磊这会过来，虽说是在打听常务副市長的人选，但主要还是想为尤程东当说客，现在这常务副市長的人选定了，那尤程东也不用惦记了。
吴惠文不知道张磊这会过来是想为尤程东说话，看了下时间道，“小张，要是没别的事，就回去做你的工作，别在我这瞎晃悠，我待会还有事。”
张磊点点头，下意识站起来，“吴姐，那我先回去了，晚上你有空吗，咱们一起吃晚饭。”
“下午再看，现在还没办法确定。”吴惠文没有给张磊肯定的答复。
张磊知道吴惠文有时候会有一些临时安排的应酬，也没再多说啥，转身从吴惠文办公室离开。
刚开门走出来，张磊就看到陈文馨在外头等待着，而吴惠文的秘書万虹见张磊出来了，立刻对陈文馨道，“陈書记，您可以进去了。”
“好，谢谢万科長。”陈文馨客气地对万虹说道，悄悄瞄了张磊一眼，她没想到竟然是张磊在吴惠文的办公室。
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因为有万虹在场，陈文馨礼貌地同张磊点头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进了吴惠文办公室。
张磊转头看了看陈文馨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吴惠文说的有事是安排见陈文馨。
张磊往外走着，突然明白过来，吴惠文前晚跟他说想调陈文馨来担任委办主任，对方征求他的意见，张磊却是让吴惠文直接去询问陈文馨自己的意愿，现在看来，吴惠文应该是要找陈文馨谈这事。
张磊猜的没错，吴惠文今天找陈文馨过来，的确是要陈文馨当面谈这件事。
办公室里，吴惠文请陈文馨坐下，开门见山道，“文馨同志，今天请你过来，是想跟你聊一聊工作调动的事。”
“吴書记您请说。”陈文馨坐直了身子，表现出认真倾听的姿态，心里却是疑惑不已，什么工作调动？
陈文馨正纳闷时，就听吴惠文说道，“文馨同志，如果让你到委办来工作，接替刘本涛同志的岗位，你有信心干好吗？”
“啊？”陈文馨听到吴惠文这话，一时有些失神，刘本涛是委办主任，吴惠文这意思是要调她到市里担任委办主任一职？
陈文馨呆呆地一时忘了回答吴惠文，来市里之前，她绝对没有想到吴惠文找她谈话竟会是想把她调到市里来担任委办主任一职，因为事先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所以陈文馨这会也是措手不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吴惠文。
短暂的愣神后，陈文馨并没有表现得特别的激动，更没有直接就答应下来。
按说这种事情没什么好犹豫的，从副处到正处，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坎，陈文馨也很清楚这对她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提拔机会，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吴惠文和张磊的关系似乎没那么简单，这反倒让她心里有所顾虑。
陈文馨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她无意间看到过一次吴惠文和张磊在一起，虽然两人看起来只是正常接触，但女人的直觉却让陈文馨觉得张磊和吴惠文之间似乎有点怪怪的。
吴惠文本以为陈文馨会满口应下并且信心十足地表态，这会看到陈文馨竟然面露犹豫之色，再联想到前晚她询问张磊的意见时张磊表现出来的态度，不由若有所思，看来张磊这小子和陈文馨或许真有点道道。
吴惠文心里的念头一闪而过，不动声色地看着陈文馨笑道，“文馨同志，你似乎有什么顾虑，不想到市里来工作？”
“吴書记，不是的，主要是这事有点突然，我一时没有心理准备。”陈文馨连忙解释道。
“是吗？”吴惠文笑呵呵地看了陈文馨一眼，“那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想好了再给我答复。”
“好。”陈文馨忙不迭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陈文馨从吴惠文办公室离开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鬼使神差的，陈文馨从委办办公楼出来后，来到了位于市大院另一处的纪律部门办公楼。
陈文馨是来找张磊的，正要出门的张磊看到陈文馨过来了，意外了一下，接着笑道，“文馨，你怎么过来了？”
“去你办公室谈。”陈文馨冲张磊说道。
两人来到张磊办公室，陈文馨瞅着张磊就问，“张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吴書记要把我调到委办来？”
“我是前晚知道的，吴書记征询了一下我的意见，我才知道她想把你调到市里来担任委办主任一职。”张磊说道。
“那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陈文馨气恼地看了张磊一眼。
“当时吴書记只是征求我的意见，我也没给她提啥建议，更不知道她会不会找你谈话，怎么提前通知你？”张磊笑着打哈哈。
陈文馨看出张磊有些言不由衷，转而问道，“张磊，那你觉得我该不该到市里来？”
“文馨，这个要看你自己了。”张磊脸上郑重了几分，关系到陈文馨的前程，张磊也认真了起来，道，“文馨，这对你来说是难得的提拔机会，所以你自个要考虑清楚了。”
“你帮我拿个主意。”陈文馨看着张磊。
“这我怎么帮你拿主意？这是关乎你前程的大事，我可不敢帮你瞎做决定。”张磊说着，犹豫了一下，“不过你就算不到市里来，留在松北也还是有提拔机会的。”
张磊一边说一边往办公室门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门是关着的后，道，“文馨，不瞒你说，我们纪律部门收到了一些管志涛违法违纪的线索，目前正在调查核实当中，所以管志涛这个代县長不一定能干得了多久了，你还有当县長的机会。”
“难怪前几天县人大的会议被叫停了。”陈文馨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嗯，是吴書记专门打招呼的。”张磊点头道。
陈文馨听了，微微点着头，旋即又道，“就算管县長被拿下，你觉得徐市長会让我顺利当上这个县長吗？他肯定还是会找理由阻挠的。”
“他能阻挠第一次，不见得就能阻挠第二次。”张磊撇撇嘴，“他第一次找理由说你不合适当这个县長，结果呢，他自个推荐提拔的管志涛是个问题干部，带病提拔，他说的话还怎么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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