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乃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宅子,但因年久失修变得破败不堪。如今,这座府邸迎来了它的新生时刻——由秦墨出资,对其进行一场声势浩大的大规模翻修工程。
要知道,如此浩大的工程,说不定就会吸引到当今圣上的关注!这也是秦墨迫切想要的结果。
府门外的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辆让这里显得格外喧闹。一辆辆满载着各类建筑材料的马车如同长龙一般鱼贯而入,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所发出的“嘎吱嘎吱”声,响彻在街头巷尾,此起彼伏,宛如一首独特的乐章。
踏入府门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热火朝天的施工场景。众多技艺精湛的工匠们分散在府邸的各个角落,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忙碌着自己手头的工作。有的手持铁锤,用力敲打着石头,火星四溅;有的则站在高高的木梯上,仔细雕琢着房梁上的图案;还有的正熟练地搅拌着泥浆,为砌墙做准备……
秦墨和李允儿时而停下脚步,好奇的观看工匠们高超的技艺,时而又低声交谈几句。他们的目光交汇之处,充满了对未来府邸的无限憧憬和期待。
然而,两人狗粮还没有撒过瘾,李府门前便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叫骂声,“滚、滚,都给老子滚!这房子不修了!”
秦墨和李允儿连忙出门查看,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正叉着腰,对着李府门前的工匠大声叫嚷。留下来保护秦墨的骆天祥,正率领一个小旗的护卫将大汉拦在府外。
“你们李府的李老爷已经答应将房子卖给我们侯爷了!你们都麻溜给我滚!要不然……”那大汉声音粗哑,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秦墨皱了皱眉头,心想:“不会是自己岳父把祖宅都输光了吧?”有些忐忑的走上前去,拱手说道:“这位兄台,你说的这些可有字据为证?”
大汉斜睨了秦墨一眼,冷哼一声:“字据?我们侯爷说的话就是字据,再说我们侯爷还能诓骗你们这破宅子不成?”
李允儿算是听明白了,在一旁说道:“无凭无据,你怎敢随意污蔑我李府?”
大汉怒目圆睁:“少废话!让李性忠出来与我对质!”说罢,一挥手,身后二三十个喽啰就开始上前驱赶运送建筑材料的马夫。
就在这时,李府的管家匆匆赶来,在秦墨耳边低语了几句,“姑爷,他是武清候府的护院王大锤,武清候多次设计坑骗老爷,目的就是想霸占李府的宅子!”
秦墨脸色一沉,说道:“原来是武清候府的狗腿子,怎么?无凭无据的,你还想强行霸占李府不成?”
王大锤眼神闪躲了一下,却依旧强硬道:“少血口喷人!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那李性忠前些日子在酒桌上亲口答应,要将宅子卖给侯爷!”
秦墨和李允儿对视一眼,心中已有了主意。秦墨朗声道:“既然你无凭无据,那就是无理取闹!还不麻溜给我滚,小心我打折你的狗腿!”
秦墨就是想把事情闹大,这武清侯可是万历的姥爷的孙子,和万历称兄道弟!他巴不得这个武清候去万历那告状,好让万历能够早些想到自己。
王大锤一听,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吼道:“小子,你敢如此嚣张!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说着,他挥手示意手下的喽啰们动手。
李府门前,互相谩骂之声不绝于耳,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秦墨紧握着手中的木棍,身前的护卫们严阵以待。他们迅速组成了鸳鸯阵,前排的战士手持木板、棍棒,准备近身肉搏,后排的护卫则手持石块,准备远程支援。
王大锤一脸狰狞,挥舞着手中的粗木棒,大声嘶吼着:“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侯爷事后必重重有赏!”他身后的小喽啰们如潮水般涌来,手中挥舞着各式木棍和石块,如恶狼般朝着秦墨他们扑来。
战斗瞬间爆发,秦墨身先士卒,手中木棍横扫而出,将冲在前面的几个小喽啰打得踉跄后退。他的护卫们则是异常勇猛,前排护卫们挥舞着棍棒、木板与敌人激烈对拼,后排的护卫则是凭借灵活的身法,游走在鸳鸯阵中,出其不意地用石块攻击小喽啰们,将他们砸的头破血流。
双方的人混战在一起,棍棒相交的碰撞声,痛苦的喊叫声,愤怒的叫骂声交织成一片。秦墨这边的人相互配合默契,有人抵挡攻击,有人趁机反击,逐渐占据了上风。
而王大锤的小喽啰们虽然一开始气势汹汹,但在秦墨等人的猛烈攻势下,渐渐乱了阵脚,有的被打得头破血流,有的吓得转身逃跑。
整个李府门前乱成了一锅粥,这场激烈的群架以秦墨将王大锤一棒子打倒在地而草草结束。
骆天祥见状,一脸狞笑的走到王大锤身前,三下五除二的卸下了他的两条臂膀和下巴,疼的那王大锤跪在那里冷汗直冒,一个劲儿的冲秦墨磕头!而骆天祥并没有停手,一只手正在王大锤的锁骨窝那猛扣,疼的那王大锤直翻白眼!
五城兵马司的衙役已经在李府周围转了好几圈了,他们可不想掺和锦衣卫南镇抚使和武清候府两家的事,弄不好便会引火烧身!但是又不能不管,所以,他们只好派人去通知锦衣卫过来处理!
不多时,一队身着飞鱼服的骑兵呼啸而来,为首一人身着一袭华丽的飞鱼服,腰间束着镶金嵌玉的腰带,他的面容犹如刀削斧凿一般,棱角分明,剑眉斜插入鬓,双眸深邃如渊!
秦墨看到此人的第一眼就感觉很熟悉,因为为首之人和骆天祥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仅外貌别无二致,就连那举手投足间的猥琐神态都如出一辙。
秦墨用脚踢了一下还在专心折磨王大锤的骆天祥,打趣道:“你爹来了!”
骆天祥不经意的回头看向来人,当看清那人容貌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惊愕和难以置信。
为首之人也注意到了骆天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手中的马鞭也差点掉落,急匆匆的向骆天祥走来。
为首那人的声音微微发颤,仿佛正被某种强烈的情绪所搅动着,他向着骆天祥拱手作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府上又居于何处呢?”
只见骆天祥连忙抱拳回礼,神色之间满是恭敬之意,与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他挺直了身躯,缓声答道:“在下名为骆天祥,家居辽东辽阳城。”
“你母亲可是姓高?”为首之人迫不及待的继续追问道。
“正是!”
在得到骆天祥肯定的回答后,为首之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骆天祥,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他颤抖着嘴唇,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我……是你爹啊!”
\"你\"只见骆天祥那张原本还算白净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正要破口大骂。
然而就在这时,那为首之人微微眯起双眸,目光深邃而复杂,缓缓地开口道:“我叫骆思恭,与你母亲私定终身,但因当年高家因为受到张居正案的牵连,惨遭贬谪,被发配至辽东这等苦寒之地。那时的我与你母亲,迫于无奈只能忍痛分离,唉……是我对不起她。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如今过得可好?”
骆天祥闻听此言,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万万没有想到,站在面前的竟然会是自己那个背信弃义的负心老爹!一时间,愤怒、怨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恨恨地挤出:“哼!在高府发现她未婚先孕之后,便毫不留情地将她逐出了家门!在我七岁时,她便因冻饿而惨死街头!”说罢,骆天祥的拳头紧紧握起,骨节泛白,恶狠狠的盯着他面前的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
骆思恭的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羞愧与自责。他不敢抬头看骆天祥,嘴唇微微颤抖着,“我还会来找你的。”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深深的失落与无奈。
他耷拉着脑袋,双肩无力地下垂,背影在显得孤独而落寞。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到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那落寞的气息仍久久萦绕在原地,令人心生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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