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
此时已是夏季,即便才上午,天上的太阳已经火辣,照得下方行人们汗流浃背。
哪怕在阳台的也不例外。
又或许是离天空更近一点,温度更高,杵在阳台围墙边的颜则卿此刻已香汗淋漓,鬓间发丝都被汗渍打湿而紧贴脸颊,看上去像是才从水池里出来似的。
此刻她眺望着远方,看前往这里的路,也在看某个方向,面上表情不时变化,五指也紧紧扣着围墙。
直至到了某个临界点,她忽然浑身颤动,却死死咬紧嘴唇,不发一言,不吭一声,只把眼睛眯成一条细线,等待那股力量冲破体内枷锁。
咔嚓。
真武四重!
她,再次破境了!
“呼”
言君轻轻呼出口气,摸了摸额头上,不知是太阳晒的还是劳累出来的一点细汗,看向颜则卿,“则卿,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对劲啊”
是的,不太对劲。
就好像是在赶什么一样,又生怕下次就没了似的,根本不带休息的,哪怕如他这般也有点点吃力了。
毕竟他都已经好几天没睡了。
颜则卿回眸望他,却是没说话,只是反手搂他脖颈,温柔地凑近。
“(哔——!)”
几分钟后。
颜则卿退开脑袋,嘴角轻轻上扬,“没什么不对劲,就是想罢了。”
“啧,以前咋就没看出来呢”言君咂了咂嘴,狐疑地瞅瞅她那有些疲惫的面容,温存片刻后,便离了开。
一瞬间。
地板响了几下。
颜则卿回过身,裙摆顺势下坠,完好如初。
可她并未离去,而是也同时坠落。
咚咚。
“你这其实没必要的”言君有些怔住。
颜则卿抬眸看他,意有所指道:“小绾一会该来了,总得做点表面功夫吧?”
“那”
没那了。
他说不出话了。
直到十几分钟后。
叮咚!
门铃声响。
莫绾俏脸清冷,眸带凶光,手里提着根自家外堂木桩上拆下来的木棍站在门外,等着人开门。
她已经想好了,一会只要里面人开门,自己就先来一个跳劈,然后再给他们一个正前蹬,甭管打不打得过,自己这憋了几天的怨气必须得发泄出来,不然她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咔。
门开了。
莫绾眼里一狠,当即就抄起棍子,小皮靴重重往前一踏,照着里面开门的人挥
扑。
挥不下去了。
仅仅一个照门,她就被颜则卿给逮了个满怀,手里的棍子也被人顺势夺走,整就跟个又菜又凶却毫无威慑力和攻击性的小兔子似的,只能干瞪着眼凶巴巴望着颜则卿,小嘴嗫喏了好几下,却是没挤出一个字。
“小绾妹妹,怎么还带着根木棍来找姐姐了?”颜则卿美眸盯着怀里的莫绾,嘴角似笑非笑。
虽然因为没穿鞋而显得没以前那么有压迫感,但本身就比莫绾高点的她只要站在跟前,就天然带上一丝威慑性。
更别提那在莫绾心底留下过的一些阴影回忆。
“我、我、我不是”莫绾支支吾吾,那话就跟卡喉咙里似的,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就连原先凶巴巴的眼神也渐渐软下来,带上一丝怯。
没办法。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只是感觉这‘姐姐’给她的压力,比之前还要大了。
让她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应对。
还有那眼含媚意,眉梢留春的模样,怕不是已经
似想到什么,莫绾眼神莫名一黯,可看了眼后面,发现客厅里空荡荡的,又升起些希望问道:“他人呢?”
“呵呵。”
颜则卿笑笑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在莫绾惊疑的表情中,把人一个横抱,然后带着来到沙发上坐下,又笑眯眯看她。
“小绾妹妹是问谁啊?”
“你、你明知故问。”莫绾偏开些视线,不敢对上那如有勾魂夺魄般威力的眼睛。
真的,别人她不太清楚,反正在她认知中,几乎没几个人能这般与其对视而不心慌的。
“哦,你是说你的心上人是吧?”颜则卿依旧笑眯眯的,令人看不出什么个想法。
说完她不等莫绾言声,继续道。
“可姐姐已经把他给”她凑在莫绾耳边,带着些炫耀语气,一字一句,“吃干抹净了。”
咚。
莫绾心脏一跳,面色瞬息间苍白,眼里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你们、你们真的”
“呵呵。”颜则卿笑着拂过她耳边发丝,似看曾经,又带着调侃语气,“是不是真的,自己去体验一番,不就好了?”
“我、我都还没跨入真”莫绾被这直白的话说得脸色又红了些,可下一瞬反应过来,瞪起小眼眸看她,“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你们真的”
“呵。”颜则卿摇头一笑,心里有些恨铁不成钢。
小姑娘就是天真,居然还等着跨真武呢,先不说那点影响算个什么,就是真等跨过了,人也都早没了。
也就是她了
颜则卿眼神黯了下,却是转瞬轻视一笑,旋即不待莫绾反应,直接抬手抓住她裙子衣领,稍稍用力。
撕啦!
莫绾瞪大眼,“不是,卿姐你做什么?!”
颜则卿没管她,继续撕拉,莫绾完全抵挡不了。
直至最后。
颜则卿抱着她起身来到主卧门口,一脚踢开门,把怀里这白溜的小羊羔往床上一丢。
并朝着那好似睡迷糊刚醒来的言君说道:“她不听话,好好收拾。”
说完她一个转身。
嘭。
门被不轻不重地关上。
咔咔。
钥匙转动,这道于几天前被加固改装过的门被直接反锁,徒留里面孤男寡女。
而至于那两人会做什么,又或者要多久,颜则卿不知道了,也没有去看的必要。
她只是站在门口,背靠在门板上,低垂着眼眸,眼里晦暗莫名。
她在这待了许久,直至听见里面响起交流声,一点小女孩的闹腾,转瞬又是抽泣,最后又被人哄好,最后就是那令寻常人面红耳赤,可落在她耳里却如此刺耳的声音。
那声音犹如一把把磨得极其锋利的尖刀,扎在心口,血淋淋的。
随时间流逝,她渐渐蹲下,又坐靠在门口,用肘撑着膝盖,双手叉进头发里,深埋在下的面目上,表情却平静地如一摊死水。
对。
死水。
滴答。
她起来了。
到侧卧换了身墨色劲装,面上还挂上了一副略显夸张的太阳镜,整装待发。
咔。
门开。
咔。
门关。
主卧里,言君睁开双眸,抬首看了眼自个在那忙活的莫绾,又躺回床上,缓缓合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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