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朝着谢昭走来,又扭头看向闵太太,道:“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主席说,年轻人敢想敢干,就是好同志!”

    闵东升说完,顿了一下,又看向谢昭。

    “不过,敢想敢干也得有真材实料,你能不能拿到这个商标,单单我说了可不算,要是真想成为咱们县的驰名商标,得得到更多人的认可才行。”

    “小谢同志啊,我这里有一次机会摆在你面前,你敢不敢试一试?”

    闵东升拉长语调,盯着谢昭,一脸意味深长。

    谢昭却半点犹豫都没有。

    他笑着道:“为什么不敢?”

    话说完,沙发上坐着的闵太太终于站起来。

    她露出欣喜的笑容,走过来,轻轻拍了一下闵东升的肩膀。

    “你瞧!我就说,他是个胆子大的!找他比陈东海强!”

    闵太太哼了一声,“那老东西,做假货有胆子,叫他去江城卖衣裳,他却不敢,人越老,胆子越小,没见识。”

    闵太太走向谢昭。

    亲亲热热的喊秘书给他添了热水,又让他坐下。

    这才将这所谓的“机会”,说了一遍。

    原来,明天下午,闵东升要去省城开会,做述职报告。

    而后天晚上,闵太太则是受邀参加省公安厅厅长太太家闺女的生日宴会。

    也就是上一次宴会上见到的施红朱。

    施红朱今年五十多了。

    而她的丈夫齐振南今年也快六十了。

    两人之间是革命情感,彼此互相扶持走了大半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生育。

    实际上,早些年也是怀过的。

    只是齐振南被下放,批斗,折腾得够呛。

    施红朱一直陪着,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折腾没了。

    身子亏了,就没法儿生育了。

    后来平冤,齐振南回了江城,他性子直,手段狠,做事快刀斩乱麻,又心细,一路表现出色加上有人扶持,他一路当到了公安厅厅长的位置。

    再往上一点,那就是一把手了。

    他政绩出色,对待妻子施红朱也专心专意。

    唯一的遗憾就是一直没能生孩子。

    期间多少人劝他离婚再娶,或者养一个小三,生娃传宗接代。

    他都一一拒绝了。

    而上天也算眷顾。

    施红朱三十五岁这年,终于怀孕。

    期间吃了不少苦,为了安胎,更是受了不少罪,终于生下来一个掌上明珠。

    虽然不是男孩,但是夫妻俩真是当做命来疼,如珠如宝的护着。

    这一路养着,就到了十八岁。

    而闵东升之所以能搭上这条线,还得得益于他前妻生的女儿。

    他闺女也是十八岁,和施红朱家千金是同学,一起在江城一中念书。

    这次的生日宴会邀请,原本是给闵东升闺女的,他女儿知道闵东升想融进这个圈子,于是拍了电报通知他。

    “  谢昭,我知道你做的女包很漂亮,这一次你要是能够让省公安厅厅长的宝贝闺女或者他的太太,买下你的女包,那么,我想咱们县的驰名商标……”

    “非锦绣莫属。”

    闵东升舔了舔嘴唇,笑着道。

    对于他而言。

    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只负责引路。

    谢昭要是成功推广了锦绣的品牌,这能为自己政绩添上一笔不说,更是让他在刘振南面前混了个脸熟。

    而要是卖不出去,又惹了人小姑娘不高兴。

    他直接当着人小姑娘的面惩罚一番,勒令整改,小打小闹,也无伤大雅。

    哪怕传出去,对于锦绣这个品牌将会是毁灭性打击。

    也和他无关。

    谢昭活了两辈子。

    当然知道闵东升的想法。

    不过……

    这对于自己来说,不就是送到面前的机会吗?

    虽然有点难。

    甚至他都不清楚人家小姑娘的喜好,但是,只要有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能够让自己攀登。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成交!”

    谢昭笑着道。

    …………

    入夜。

    石水村。

    谢昭下午从县城里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缝纫机上忙活。

    他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

    脚下缝纫机踩着,神情专注,一块块衣裳料子从缝纫机穿过,一点点变成一件极其漂亮的衣裳或者是裙子。

    上辈子熟悉的感觉再次回来。

    他动作又快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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