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和王萱谈话的年轻人听了曾一凡被双规,吃了一惊:“你说什么?县长、副县长被双规?我怎么不知道?”
王萱笑道:“你现在打电话可以核实一下是不是真的,我还告诉你,这两个人是我拿下的。”
那个年轻人更觉吃惊:“你拿下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萱道:“我就是一个老百姓啊。”
正说着,那个年轻人的手机响了,接听:“什么?是真的?我也刚刚听人对我说,好的,我出来办个小事,一会我就回去。”
那个年轻人信了,电话是一个关系密切的一个同事打来的,告诉他刚刚曾一凡和王忠收被带走的消息。
王萱问:“我说的是真的吧?”
那个年轻人站起来给王萱握了握手:“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呢,我叫张一诺,在市纪委上班,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王萱道:“我是来调查张全平卖官、包养情人等问题的,我知道你手里有关于他的材料,能否把这些材料交给我?”
张一诺说:“给你可以,你必须保证能拿下张全平,否则,我泄露这些证据会受处分的。”
王萱道:“这个你放心,我能拿下曾一凡,就能拿下张全平,张全平现在属于副县级干部,你们县纪委监委也无权对他进行调查了,必须交到市纪委,我把这些证据替你交到市纪委不好吗?”
张一诺点了点头:“好吧,为了能把贪官污吏拿下,就算是受个处分我也干了。”
王萱开玩笑道:“如果你真的嫉恶如仇,原则性很强,我可以推荐你去市纪委上班,你信不信?”
张一诺说:“你要能办到,我把手中已经掌握的邵勇等人的举报线索都给你。”
王萱笑道:“成交,那你先把张全平的举报材料给我吧,如果邵勇的你有线索,也给我,怎么样?”
张一诺道:“你跟我走吧,在我们纪委大门外等我。”
王萱就跟着张一诺去了县纪委,纪委办公地点就在县委楼上。王萱在大门外停了下来,张一诺快速跑回到了楼上。
时间不长,张一诺手里拎着一个档案袋就出来了,交给了王萱:“这里面就是当初那几十个人举报张全平的材料,领头的被人打断了腿。你可以去找他调查一下。另外,邵勇的举报线索也在这里面,你秘密进行,千万不要说是我给你的材料。”
王萱拿到材料后,立即给穆雨晴打了个电话:“你俩在哪里?”
穆雨晴道:“我们在工会附近,正在走访。”
王萱道:“我这里有邵勇的线索,我在县委大门外,你过来拿一下。”
县工会距离县委有几里地,不过开车很快就到了,王萱上了车,打开了档案袋,抽出来有关举报邵勇的线索材料,交给了穆雨晴二人:“这个材料是县纪委的张一诺给我的,你俩保点密,先根据这个去找一下举报人,我这边调查完了再给你们打电话。”
三人分开后,王萱扫了一辆单车骑上走了,根据张一诺初步调查的人员家庭地址找到了住在长途汽车站后面的程建华的家。这是一个单独的住宅户。
程建华原来是城关卫生院的院长,因为没有给张全平送礼,被拿下了,调到了卫健委做爱卫办副主任,因为被人打断了腿,休病在家,县卫健委也没人过问他的事,只不过按时给他发工资。
听到了敲门声,程建华用手转动轮椅,来到大门前,打开了大门。
王萱看到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但头发已经花白了,就问道:“您好,请问您是程建华叔叔吗?”
程建华一看是一个漂亮女孩,不是本地人,但称呼他为叔叔,就问道:“你是?”
王萱笑着问:“我能否进屋坐坐?”
程建华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这么没礼貌,请进来吧。”
王萱进了院,反手重新关上了大门,推着程建华进了屋。
程建华慌着转动轮椅去给王萱拿矿泉水,被王萱拦住了:“叔叔,你就别客气了,如果我要喝水,就自己拿,您歇着吧,我叫王萱,是市骨科医院疑难杂症科坐诊专家,今天有点事想问问您。”
程建华疑惑地问:“专家?你这么年轻,大学还没毕业吧?就敢称专家?”
王萱开玩笑地说:“人不可貌相哦,叔叔。对了,我看你坐在轮椅上,听说你是被人打断了腿,我能看看你的腿吗?”
程建华本来因为夏天太热就只穿了个短裤,他又把裤腿往上扒了扒,道:“可以,不过,已经废了,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唉!”
王萱用手按了按程建华双腿上的穴位和骨骼,说道:“你这骨头愈合的很正常,按说不应该站不起来的。你把腰部露出来我看看。”
程建华就把上衣的裙摆提了上去。
王萱按了按程建华的腰,说道:“叔叔,你站不起来的问题我找到了,你忍一下,我给调理一下试试。”
程建华不是很相信王萱,自己就是医生出身,都没有找到站不起来的原因,一个小丫头来到家里就要给我做理疗,这靠谱吗?不过,已经是这样了,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就让她随便吧。
王萱从小背包里拿出银针,唰唰唰就甩到了程建华的腰椎上,程建华觉得身上一凉,一会又觉得发热,没有说话。
过了二十多分钟,王萱扒掉了银针,用手在程建华的腰椎上敲击了几下,然后把程建华提起来放到了沙发上,两手扣在一起朝着程建华的腰椎使劲按了几下,最后,又用胳膊肘顶住腰部,用另一手使劲一搬,就听咔嚓一声,疼的程建华叫了起来。
这时,王萱停住了手,对程建华说:“叔叔,你试着站起来,看看能不能行?”
程建华用手扶着沙发扶手,试着站了一下,没站起来,但他有了感觉,就再次站了起来,这一下成功了。程建华又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虽然觉得轻飘飘的,但能够行走了。适应了一会,慢慢就好了,能够走了。
程建华当即流下泪来:“你真是神医,你说你是骨科医院的坐诊专家,我还不信,这下我信了,我以为这辈子完了,你让我重新站起来了,我怎么感谢你才好?”
王萱道:“叔叔,我不是什么神医,其实啊,你这个病不是出在腿上,是出在腰上,别人用棍棒打断你腿的时候,也打到了你的腰椎上,只不过是腰椎没有被打骨折而已,但是,由于棍棒的猛击,导致你的腰椎间盘发生了移位,使腰髓受到压迫,就出现了双下肢无力的情况,形成了重症肌麻痹,你就没能力站起来了,我刚才给你把腰椎复位了,又给你进行了针灸打通了经脉,你就好了。”
程建华道:“怪不得呢,我腿被打断了,住了半年的院,又在家修养了一年多了,虽然腿骨愈合了,还以为是腿上出问题了呢。你就是我的恩人,我无以为报,就只能给你跪下磕头了。”
王萱一把把程建华拉了起来:“叔叔,这个事情不讲了,你还没问我今天找你做什么来了呢。”
程建华只好坐在了沙发上:“神医,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不遗余力。”
王萱从背包里取出了材料:“叔叔,这个你很熟悉吧?”
程建华接过来一看,震惊地问:“这,是我们的举报材料,我也就是因为这个被人打断了双腿,这怎么在你手上?”
王萱开诚布公:“我在调查张全平违纪违法的事情,就通过私人关系把你们的举报材料拿了出来,我想听听你对张全平这个人都知道多少?”
程建华问:“我们告了多少次都被官官相护压下来了,特别是那个曾一凡通过市委书记花进堂硬是给压下了,还让人把我腿打断了,可我报案后,办案人员说找不到凶手是谁,我也提供不了凶手的线索,就撂这了。我只想着这辈子完了,能给我保留一份工资养命就不错了,没想到你是来做这个的,你一个医生怎么调查这个来了?”
王萱就把自己家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和贪官污吏结下了仇恨,发誓一定把他们全部拿下,我已经拿下了单成、祖新伟、赵强、马俊成、史武川、唐家更、李长山、方天佑、王忠收、曾一凡,接下来就是张全平,还有很多贪官污吏都在我的调查视线内了。”
程建华道:“你家的事情我听说了,网上都吵翻了,老百姓都在骂。哦,对了,你说把曾一凡和王忠收拿下了,我昨天还看到县电视台上曾一凡在视察农贸大市场建设情况,这还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王萱道:“就在我来之前。这个先不说了,你给我讲一下你认识的张全平吧。”
程建华道:“我在举报的时候,还留下了一个重磅炸弹,就是想看看上面会不会查张全平,如果真查了,我再拿出来,如果不查或者走过长,我这个炸弹就不丢出来了,你既然来查这个事,就凭你治好了我的病,和你拿下了那么多县处级、副厅级官员,我无条件相信你,我把这个重磅炸弹交给你。”
程建华进了卧室,拿出了一个u盘:“你看看就明白了。我家有电脑,在我书房里面。”
王萱跟着程建华来到电脑旁,把u盘插入了电脑,观看了起来。
u盘里有两个文件夹,王萱打开了第一个。
是一个视频,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拿着身份证在说:“我举报张全平,我老婆从十六岁就被他侵害,还为他怀孕两次,我老婆二十周岁后嫁给了我,张全平还经常到我家里来,和她发生关系。我掌握有张全平受贿的证据,张全平收了别人一百万,就低价卖掉了原计生委的办公大楼。”
“阳武县盖疾控防治中心大楼,却在大院门口多盖了一排门面房,这些门面房都被张全平几个领导私分了,科级领导两间,副科级一间,而且收了施工方五十万好处费。”
王萱问:“这个举报人叫什么名字?和张全平很熟吗?”
程建华道:“当然很熟了,这个男孩叫佟建军,他老婆名叫张艳霞。张全平在乡镇的时候有过一个情人,也姓张,名叫张陌陌,张陌陌给张全平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张艳霞。”
王萱一听惊呆了:“你是说,张全平和张艳霞是?”
程建华道:“对,就是这么个关系。要不,佟建军怎么会掌握到这些信息。”
王萱骂道:“简直是畜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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