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干带领一千五百多骑兵,人均三马,在关中迂回,中间避开叛军的斥候,选择直插叛军的老巢。
经过三日的行军,距离郿县大概有数十里,在野外都能看到郿县不算高大的城墙了。
“长史,我军没有攻城器械,如何攻城?”
望着郿县的城墙,庞德提出疑问。
“不攻城,路上抓的舌头不是说了,叛军大军已经前往雍县,城内有叛军驻守。咱们派遣少量骑兵袭扰叛军的粮道。守城的叛军守将如果不出城驱逐,那就一直断他们的粮道,减少前方叛军的士气。要是出来驱逐,那就趁机歼灭他们,装成叛军来诈城。”
傅干擦掉脸上的汗,回答了庞德问题。
孙子曰:是故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傅干袭扰粮道,乃是阳谋。郿县留守将领如果不想受到王国的申饬,那他必须想办法保证粮道的安全。
四万多大军想要完全靠就地征粮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刘备也不可能允许他们去祸害刘备保护的屯田区。
“长史不愧是饱读兵书,见解果然独到。阿超,好好跟你傅叔父学习,不要天天练个破枪。练个破枪,能练个万人敌出来?”
马腾两眼一亮,夸赞傅干,同时又不忘训斥一顿马超。
马腾的这个彩虹屁听着真舒服,看看,都成叔父了。马超再是不服,那也是他老子亲口说的。
“马兄,这次回家了,我去找我父亲讨要一本他注释的孙膑兵法,送给阿超贤侄。”傅干瞥一眼脸色不快的马超,转身对马腾笑着说。
“求实,你不要占我便宜!”马超桀骜不驯,生气的说。
马腾不惯着他,一巴掌拍在马超头上,拉着他给傅干赔不是。
“长史,赠书的情义,腾必牢记在心。快,谢谢你傅叔父。”
马超不情不愿的上前说:“谢过了,求实!”
“叫叔父!”又是一巴掌打在马超头上。
“谢过叔父!”
此时的马超还没有灭霸的能力,只能屈服他父亲的威逼。
马腾则是笑的合不拢嘴,傅燮何许人,汉阳太守,上可治军,下可治民。由傅燮亲自注释的兵书,那是千金难求啊。
这都是家学,能让你学,那是看得起你。
“诶,阿超不要客气,好好学,将来西域还得你来开拓呢。”
斥候从远处回来,把看到的信息说了一遍。
“叛军选择从渭水上运粮,那我们就埋伏在郿县到渭水这一段距离,骚扰他们。”
郿县到渭水渡口,有一条主干道,运粮与辎重的话,只能走那一条路,路两旁植被茂密,隐藏数千人没有任何问题。
在傅干的一声令下,骑士们骑上战马再次奔腾起来。
一边走一边侦查路线,寻找合适的埋伏地点。
在距离郿县五里处,有一片浓密的树林,适合隐藏伏击。
来的时候,是绕开了郿县,走了一个圈来到这里的,城内的叛军没有侦查到傅干等人。
他们也不会想到刘备军会派人深入到这里。
在下午四五点时,天气凉爽起来,叛军开始运输粮食与辎重出了郿县。
“长史,叛军运了二十车粮食与五车甲仗,全部用骡马运送,人数在一百人左右,距离我部已经不足一里了。”
斥候迅速讲完,再次回到前边去侦查。
“第一仗,许胜不许败,抢了后,直接拖到前方树林里隐藏起来。庞司马,你率百人,装成土匪,杀他们一半人,让其他人回去禀报。”
听到傅干点他的将,庞德大喜,拱手说:“放心吧,我一定打的他们找不到北。”
“为何不让我去,我不输庞令明!”马超在旁不服气,站起来想要争这次出征的命令。
“哼,这不是过家家,小孩子还是回家里喝奶去吧。”庞德也是心里不爽,一个小屁孩站起来想抢他的功劳,他怎么能服气。
“你放屁……”马超怒视着庞德,大有火拼之意。庞德也不惯着他,亦是怒目而视。
“你俩要是再吵,别说这次,以后谁都别去!还有你,阿超,军议军议,岂是你放肆的地方,退回去!”
傅干大声申饬二人,二人这次互相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对于这种情况,傅干也没有好的办法,人与人是不同的,特别是涉及到功劳的事情,没人愿意让。
他们有时候争得也不是自己的,还有他们手下的,如果每次都选择退缩,以后这兵也别带了,没人愿意跟随一个软蛋将军。
“好了,二位别争了,这次有令明前去,下次再由阿超带人。”
选择了折中方法,两人脸色好看许多。
“长史,我必能擒获敌军辎重,你等着好消息!”
庞德迈开大腿,迅速从他所督的士兵中选出百人,去掉刘军的标识,前去迎接叛军。
巡视完部队的马腾跑了过来问:“长史,听说叛军出城了,我请求打先锋!”
“哼,你咋不再晚回来一会。”马超怏怏不乐,怼起马腾来。
马腾被怼的有点摸不着头脑,看向傅干。
“这次已经派遣庞司马出击了。”
才算搞明白情况的马腾仍是不客气的在马超头上拍了一巴掌。
“臭小子,咋给你爹说话呢。”
庞德带着人慢慢来到了树林边缘,等待着叛军的到来。
找来亲卫,让他们挨着吩咐,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出击。
叛军连基本的警备都没有做,大摇大摆的走在主干道上。
一声口哨,树林里窜出来一群抹黑脸的大汉,压迫感十足。
领头的那人扛着一把斧头,大喊:“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叛军中那名军官模样的上前厉声呵斥:“哪里来的土匪,连王大将军军粮都敢拦,看你们是活腻歪了。”
抱着对土匪的鄙视,百名护卫迅速集结起来,想要冲掉庞德等人。
“他奶奶个熊,老子抢的就是王国。兄弟们杀!”
庞德两眼一瞪,挥起斧头照着那名骑马的军官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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