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卢植还是没有说动简雍,毕竟卢植对刘备的帮助,说什么都比不上傅干。
因此简雍对傅干言听计从,对卢植选择性听取。这其中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他并非卢植的学生。
离开了卢植的府邸,简雍再次回到汉阳郡的馆舍,这是政府替每个郡国准备的休息处。
夜色已晚,简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横竖睡不着。
卢植说的话,他一直在思考,往日里的担忧,今日扩大了。
“走阉党的路子,真的有好的出路吗?”
公鸡的打鸣声一声接着一声,响彻在雒阳城东南区域。
一宿没睡好的简雍,揉揉僵硬的脸庞,再拍打两下,振奋一下精神。今天他还得去面见张让,这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
既然想不来得失,索性不想了,用玄德的话来说,甭管前面是啥路,只要有路就行,咱们没太多选择。
简雍收拾一番,在铜镜前,照照一装。
“我这也算得上,锦衣玉食,容貌甚伟。”
自夸几句后,吩咐随从拿着礼物,准备离开馆舍。
“咚咚咚!”
敲门声突兀的响起,门房慢悠悠的走上前去。
“谁啊,大早上的,敲这么急,急着去投胎啊!”
“老丈恕罪着个,我是汉阳郡的使者,来这里找我郡里的法曹。”
门房嘴里嘟嘟囔囔,可还是打开了门。
简雍听到有人从汉阳郡过来找他,急忙走到大门前。正好与进来的信使走个正面。
“我是汉阳郡法曹简雍简宪和,府君有何事,如此急迫?”
信使看过简雍的官印,拿出一简竹简,递给简雍。
“府君交代的事,都在这里!”
简雍打开竹简,从右往左,从上往下,浏览了起来。
“哈哈哈,玄德,傅君建功立业矣。”
原来竹简上写的是傅干击败万名羌人的事,再加上原来击败的四千羌人,凭借这两个功劳,刘备足以当护羌校尉了。
“简先生,速去。张常侍今日正好有空回到府里一会,要是错过这次,就没有机会了。”简雍交好的张让门客,在门口不停的催促简雍。
“好好好,这就走。”
简雍离开馆舍,朝着张让的府邸走去。
每次来,简雍都不由的感叹,张让府邸的豪华。
门客引着简雍慢慢的走进张让的会客厅。
“听说你是傅燮的法曹,为何却自称刘玄德的属下?”
张让饶有兴趣的问。他是冲着傅燮的名声,才愿意相见简雍。对于简雍送的那些礼物,他大部分都看不上。
“我来雒阳,不是为了府君办事。只是为了刘玄德跑官。不敢玷污府君的名声。”
张让点点头,简雍多次求见,都是用的他与刘备的名刺。知道他是傅燮属官的事,还是他的门客无意间发现的。
“你有多少钱财,想跑什么官?”
“在长安有百匹好马,想要护羌校尉一职。”
百匹好马,在雒阳也能值个数百万钱了。只是想要护羌校尉一职,却是有点难。
“前几天,袁本初家从长安运了不少好马,是你们卖给他的吗?”
张让的眼线遍布雒阳,知道这些消息很正常。而且袁绍没有藏着掖着,把里面的马直接拿到雒阳来卖了。有的甚至卖到了五十万一匹。
“是。”
张让点点头,对着简雍说:“一百匹马,想要比两千石的护羌校尉,还差了些。”
“只要常侍愿意帮忙,玄德这里还有重谢。”
简雍听张让的语气,没有明确的拒绝,知道还有戏。
“你们与袁家交易马匹,也分润给我一份。如何?”
原来张让是想参与这里面的走私。马匹主要产于幽州凉州,其他地区普遍缺少。这里面的利润极高,张让家也一直在走私马匹,可是没有袁绍运到雒阳的这批成色好。
“常侍,凉州缺粮食武器,不知道可否用这些交换?”
“哈哈哈,这些都不是事。”
“多谢常侍。”简雍忍不住笑了出来。
“傅南容发来的战报,我也看过了。歼灭了四千人的羌人,还算知兵。你回去等着吧,别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
“常侍,汉阳郡急报,刘备率兵千人击败万余羌人,斩首两千。”简雍把今天刚收到的情报告诉张让,意思是刘备不是吃干饭的。
张让听了有些动容,这不是又出了个段颎吧。他们宦官简在帝心不假,可没有外面当兵的支持,有时候做事心里老是没有底。
于是他准备试试,看看能不能把刘备拉拢为己用。
“玄德倒是能征善战,不知道玄德是否懂得知恩图报啊?”张让眼神笑的眯成一条线。
在来的时候,简雍就问过傅干,要是宦官让刘备投靠他们怎么办?
简雍昂起头,把傅干的话,说了一遍。
“忠心为国,但听诏令。”
张让听了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好。诏令不就是他们下发的么,听诏令那不就是听他们的么。
这刘备倒是个可造之材啊。
“你下去吧。出结果了,我会派人告诉你。”
简雍告退,离开了张让府邸。
在府里坐了一会后,张让收到天子的呼唤,让他到禁中去陪侍。
到了禁中,汉灵帝在三名宫人的伺候下,正舒服的吃着葡萄。
灵帝的脸色微微蜡白,呈现亚健康色。
张让上前替灵帝捏着腿。
“阿父,我听说,你在家接见了客人,不知道什么客人值得你亲自见?”
灵帝躺在宫人的腿上,闭着眼轻声的问。
张让对此没有任何奇怪,他在出宫前,都让人把他的去向给灵帝汇报了。
一边捏着腿,张让谄媚的说:“有一个人想要跑官,求到奴才这里来了。”
“哦,什么人要买官?”听到有人来买官,灵帝来了兴趣,睁开眼,身体微微前倾,坐起来一点。
宫人急忙用手托着他的头,让他的姿势舒服些。
“前一段时间,跟随傅燮到汉阳郡的一个武人。幽州涿郡刘备。”
汉灵帝两眼一抹黑,摇摇头。
“这刘备,何许人也?”偌大的汉帝国都需要他操劳,一个小小的刘备他当然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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