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深吸几口气,心里疯狂默念。

    谢昭啊谢昭,为了今后的性福,一定要忍一忍!

    等媳妇儿身体恢复好了,要啥肉吃不着?

    到时候甭管是床上,地上,椅子上,院子里。

    嘿!

    打住!

    可别想了!

    简直是越想越热!

    谢昭干脆跑到院子里,猛地舀起一捧水,泼在了脸上。

    这开了春,水还是冰凉刺骨,泼在脸上的一刹那,叫他打了个激灵!

    不过这么一刺激,他顿时就彻底清醒了。

    田秀芬也挥挥手,招呼大家伙儿吃饭。

    “赶紧的!收拾收拾桌子!”

    田秀芬喊道,她用抹布擦了擦手,又扭头对谢友振道:“下午你得抽空,去菜地里上点肥,小河沟那边的地去年才开出来,就算是用来种黄豆,那也得勤施肥才成!”

    马上就要开春了。

    这会儿已经是大年十三了。

    再过两天就是元宵,出了元宵之后,就要准备春耕了。

    都是一些繁琐且劳累的体力活。

    犁地,育苗,插秧。

    旱地里就要种菜,要烧草木灰肥田,自家的农家肥也是要用肩膀挑着去浇地的。

    这时候,男人的作用和功劳就是一等一的大,那些劳累的体力活,基本上都是男人在干,而女人则是掌管家里。

    洗衣做饭带娃,顺带打理自家菜园地,农忙实在忙不过来,也要咬咬牙去地里的。

    孩子哭得厉害,就用绑带背在背上,或者扔在家里,叫大的孩子看住小的孩子,再要么,就直接锁在家里,哭哑了喉咙都没人管。

    谢昭刚来石水村的时候就恰好赶上农忙。

    他经过一户人家,亲眼瞧见一个刚刚会坐的孩子,坐在门前泥地上,周围都是散养的鸡,小娃娃四处乱摸,抓到什么就塞进嘴里。

    这给他的内心留下深深的震撼。

    “老大今年不去矿上了。”

    谢友振端了一碗面,蹲在屋檐下说道,“到时候家里忙,地里的活儿我来干,你和你二弟把生意做好就成。”

    谢诚愣了一下,点头。

    正盛了一碗面过来的谢昭,闻言心下一松。

    实际上,哪怕谢友振不提,他也要开口帮谢诚拒绝的。

    这年头下矿不是什么好差事儿,实在运气不好的,连命都要搭上。

    上辈子的谢诚就是丢了命。

    等到谢昭回来,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爸,等向阳镇的学校开学了,让小妹去念书吧。”

    谢昭开口道。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齐齐的朝着他看了过来。

    正在看书的谢恬一愣,她眼睛倏地一亮,几乎是本能站起来,却又不敢开口,只是一双眼睛,期盼紧张的看着谢昭。

    她是万万没想到,谢昭居然真的为自己说话了!

    念书吗?

    谢恬念到五年级,就被迫辍学了。

    家里实在是穷,单单一个陈启明,每个月都要挤出十元钱的生活费来,那真是一家子人勒紧裤腰带,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地里找钱呀!

    谢恬懂事。

    第二天抹着眼泪就回来了。

    从那之后,就一直在家里干活,明明才十四岁,可她的手却比许多大人手还要粗糙。

    “妈,小妹念书一直都是考第一名,之前小妹退学,向阳镇的老师都找过来好几次,证明她的确是块念书的料子。”

    谢诚沉思片刻,看向了田秀芬。

    他们都知道,这个家真正叫板的,还得是田秀芬。

    谢恬也急了。

    她可怜巴巴的扭头朝着田秀芬看。

    “妈,我一放学就回来帮着洗衣裳!小侄女的尿布你留着,我早上起来就洗,我肯定不会耽误干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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