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哥哥舍不得银子,那就罢了,想来哥哥也是不富裕的。”
“行了,那宅子写你的名,契约也给你,”楚承宇妥协道。
楚承简心中震惊,这都应一套宅子好几千两银子呢,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事绝对不是单纯的送妾。
“真的”楚承简故作惊讶,“这,能给个凭据吗?”
楚承宇瞪大双眼,这是怕他反悔不成?
在楚承宇要发作时,立马小声道,“这,四哥知晓弟弟穷,本王怕哥哥找我要宅子的银子,所以想四哥给写个"自愿赠予'的凭据。”
后边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楚承宇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里,他是这样的人嘛,就几千两银子,至于嘛。
“行,给你。”
“好,多谢四哥,多谢四哥,”楚承简自昨夜低落的情绪有所回升。
之后又小声问,“四哥,那宅子,能选地段好点的吗?住着也舒坦。”
“你····”楚承宇惊呆了,这九郎也太得寸进尺了,不知道见好就收吗?
真是一个不知脸为何物,厚颜无耻之徒。
“要是四哥不肯就算了,也不能劳烦四哥他破费,”楚承简察觉到四哥的神情,立马转变了说辞。
“这还差不多,”楚承宇恢复了神色。
太和门殿口
都察院史章恒之正在太和门里站着,时不时看向太和殿门口交谈的兄弟俩。
“章大人,早朝已过,外臣未经允许禁止在此处停留,”一名内侍见一位大臣在此处驻立,上前提醒道。
都察院史章恒之是名谏官,专门为朝廷进谏言,减少朝廷决策过失,连陛下都对其礼让三分,生怕他们进谏无果后,一头磕死在太和殿的柱子上。
不过未上任几年的章恒之, 没有他的父亲,上任都察院史章唯延给予陛下的压力大,进谏言的方式温和些,不会动不动就要磕柱子。
而慧妃就出自历代谏官出身的章氏家族,是当今赵亲王楚承谏的外家,现任都察院史章恒之就是赵王爷的亲舅父。
章恒之见楚承简正与不学无术的宋亲王交谈甚欢,眉头紧皱,这赵亲王怎又与大雍最没出息的亲王同流合污了?
又思及今日早朝楚承简哈欠连天,连陛下瞪了他好几眼都未曾发现。
章恒之心中叹息,慧妃娘娘平时是怎么管教儿子的,要是被远在江南的父亲知晓,又不知会如何动怒。
可惜楚承简是皇子皇孙,身为外家的章府并没有资格管教,只能好言相劝,不然父亲的鞭子定会落在赵王爷身上。
“麻烦公公替本官请赵亲王过来,”章恒之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楚承简。
“好,请章大人稍等。”
这名内侍前去叫楚承简,他也不知两位王爷有什么要事需在太和殿说,就不能出宫寻个地方慢慢叙嘛。
“九郎,你看你舅父在那站着作甚”楚承宇瞧见章恒之多时了,不过楚承简背对着,一直未看见。
楚承宇甚是讨厌章家,尤其是章恒之的父亲章唯延。
那老头未辞官时,经常瞧他不顺眼,向父皇递折子弹劾他,真是吃饱了撑的,连带着看楚承简都觉得讨厌。
后面走了个章唯延,又来个章恒之,还好章恒之并未像其老子一般事多。
楚承简转头,真的看见自家舅舅在寒风中站得笔直,果真和他的为人一般,刚正不阿,不过和外祖父比还差点,但楚承简还是有点打怵。
都怪四哥,大舅舅可能又要劝他了。
“四哥,弟弟瞧着,舅舅下朝后未出宫,似乎是要寻本王,”楚承简问。
“本王瞧着也像,九郎,你这外家也太不懂尊卑有序了,”楚承宇唾弃道,“本王去定国公府,舅舅舅母们对本王可恭敬了。”
“瞧,那内侍似乎是你舅舅派来寻你的,”楚承宇指向那内侍。
楚承简愁眉苦脸,“四哥,弟弟先过去了,舅舅定是有事寻本王,不然不会在太和门驻留,舅舅平日可守规矩了。”
楚承宇大方的挥挥手。
楚承简向前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四哥,你别忘你应我的事。”
楚承宇翻了个白眼,“知道了,本王那么不讲信用”
“不是,就是怕四哥忘记,毕竟四哥事多,哥哥可要记住宅子,此是要事。”
说完,楚承简就走了,留在原地的楚承宇气不打一处来,他真的那么不值得信任
“王爷,章大人请您过去,”楚承简经过那名内侍时,那名内侍出声。
“本王知晓了。”
“王爷。”
章恒之见楚承简来到自己跟前,恭敬道。
“舅舅,你寻本王是有什么事吗?”
章恒之欲言又止,随之寻个温和的语气问,“王爷,您,今日上朝时瞧见陛下没?”
楚承简毕竟是个王爷,不能质问的语气伤了他的颜面,扰了尊卑。
“瞧见了啊,父皇就在殿中央龙椅上坐着,”楚承简觉得奇怪,舅舅为何这么问
“您看见陛下的神情了吗”
楚承简摇摇头,“舅舅,父皇带着冕旒,本王怎么瞧得见”
“再说了,上朝时不能直接盯着陛下的龙颜,那是大不敬。”
“舅舅问这些做什么?”
楚承简实在想不通,舅舅问这些无厘头的话语的目的是什么。
章恒之无奈,“王爷清晨穿朝服时,可照过铜镜”
楚承简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与前面两个问题搭边吗?
“并未,本王又不是女子需要装扮,照什么铜镜”
一个大男人还成天对着铜镜,那不是娘娘腔嘛,他楚承简是纯爷们,才不搞这套。
“本王脸上有东西”楚承简慌张的摸上脸,忽然想想应该不会,就将手放下来了。
昨日又没有与王妃打架,脸上怎么可能会有划痕,再说了,如今王妃知道给他留颜面,就算吵得再凶,都不会往脸上招呼。
“那王爷自个回去照照镜子吧,”章恒之说道。
楚承简很讨厌说话只说一半,有什么直接说嘛,如果真的有什么那他一路顶着回府,岂不是更多人瞧见了?
“舅舅,到底怎么了?”
“王爷的黑眼圈很重。”
“啊?”
一夜未睡,应当会挺重的,都怪王妃,说什么表哥啊。
但穿衣时,伺候他更衣的内侍什么都没说啊,他就顶着两个黑眼圈来上朝了
难怪那些内侍欲言又止,真是养了一群废物,回去定要与王妃说裁了那些吃干饭的,反正王府也供不起,留着多买几盅燕窝吧。
“王爷,今儿个早朝,陛下可是一直瞪着您,瞧着神情不好,您可知道”
楚承简心慌,父皇知晓了?隔那么远,父皇年纪又那么大了,还能看清他眼下的黑眼圈父皇没有老花眼吗?
楚承简摇摇头,“不知。”
他平时来上朝就是凑个数的,父皇没事盯着他作甚楚承简心累,看来又免不了一顿责罚。
都怪四哥没事去什么花楼啊,楚承简决定,这回绝对要四哥大出血,才能抵得过他受到的伤害。
章恒之心中默默叹什么口气,还好这外甥是个享乐又知足的主儿,否则整个章家都要被这外甥拉下水。
正感慨着,又看到自家父亲最不待见的宋亲王,“宋亲王。”
楚承宇冷哼一声,径直从两人身旁路过,这对舅甥都很讨厌。
等楚承宇走远,章恒之看向外甥,也不管此言是不是挑拨皇家兄弟之情了,“王爷,您平日里切莫与宋亲王走的太近。”
楚承简心里表示赞同,但敷衍道,“舅父,本王知晓了。”
楚承简心中又更紧急的事要说,“舅舅,青廉表弟今年也有十八了,舅母可为他定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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