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方讲述自己罪行时的语气,就能判断这个人的恶劣程度。
冷漠的,带有警告意味的人,往往还不算恶劣,这种人或许只是想要表明自己不好惹。
但这位叫西塔的阿三哥,能够笑着讲出来,必然是觉得自己的罪行算不得什么。
当然,对动物做那种事情,这在广大网友的调侃里,只能算是种族天赋,是否人神共愤,还真不好说。
但接下来,那位最早与闻夕树打交道的凯恩,绝对是妥妥的畜生。
“哈哈哈哈,要不我们按照各自的罪行大小,来选队长吧?我是死刑犯,但我认为我的罪行是最小的,四层的法官着实不懂法。”
其他人没有说话。
闻夕树也想知道,这位即将组队的选手,到底是个什么过往。
凯恩是一名高大的,略显英俊的白人,底层其实也有不少白人,这不奇怪。
凯恩很阳光,假如只看笑容和第一印象,不做深入了解便不会觉得侮辱了这个词。
“我只是喜欢给女人们一个家…然后让她们从这个痛苦的世界离开,这有什么错呢?”
“你们知道的,底层很多女人都幻想着能够找到一個强壮的,能够从戮塔里改变阶层的男人。”
“我就是那样的人,哈哈哈哈哈,我有十三个老婆,都没有领证,我给了她们幻想,最后,我带她们离开了地堡。”
“她们活着的时候,在底层一文不值,但临死了,身上可都是宝贝。据说五级医院做器官移植,会有降低风险和增加匹配度的效果。”
凯恩笑起来就和阳光大男孩一样。他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闻夕树已经知道了这人是干什么的。
他的表情还算淡定。
对于人渣,闻夕树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不过有一点,闻夕树忽然有了些思考。
五级医院具备了一些能力,让器官移植更容易了。这本该是好事,但也滋生出了某些产业。
凯恩的行为固然出生,可如果没有市场,他也不会选择从事这样的行业。
一个五级设施的附属功能,就可以滋生出一门邪恶的产业。
那么六级设施呢?
这个世界果然充满了变数,人们在得到拯救的同时,也许又会迎来新的恶魔。
魔鬼从不担心会灭绝。
“你呢,闻夕树先生,你这么年轻就被抓到这里来,而且你长得也不错,就算去欲塔也该是可以的。想来,你犯下的罪不简单。”
闻夕树说道:
“哦,那倒不是,我只是精神状况出了一点问题,但我觉得我不是的。我是一个精神健全的人。是医生出了问题。”
“别看我全家都没了,就我还活着,但他们又不是因为我才没的,应该不是吧?啊,我记忆不太好,记不得了。但那不重要。”
闻夕树说完后,露出了杰克式的笑容。
这一下,凯恩顿时感觉到了压力。
闻夕树其实一句谎话也没有说,可营造出的感觉,就是一个把自己全家都弄没了的变态,而且还是那种不觉得自己行为有任何不对劲的变态。
这还真让其他人觉得细思极恐。
果然,周围人看向闻夕树的目光也变了。连一旁的三哥西塔,都下意识远离了一步。
闻夕树又看向了另一个队友,这是一个面相看起来颇有几分中东味儿的人。
“我…我叫门德缪尔,我,我没有罪,真的没有罪,我就是我老婆,不,不对,我前妻…说我家暴她,可我没有!”
“我真的没有。我已经净身出户了,我还背负了她欠下的债务…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能来诡塔淘金。”
同样是因为女人来到诡塔,但显然,门德缪尔和凯恩比起来,一个地一个天。
凯恩搂住门德缪尔的肩膀说道:
“兄弟,你看起来像只雏儿。别怕,假如我们活着回来了,我会教你怎么对付你前妻。我想她一定卖个好…哦不,我是说,她一定是个好女孩。”
西塔则有些生气,为什么这样的软蛋都有女人。而我这种敢跨越物种的猛男,却没有女人?
西塔看向了队伍里的女性,那位女性有着厚实的嘴唇,这一点颇为减分,但她整体五官很精致。
闻夕树第一反应,这个女人是谍子。
是的,前面他观察下来,周围的女人大多蓬头垢面,眼神凶狠,但这个女人却看起来像是欲塔学院的学姐。
除了那厚嘴唇让闻夕树欣赏不来,其他每一样,都长在绝大多数亚洲男性的审美点上。当然,也有人就是喜欢香肠嘴这种风格的。
三哥西塔看向女人的眼神,很像要吃掉她。
不过女人身上也有一种危险的气质,让西塔不敢靠近。长得好看的女人,却要来诡塔混,这本身就很诡异。
这也是闻夕树,觉得这个女人是谍子的原因。
女人用一种不冷不热的口吻说道:
“我叫朴美熙,我也是犯人,罪名性贿赂,以及勒索官员。”
闻夕树来了一点兴趣:
“哦?这种罪至于发配到诡塔么?”
朴美熙说道:
“那得看你贿赂的是谁。我曾经也是混过欲塔的,不是第一次进入三塔了。只不过我不甘心只在地堡六层以下居住。我想往上爬。”
这话莫名的,让闻夕树想起来了那个图书馆里的女孩。
欲塔学院里,不缺这种想要往上爬的女孩,靠着身体美色来改变阶级的比比皆是。
但最终的下场,没有几个是好的。
朴美熙就是个例子。
“我的长相,倒是让不少人喜欢,我也愿意做某些事情来取悦那些男人,甚至女人,或者未知性别的人。”
“我每次都会小心记录下来…我想着,只要我拍下来,就有一天可以利用这些东西,威胁那些有家室的混蛋。”
“但最后,我失败了。我以为我是那个放得开的,玩的花的。但上头的那些人,其实更变态。”
“当他们听到我要用这些拍下来的录像带,要挟他们的时候,他们安排了一个人找到我,带我参观了他们的一次饭局。”
“那个饭局,没有正门,是从一个明星家里的地下通道进去的…里面有许多我接触不到的,各个组织的高层。”
“那一刻我才知道,上层的秽乱糜烂,不是我能想象的,我手里那些录像带,根本要挟不了他们。他们甚至…饶有兴趣的播放着助兴。”
“最后,我失去了一切。”
闻夕树点点头,表面上,他接受了这个理由,但心里觉得:
“她似乎有点过于坦诚了。仿佛急着证明,拥有美丽长相的她,之所以来到这里的合理性。”
闻夕树对这位朴美熙的怀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有所加深。
众人的目光,很快落在了最后一个犯人身上。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这个犯人的嘴——被铁制的口罩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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