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好一阵忙活,大半天时间过去,天渐渐黑了下来。
现在是三月下旬,北半球春季,南半球的话应该是秋季,相当于北半球九月份。
大家的手表已经混乱到不能使用,完全没法参照,手机也都陆续的没电关机。
按照以往生活经验,李俊猜想现在最早也得是六点钟了。
没有网络,何况变成板砖的手机也开不了机,猛地闲下来众人还有点无事可做。
太阳默默退场,捎带退出的还有那最后一丝暖意。
天渐渐凉了下来。
就在这间隙,大家忽然意识到要是有堆火就好了。
可是一整个白天都在忙着救人、搭建住处、搜寻物资,哪有时间去生火。
有人提议试试钻木取火。
陈彬冷笑道“你是荒野求生看多了吧,想着钻木取火这么简单呢?
且不说没有趁手工具,就算是有的话也不是那么好操作的 ,反正我是没成功过。”
正在这时,李俊看着不远处沙滩上那摊飞机残骸,想着就在吃饭时残骸里还有黑烟冒出。
于是赶紧打开自己行李袋,拿出一点纸巾,又在物资堆中搜寻出一块软纸板。
拿了根小木棍跑到残骸边好一阵扒拉,终于在底部余烬里看到丝火星。
张刚等人明白了李俊的意思,也赶紧组织大家在附近寻找干草和柴火。
二十多人的力量就是强大,仅仅两分钟不到就找了一大堆干柴。
李俊将纸巾和纸板放手心里使劲揉搓,又轻轻吹了下面前的火星。
然后小心翼翼将纸巾靠近那丝火星,直到被点燃。
接着顺势引燃皱巴巴的纸板,这才拿着点着的纸板赶回众人歇脚处。
将纸板放在张刚已经团好的干草下,干草被引燃,又依次放上各类柴火。
看着熊熊的火焰燃烧起来,映照在每一个人脸上,大伙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野外荒岛上有了火,就能让各类野生动物们心生畏惧而不敢上前,这样大家的安全也就更有保障。
生活其实真算不上什么难事儿,农村长大的李俊对引火这事实在是太在行了,当然陈彬口中的钻木取火除外。
记得小时候家里用的柴火灶,每次做饭都需要用火柴点火。
若是遇到下雨天,柴火上潮,一点一个不吱声,呼呼的冒白烟那才真是头大。
火堆升起来后,陈彬跟张刚又带领大家沿周边捡拾了足够多的干柴,以确保今晚火堆都不会熄灭。
刘青颖等几名伤者,在吃了止疼药后被安置在窝棚内沉沉睡去。
苏敏依旧还没苏醒,她腰部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也吃了消炎药,想来应该不会有大碍。
何雅拿着药箱来到李俊身边,“看你的手也受伤了,包扎一下吧。”
李俊默默伸出右手,看着她给自己伤口消毒、喷药,然后缠上绷带。
忙碌了一天的幸存者们,望着橘红色跳动的火光陷入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林子深处时不时传来的昆虫声响,时刻提醒着大家,这不是在高楼大厦的都市里,而是在野外,在荒岛。
眼见气氛有些凝重,西装男徐明站出来说“大家在一起就是缘分。我们这波人是既有运气又有缘分,更难得有机会在野外过夜。”
“看我们都忙一天了还互相不认识,那就从我先来,大家一个个进行自我介绍,如何?
就当咱们这个团队进行一次别开生面的户外拓展了。”
“运气你个鬼,有运气就不会遇到空难,也不会掉落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岛了。”
旁边的赵锋小声嘀咕道。
“我叫徐明,大家可以叫我徐哥,鹭城林氏服饰的销售经理,这次跟林总是去澳洲出差”。
“我这人兴趣广泛,喜欢骑行,钓鱼,也很喜欢交朋友。各位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帮助大家。”
说这话时,徐明已经很自觉的把自己定位成了林文胜之下的二把手。
果不其然,徐明这番话勾起了人类心底那丝社交欲望。
不少男同胞看着在场的漂亮女士,张望的表情跃跃欲试,心里想着给人留下个好印象,没准就能抱得美人归呢。
“我叫闫立鹏,21岁,来自帝都,也喜欢旅游,是墨尔本大学金融专业留学生”
“我叫吴泽涛,24岁,是一名摄影师,大家可以叫我joao,我的抖号是x大家可以关注一下查看我的摄影作品。”
“我叫赵锋,今年26岁,喜欢跑步,喜欢自驾”
李俊听到这差点笑出来。
好你个赵锋,为了撩妹也是拼了。
别人不知道,咱哥们还不了解你底细嘛?
你小子所谓的喜欢跑步和自驾,是天天开着面包车跑小区送快递吧?
当然他并没有拆穿赵锋,因为之前俩人是同事。李俊知道这家伙除了喜欢吹吹牛,爱好洗个脚之外,人倒是也不坏。
赵锋的眼神从吃饭那阵儿就时不时盯着长靴女看,依稀记得这货老早之前就说过,以后一定要娶个丰满类型的姑娘当老婆。
“我叫李俊,泰城人,今年25岁,喜欢看足球比赛,也喜欢做菜”,简单的一句话介绍完自己。
“我叫陈婉婷 ,来自深岗,这是我儿子淘淘。”
那个抱孩子的少妇如是说。
“我叫任安良,来自鲁西水城,做蔬菜种植,有一家50多人的小公司。”
白天那个乐观大叔,这会儿好像有点无精打采,捂着肚子安静的坐在人群里,好像哪里不舒服一样。
怪不得那么久都没听到他说话了。
“我叫王雯,泉城人,目前在山城工作”,长靴女恢复了最初的傲娇本色,连语气都那么干脆。
听到这儿,赵锋乐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合着搞了半天还是老乡啊!
自己虽是泰城人,可也在泉城工作。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难不成是缘分真的要来了?
“我叫王利民,也来自泰城,45岁,去澳洲务工”
“我叫张露露,去澳洲旅游”
“我叫秦华,上浦人,外企财务,喜欢旅游还喜欢看恐怖悬疑故事和电影。”
“这位是kathy,来自澳洲阿德莱德,秦华指着她身旁那个白人女孩说”
“大家好,我是凯西”,白人女孩用蹩脚的中文跟大家打招呼。
团队里还有几个老外,也随大家一块儿进行介绍。
“&&&9”一个五大三粗的黑人叽哩哇啦说了一通,应该是某个国家的小语种,现场谁都没听懂说的什么。
这家伙黑的跟“煤球”一样,若不是那时不时漏出的一口白牙,大晚上看起来真得以为是见鬼了。
看人们都没反应,老黑又秃噜出几个简单英语单词,“a,uganda。
这下大家都听懂了,阿明,乌干达。
轮到最后三人时,其中一个梳着中分,嚼着口香糖的小伙操着一口流利汉语说:
“大家好,我叫崔善雄,来自新罗,目前是杭城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留学生,我学习汉语已经有三年时间,很乐意跟大家交朋友。”
“这是我的女朋友李珠熙,也是新罗人。”
崔善雄指着旁边,一个扎着黄色高马尾辫的女孩说。
崔善雄说完这话,王雯抬头看了他一眼。
赵锋看了看王雯,又看了看崔善雄,好像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我叫山田新,来自岛国川崎市,是善雄和珠熙的同班同学,各位请多多指教”。
这俩家伙汉语说的那叫一个流利,跟我们没什么区别,甚至普通话比大部分国人说的都标准。
若是那个小眼睛中分头的崔善雄还能辨认出是新罗人外,这个山田新扔在人堆里就是妥妥的国人相貌。
再加上那口流利的普通话,任谁都难以分辨,以后要打起仗来这家伙绝对是个危险分子。
李俊心里这样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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