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的威力不小,一场大雨过后,天气反倒不如之前暖和了。
姜眠睡到半夜,冷醒了。
身侧的床铺没动过,说明霍曦东还没回来。
她花五个金币,从空间里购买了一个时钟,金币余额还剩2370。
时钟显示,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
门口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姜眠警惕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下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正是从部队回来的霍曦东。
霍曦东似乎也很意外姜眠这个时间点了还是醒着的,刚到门口脚步就顿下了。
“我吵到你了吗?”他问。
姜眠摇摇头:“我自己醒了!”
霍曦东脱了军装外套,爬到床上去,用胸膛当暖炉,拥着姜眠躺下。
“乔四海是你要找的人吗?”
姜眠伸出一根嫩白的手指,无意识的戳着霍曦东的胸口问。
霍曦东虽然从未对她说过自己的任务。
但通过这些天发生的事,姜眠已经猜到东坡那边的山里隐藏着什么大秘密。
且霍曦东应该是在找什么人。
“不确定!”霍曦东目光闪了闪,倒不是不愿意说,而是真的还不能确定。
姜眠沉默了一阵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霍曦东。
“我觉得乔三旺应该不是厉图南杀的,那个斜坡不算高,如果只是失手推下去,应该伤不致死。
乔三旺出事的那天,我看见赵竞时慌里慌张的开着拖拉机回了农场。
拖拉机后面拉着一车木材,赵竞时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缝里面有血!”
“这么重要的线索你怎么没告诉罗文通?”霍曦东惊了。
姜眠细密卷翘的睫毛垂下来,盖住眼中的神采。
“我刚想说厉图南就站出来,他一认罪,我再说这些就没意义了。
赵竞时大可以说他当时手受伤了,回农场包扎!”
霍曦东默了默,没有说话。
因为姜眠说的很有道理,当然也不排除赵竞时当时的确手受了伤。
但既然有了怀疑,就得严密调查,否则就容易出现漏网之鱼。
…………
而与此同时,农场小木屋内。
赵楠正蹲在赵竞时面前,替他的手掌换药。
“以后不管谁问,你都要坚称自己那天是不小心割伤了手才回来的农场,知道吗?”
赵竞时低头望着身前半蹲着的赵楠,眼中既有不解,又有陌生。
“姐,厉图南替我顶了罪,会不会真的被枪毙?”
赵楠抬起头来,素净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温暖的笑意,而是一片冷静。
“他是过失杀人,顶多坐十几年牢,我等他就是!”
“可是……”赵竞时心怀有愧:“可是他是民兵队队长,他原本也有大好的人生啊……”
赵楠眼珠子往下瞥了赵竞时一眼:“你跟他我只能选一个,我选你!”
“那他呢?”赵竞时反倒不如赵楠干净利落。
“他自愿的!”赵楠不想就这个话题再多说,转身就想离去。
赵竞时盯着姐姐的背影,不知为何,觉得她有些陌生。
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
姐姐明显对厉图南是有情的,还说要等他。
自己这个弟弟这么多年拖累她的够多了,不能再成为她的负担了。
这样想着,等到赵楠睡熟了,赵竞时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偷偷摸摸的出门去了。
…………
“唉,听说了吗?赵竞时投案自首了,厉图南是替他顶罪的!”
“什么?乔三旺是赵竞时杀的?”
“不是杀,说是乔三旺从部队放出来后,想搭赵竞时的顺风车,车上拉了满满一车木材,他自己没抓稳,从车上滚下去的!”
“哎哟,这赵竞时也是够倒霉的,他当时怎么不把人送医院呢?”
“伤得重,没有抢救的必要了呗,赵竞时既怕赔钱,又怕坐牢所以就跑了!”
“那他既然跑了,又为什么回来自首?”
“听说是被姜眠姜老师撞见了,心里害怕,所以才选择自首的!”
“唉,赵竞时姐弟两已经够可怜了,姜眠这人怎么这么没同情心啊,非要把人往绝路上逼!”
家属院那棵大树下,一群军嫂聚在那儿,有的纳鞋底,有的织毛衣。
手上忙活着,嘴上却是一点都不空闲,尤其是话最密,好奇心最重的老丁媳妇儿。
姜眠牵着高恩灿准备去学校,路过时,刚好听到了这些人的议论。
“老丁媳妇儿,你说这话是真不怕闪了舌头啊,我怎么就把人往绝路上逼了?
是我让他搭载乔三旺的吗?是我让他肇事逃逸的吗?
你这人怎么这么好笑,我是半夜挖了你家祖坟,还是给你男人拉皮条介绍女人了?
你要这么不顾一切的诋毁我的名声?”
姜眠本身就不是个怕事的性子,当即便指名道姓的问道。
当着这么多人呢,姜眠是一点没给老丁媳妇儿留脸面啊。
气得老丁媳妇儿噌的一下站起身,跟个红脸关公一样。
“是不是诋毁你心里清楚,像你这种仗着有几分美貌就到处勾引男人的女人我见多了。
依我看,你跟赵竞时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你们还一块儿进过山!”
“啪!”
姜眠抬手就是一耳光甩在了老丁媳妇儿的脸上。
“你!”
老丁媳妇儿捂着被打得高高肿起的右脸,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野猫一样噌的跳了起来。
“好你个小贱人,敢动手是吧,看老娘今天不抠烂你的脸!”
说着,就张牙舞爪的朝着姜眠扑腾过来。
姜眠闪身躲过,来到老丁媳妇儿背后,照着她的腿弯用力一踢。
老丁媳妇儿瞬间往前踉跄了几步,一个大马趴狠狠摔在了地上。
“让你嘴贱,下次要是再敢当着我的面说我的是非,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姜眠垂着眼睛,瞪了趴在地上,灰头土脸的老丁媳妇一眼。
撂下一句威胁,牵着高恩灿继续往学校走了。
这时才有军嫂敢上前去扯老丁媳妇儿起来。
“你说你惹她干嘛?张秀英家的那个小魔王都怕她,你不怕?”
老丁媳妇儿被一个小丫头整得如此狼狈,又气又丢脸。
要不是年纪大了,哭起来不是很好看。
她真想一屁股坐地上,一边哭一边捶地的骂上个三天三夜。
然而姜眠刚走出家属院的大门,几个穿着警服的公安同志便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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