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宫道上
楚承时抬头看着这烈日,停下脚步,和萧晴云道,“太子妃,你先带着锦华和封····予柔回东宫去吧,孤有事需去趟乾清宫。”
萧晴云强颜欢笑的回道,“是,殿下快去忙吧。”
萧晴云在凤仪宫听见殿下唤颜初瑶为初瑶时,心就不顺;现如今又唤封予柔为予柔,心情极大的不爽,但她又不敢表达心中的不满。
想当初,殿下也是唤她名字的,但自从家中母亲知晓后说此举不合身份,她与殿下说后,殿下对她的称呼就变成了王妃,太子妃了。
而她已然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听母亲的话了,她还挺喜欢殿下唤她的名字的。
而封予柔听到楚承时对她的称呼,很不习惯。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喊她予柔,祖父和母亲都不曾这般叫过。
又想到今早去太子妃殿里的路上,林良媛叫她封妹妹,想想都不真实。
我与她的关系明明并未好到那个程度,一上来就称姐道妹的就感到特别虚假,她与阿朝都未喊过姐姐妹妹呢。
萧晴云瞥了眼身后的封予柔,冷哼一声就带着金珠往东宫走去;
封予柔看着前头的太子妃,心中满满的疑惑,刚刚她是说错话了,还是做错事了,她当了一上午的鸵鸟好不好。
海棠看着太子妃越走越远,封予柔还看着太子妃的背影发呆,小声提醒道。
“小姐,再不跟上,太子妃就走远了。在宫道上各路宫人多,被人瞧着我们独自回东宫,又生起什么太子后院不合的闲言碎语,对小姐不利啊。”
封予柔小声骂道,皇宫规矩真多。准备走时,看见旁边荣安郡主低头站着。
封予柔没见过这样式的小孩,还是出现在皇宫里头。
那像她小时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母亲都要头疼死了,说她没个姑娘样。
封予柔尽量放柔声音,有点生硬问道,“郡主,你母亲走了,现在只能我们结伴同行了,你乐意同我一起走吗?”
她还没有哄过小孩呢,她想她应该挺温柔吧。
海棠听见这话语,想着,你别把郡主吓着了,万一吓哭了,这皇宫里的人看见,不出一个时辰,满宫人都在传"东宫新迎的良娣在第二日就吓哭郡主'。
楚锦华抬头看了一眼封予柔,立马又低下头。
封予柔看着楚锦华这样子,头都疼了,说道,“你不应也得应了,反正你母亲走了,你不和我一起回,难不成你一个人回啊。”
“我可不想宫里传我'把小孩丢在宫道上,欺负小孩"呢。”
“良娣,太子妃已经没影了。”海棠看着不动的封予柔继续提醒道,她真怕她们几人在宫道上当猴。
封予柔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太子妃远了就远了,丢人也是丢整个东宫的人,是她先抛下我们走的,怪也是怪她。再说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东宫的路。”
海棠看着封予柔,往周围扫了一眼,还好,还好,没什么宫人,应当没人听见主子刚刚大不敬的话语。
此时,海棠又很想问她,你真的认路吗?还没问,就听见自家祖宗道。
“不认路还不能抓个宫人问问啊。”
“我认识回东宫的路,”楚锦华小声道。
封予柔和海棠都惊奇楚锦华会出声,封予柔更是直接说。
“郡主,你这就对了,有事直接说出来,别人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并且嘴就是用来说话的,不然人长出嘴是干什么用的。”
“良娣,”海棠焦急唤道,这宫道人越来越多了。
封予柔说道,“走吧,郡主先,我昨日刚来,还不识路。”
乾清宫
永安帝闭着眼睛,苦恼的坐在正殿上,一只手撑着桌面捏着眉心,另一只手拿着一本奏折。
李全德见陛下愁苦的模样,心中也是急苦。
州郡府上呈的折子道,蒲州,益州及青州等多地大旱,已有许久不曾降雨了。
陛下忧虑百姓受这天灾之祸,自责自己身为君主却不能为黎民百姓解难。
李全德端着茶盏,说道,“陛下,喝口茶水润润喉。”
永安帝睁开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天下大旱,愈发严重了。百姓无水可用,庄稼无水可浇,粮食减产。朕都不知有多少百姓在民间忍受着饥渴之苦。”
李全德劝道,“陛下不能这么想,您是黎民百姓的主心骨。陛下还是要看重自己的身子啊,只有您身子康健,才有精力为百姓解难。”
永安帝继续道,“李全德,朕这几年身子骨愈加不行了,眼看这天下就要交到太子手上,可这天又大旱,他····”
永安帝停顿一下,还是将他心底不认同的话问出,“你说,是不是天道在暗示朕,十郎不适合当储君,继承这祖宗基业”
李全德恨不得自己耳朵聋了,这话不是他能听的,还是要劝道。
“陛下,这不能联系在一块啊,历代君主在位时天也时不时大旱的,依奴才看,这只是凑巧。”
永安帝被安慰的心里好受些,又想到楚承时膝下无子,又说道。
“十郎这些年,又只得一女,眼看就而立之年了,朕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啊。”
“万一十郎继承大统后无子嗣,这大雍后继无人,朕到了地底下都无颜面见列祖列宗啊。”
“可是,大郎,三郎与五郎都没了,朕与卿娘就只剩下十郎与映仪了。朕想这大雍江山日后君主都有朕与卿娘的血脉。”
李全德看着年迈的永安帝,心想,是不是人老了,思虑就多了啊。
不过我也与陛下年岁相当啊,都不似陛下这般多愁善感,细想,苦笑道,还是无儿无女一身轻啊。
李全德劝道,“陛下,太子还年轻呢,昨日才迎两位良娣入宫,过几日又有四位侍妾。想必来年,东宫就迎来喜讯,陛下就等着抱皇长孙了。”
永安帝听李全德的话语,给予他极大的信心,心中又有了底气,说道,“对,李全德说的对。”
“天旱就是凑巧。十郎昨日才迎良娣,朕明年就能有皇长孙。十郎是嫡子啊,怎么会不合适呢。”
就算是成为大雍的罪人,朕也要将这个皇位顺顺利利的交到朕与卿娘的孩子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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