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成若是成了小国公爷,那不就是小鬼当家吗?“他要是当了小国公,那我还能不能打他屁股?”
张敏这个问题倒难住了大皇子,按律法来说国公爷可以上朝,若是他去告了御状,大抵张敏会被宫里来的嬷嬷好好教育一番。
“放心,尽管打!”大皇子笑笑,“本王替你做主。”反正皇位以后一定是他的,这御状告到他手里,算小国公倒霉吧。
张敏皱了皱眉,总感觉他如今有些太招摇,虽然没了太子,但永安帝还活着呢,若是被他知道朝廷上下都以大皇子马首是瞻,心里多半有些芥蒂。
“殿下,咱们可要低调啊。”乾坤未定,谁知道哪位皇子会是黑马,弄不好会被其它皇子截了胡。
“嗯,我知道!”大皇子道:“明日开始,府上依旧闭门谢客。”
“是这个理。”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太子被废的消息传出,最高兴的当属翊坤宫的林皇贵妃,想想进宫二十多年,终于离皇太后的宝座又更进了一步,能不开心吗?
皇后、太子都有可能被废,但惟有皇太后的地位无人撼动,哪怕是皇帝也得每天老老实实过来请安,再不用操心失宠、减份例,害怕低人一等。
于是心情大好的林贵妃又开始频频给永安帝送点心,两人之间的关系又火热起来,有时永安帝也会去她寝宫休息,不干别的,就是被儿子伤了心,找个知心人说说话也好。
只是这天晚上永安帝辗转反侧睡不着,就听见身边的林贵妃梦中笑出了声。
永安帝眼神难得的变温柔,说起来林贵妃的模样还长得真像元后,哎~ 说来还是元后的身体不好,这才让她把孩子生在了前面。
若是元后的身体也像她这般就好了,这样珩儿也不至于没了娘亲,早早跟着顾贼起了谋逆之心。
林贵妃这会正在做美梦呢,梦里她高坐在上,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地给跪下行礼,她得意挥手,“免礼。”
梦中的她得意极了,“玮儿啊,母后自小告诉你,想要什么就去抢,怎么样,当皇帝的感觉是不是很棒,哈哈~”
林贵妃梦中笑得太得意,竟然把自己给笑醒了,睁眼一看就见永安帝对着她怒目而视,“皇贵妃睡得好不好?”
“呵呵,还行。”
“朕可睡得一点也不好。”
林贵妃一愣,坐起来问道:“是臣妾吵醒陛下了吗?”
永安帝阴沉着脸点点头,林贵妃这会儿可不敢得罪他,毕竟只差最后一步了,“那陛下先睡,臣妾守着你。”
“那朕就更睡不着了!”被人盯着睡的感觉可不好。
林贵妃试探着问,“那要不,臣妾离开?”
“不用,这里是你的宫殿,该走的应该是朕。”永安帝冲着殿外喊道:“更衣!”
外面守着的值夜太监立时推门而进,接着就是一队送水、送帕子的宫女走了进来,如今陛下总是白天睡得多,晚上觉少,就跟老年人的作息一样。
林贵妃也没敢闲着,侍候着他穿衣、穿靴,永安帝低头看着她忙活,不满地哼了一声,“朕可不敢劳动太后娘娘的玉手,如意,你过来服侍朕。”
“是!”如意知道贵妃小心眼,在给永安帝系腰带的时候,脑袋努力往后仰着,极力避嫌。
待翊坤宫上下送走了永安帝,如意小声问道:“娘娘又说了啥大逆不道的话吗?陛下看着可有些生气。”
“本宫好像说梦话了。”林贵妃后悔死了,可这真怪不得她,做梦这事又不是她能控制的,还有人梦中好杀人呢,她不过是说说梦话而已嘛,危险性又不大。
永安帝走出翊坤宫后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有一阵子才早朝,此时他又毫无睡意。
黄忠义已经回了私宅休息,此时跟在他身边的大太监是张忠和,于是永安帝问他,“顾警言何在?”
“这会儿在诏狱关着呢,听说他拒不交待罪行,若不是有旁证还真治不了他的罪。”
“去看看!”
张忠和试探着提醒,“宫门已闭,再说陛下龙体要紧,不如明早再去。”
永安帝顿感不悦,这奴才确实用得不如黄忠义顺手,威胁道:“不要让朕说第二遍。”
张忠和立时矮了半截身子,忙跑下去找人拿钥匙,又急急唤来宿卫禁军护驾,不多时一群太监抬着龙辇疾步走来。
锦衣卫指挥使徐前接到宫里通知,吓得急忙穿衣,忙得连鞋都跑丢了一只,赶紧来到北镇抚使接驾,好在这么晚了,应该没有刺客。
“徐前啊,带朕去诏狱看看。”
“啊?陛下小心,里面味道有些难闻。”徐前亲提了一盏气死风灯在前引路。
永安帝跟着他来到关押顾警言的牢房,左右看看旁边关押的亦都是各位朝廷重臣,此时有人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到是永安帝,立时跟疯了似地哭喊,“陛下啊,臣是冤枉的啊。”
如此动静把所有人都喊醒了,很快诏狱吵闹不堪,加上这里本来回音就重,更显嘈杂。
顾警言此时也早已跪下,高呼,“恭请陛下圣安,万岁万岁万万岁!”榜样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其他大臣满怀希望地跟着山呼万岁。
皇上来了就好啊,来了就有希望。
永安帝冷笑一声,“顾警言你教得好啊,竟将太子教成了弑君杀父之人,该当何罪?”
“陛下恕怒,太子殿下一向仁厚,若不是被逼急了万万不会走了绝路啊,”顾警言不禁替太子叫起了撞天屈,“他都已经是太子之尊,实在不必如此,定是有人使计害他,望 陛下明鉴。”
永安帝看他如今的模样甚为凄惨,几日没梳洗,头发都已经打结,加上胡子拉碴的,完全没有以往的潇洒风度。
人都是视觉动物,在他的朝堂上就压根没有长得丑的,永安帝越看越嫌恶,自己好好的儿子愣是被他教歪了,身为父亲能不生气吗?
“贪得无厌,结党营私,一桩桩一件件恶行累累,”永安帝冷冷道:“你族中子弟三代别想科举!”
“不,陛下,你别这样啊!”顾警言这会是真害怕了,一个在江南盘踞了百年的大族,若是族中无人出仕,不需几年家产就会被人夺得精光,这可是釜底抽薪的做法。
永安帝看到他痛哭流涕的模样,颇有些疯狂的快意:你毁了我的儿子,我就毁你全族未来,来啊,互相伤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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