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云楼主能让我如此放心的交托至宝了,旁人我可舍不得。”
林渊意会她的意思,同样将自己的感谢藏在调侃中。
同时手上戒指一亮,一张大大的银票落入手中。
“十万两白银,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法器分等级,先‘利’,后‘名’,通‘玄’,有‘灵’。
同时再细分下中上三品。
长枪渊峙属于次高等的玄器,在第一等灵兵,已经销声匿迹的情况下,属于现世法宝武器的最高等级,大景皇帝的珍藏都没有多少件。
渊峙枪更是上品玄器
十万两看起来多,实际上并不足以填补‘有市无价’这个词。
并不是随便一家铁铺、器宗就能修补,实际上在来到京城之前,林渊从南疆一路问询,没有一家敢接。
云梧影没有推拒,很爽快的收了下去。
她眉眼弯弯,“世子豪富,下次还有这样的生意,还请再找我灵工楼。”
林渊豪气挥手,“好说。”
坐镇北境十六州的林家,应该是天底下第三煊赫的家族了。
“另外,多谢云楼主的消息提醒,此情,我铭记在心。”
提到有关皇祖康王的严肃之事,百媚千娇的俏寡妇云梧影也缓缓收敛了笑容。
她之所以冒着忌讳请求宁清秋传递消息,便是为了加深双方之间的情谊。
世间商事投资,投人是最上乘的。
“世子以后要多加小心了,您刚至京城可能有所不知,皇祖这些年才宁静下来,前几十年,大景京师几乎无处不处于他的影响之下。”
“就连先帝的驾崩,也有谣言……”
云梧影收住了嘴,朝青年看去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她转变语气,用一种有些恳求的神色道:
“宁掌教,或许没有您和天师府想象的那么……坏,若非她冒险举宗入京,恐怕如今的朝局不会这么安稳。”
林渊脸上神色缓缓沉静,云梧影识趣的没有说下去。
道门七宗内部事情,不是她可以随便置喙的。
但之前宁清秋肯帮忙,她怎么也得帮着递几句好话。
林渊思索少顷之后,“这事儿我会酌情跟大天师禀报,你的心意宁掌教也会收到。”
云梧影起身郑重一礼。
林渊颔首,起身告辞出了灵工阁。
在灵器已经绝迹的情况下,上品玄器渊峙枪的修缮回归,给了林渊不小的信心。
永远不要低估武器的助力。
上次若不是他刚好没有长枪,而那七境刺客手中却有两柄玄器,怎会让她如此显于人前。
此时如果那刺客再来,林渊一人便有八成的把握,让她有来无回。
出城,一行人骑马前往五十里外的上林山。
上林山是上林学宫所在,文儒学派的兴盛之所,天下无数学子趋之若鹜的圣地。
同时也算是大景朝廷的太学。
所谓太学,就是一国的最高学府,负责培养官吏人才,以及各种学士专员,包括其他的技学。
大景学风开放,并不禁止儒学以外的学派,然则其实各学都以儒学为尊,相互融合多年。
踏入上林范围,周遭仿佛一下就染上缕缕文韵清气。
整座山东西横陈,原本是很早以前一个朝代皇室的狩猎之地,灵兽众多,后来被某位大儒看中,在山上开道讲学,灵兽们每日聆听圣音居然开了智。
后来就演变成各方子弟争先恐后的文道圣地,上林学宫。
上林,不就是进山林么。
这名字取得很贴切。
林渊带着随从进入山林,学宫并非建在山顶,而是在一座山坳之间,建筑繁多,占地很广。
上林学宫可以进入,但需缴纳保证金,每人十两银子,出来就归还。
这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大景虽仍民富,却也不是普通人能随便拿出来的银两。
但上林学宫本也不是个游览的景区。
设置一道门槛,能阻拦九成九的好事者打扰学子们读书。
上林学宫束脩(学费)很低,不过想要舒服,父母探望、学童伴读什么的,就看自己的家境了。
林渊右手一甩,一张五百两面额的银票落入手中。
递向一旁靠拢过来的学宫门房。
守门的是个穿长衫的中年人,不过身材孔武有力,把长衫穿出了紧身服的感觉。
中年守门人扫了眼一行十几人,点头接过银票。
“三个时辰内须得出来,还从这个门,到时银票还你。”
林渊点点头,跨进这座当世文儒圣地。
首先入眼的,是建在门内的一座巨大白石照壁。
当世修建照壁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然而能把照壁修的像一座山那样高的,林渊还是第一次见。
壁旁有一座石碑,碑上有字,题曰:
‘岁月不居人自老,道路且长莫停留’
落款,孟扶云。
林渊看罢,眸子微微一张。
一股荡漾感溢生,儒家开拓者对后辈弟子的劝告吗。
这两句诗并不那么辞藻华丽,也没有引据经典,甚至十分的白。
一个但凡识字、读过几年书的人都能看得懂文圣想表达的意思。
惜取时间,不要在眼前小事上空耗精神,道路前方自有美景风物。
上林学宫将这块高高的照壁摆在这儿,又立了这块石碑,让每一个进入大门的学子都被吸引,意思不言而喻了。
引人向上,或者说激人向学。
这跟道家的理念很不相同,导致的治世路线也不同。
一个崇尚励精图治,一个则是无为而治。
或许,这就是儒学能受到青睐并广泛传播的原因。
一个成了文教,一个成了宗教。
林渊忽生明悟,对这座学宫愈发好奇,带着一众随从快步深入。
学宫很大,建筑很多,他只稍一分辨,就感觉跟其他书院截然不同的气息。
这里有很多夫子同时讲学,并不设置听讲门槛,有许多穿着长衫的士子静悄悄走进一座木堂,也有静悄悄抱着书离开的。
林渊很快找到一间最大的木堂,听讲人数也最多,达到不下两百人。
一群一群的士子围坐在一起,聚精会神凝视上方挥斥方遒的老夫子。
林渊吩咐手下放轻脚步,围坐在这间宽阔的八方通风木堂后方。
上方一名年近古稀的老夫子,手边是一张大大的木板,用落白粉笔工整写着几个大字。
‘论秋’
似乎是一堂诗词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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