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雇了一辆马车,云悠悠坐马车来到京城最有名的一家医馆,名曰“济世堂”。
她还没被云思远接回云家之前,也会经常女扮男装,化名白云,下山行医,她是这家济世堂的客座大夫。
店伙计一见她,眼睛一亮,忙上前热情的和她打招呼道:
“白大夫,您终于过来了,您回家探个亲花了月余时间,咱们少东家可等得望眼欲穿啊,每天都在念叨您呢。”
云悠悠将医箱随意搁在桌上,笑道:
“呵,你家少东家想我,是不是因为又遇到什么搞不定的疑难杂症,想请我出手帮忙?”
伙计道:“是啊,且您这一走便是一个多月,很多老主顾手里的丹药都吃完了,等着续命呢,他们都缠着少东家,要他提前去把您接回来,可把他愁坏了。”
“我已经算好,陈员外,王员外,还有那几位老夫人手里的药估计都已经没了,所以早有准备。”
云悠悠将医箱打开,从里面拿出几瓶是先准备好的丹丸,交给伙计道:
“药瓶上都贴有名字,有的吃法略有调整,也写在上面了,这是第二个疗程,用的药比之前矜贵许多,你和这些患者解释一下,价钱得上浮两成。”
其实用的药价格和之前的差不多,但这是她和薄荷在睿王府北溪院排除万难做出来的,且为了把药送出来,她花了三晚上时间凿狗洞。
这些都是成本,必须在药丸上赚回来。
伙计接过药瓶,眼睛恨不得眯成一条缝,谄媚道:
“白大夫您放心,价格那几位都不会有争议的,陈员外那日还让家仆带信过来说,只要还能弄到您做的药,价格哪怕再翻一番他都没意见。”
谁不知道白云大夫的药效果好,制作精良,只要他肯卖,大家都要烧高香了,怎么可能会嫌价高。
伙计一边将药收好,一边给她写单据,道:
“这是单据,您收好,等月底,和您的坐诊金一并结给您。”
云悠悠刚把单据收进袖袋,一个面容俊朗,着一身淡蓝色缂丝锦袍,年龄约摸二十出头的男子大踏步走进大堂。
一见着人,男子眼里满是惊喜,“白大夫,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将人上下打量,笑道:
“一个月没见,倒是比之前更显白净了,越来越水灵。”
伙计在旁边听得直乐,提示道:“少东家,水灵是形容女子的。”
秦越看了一眼云悠悠细腻白皙的皮肤,笑道:
“哎呀,咱们白大夫长得眉清目秀,比女子还白净,用水灵形容,我觉得再合适不过。”
说着,上前一把揽上云悠悠的肩,
“白大夫,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夸你白,走,一个多月没见,现在正好还没来客人,咱们饮茶去,我前些时得了一罐野蜜炒的茶,乃茶中极品,我一直舍不得喝呢,泡一壶给你尝尝。”
云悠悠对他说的蜜茶很感兴趣,“好啊,走吧。”
两人勾肩搭背一起来到茶室。
秦越从柜子里捧出自己珍藏的那罐蜜茶,亲自动手泡了一壶,又拿出两只白瓷小茶盏,为二人各倒了一杯茶水,“白大夫,请。”
云悠悠捧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赞道:
“不错,蜂蜜的清香与茶香融合在一起,味道一绝,确实是好茶。”
“就知道你会喜欢。”
秦越低头喝了一口茶水,随口问道:“回去探亲,还顺利吗?”
想起前些天回门,云思远模棱两可的态度,只怕将她母亲的棺木迁回云家祖坟不会那么顺利,且慕容睿对她冷嘲热讽的态度,还将她禁足,王府里还有个处处针对她的羽灵,如今出趟门,还得钻狗洞,要找的东西也没半点着落。
总之最近是诸事不顺,眼神不由得黯淡下来,摇头道:“不算顺利。”
见她耷拉着脑袋,眉头轻蹙着,一脸的落寞,秦越蹙眉,关切道:
“怎么了,是回去后,家里人对你不好吗?”
自从师父走后,她和秦越算是能聊得来的,两人很多观念不谋而合,可以说是知己了。
但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女扮男装,总不至于和他说,她回去认了个亲,然后又嫁了个人,夫君是个残废,还对她趾高气扬,联合一个野女人欺负她。
云悠悠叹了口气,搪塞道:
“算是吧,我长期漂泊在外,和他们……不算太熟,隔阂很大。”
见她眼神落寞,秦越有些心疼,劝道:
“有些缘分,无需强求,也不要往心里去,你一走一个对月,好多老主顾找我打听你的消息,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坐诊,你走的时候也没给我个准信,所以我也没敢给他们说具体时间,如今你回来了,我命人只会一声,那些老主顾都够你忙和了,这人一忙起来,就没时间想那么多烦心事。”
“你说得对,不去想这些烦心事,想多了对身体不好,还容易生病,不值当。”
“对,不值当。”秦越附和道。
这时,门口有伙计进来汇报:
“少东家,白大夫,赵老夫人已经听到风声过来了,点名要白大夫为她施针。”
云悠悠放下茶盏,“来活了,我去帮赵老妇人施针,她那风湿骨病,不连着施针没办法根治。”
秦越也从位置上站起,“走,我也有许久没见赵老夫人了,和你一起去看看。”
赵老夫人可是医馆的大主顾,每年花在调理身体上的钱不计其数,还给他推荐了好几个有钱的大客户。
“好,一起,赵老夫人最喜欢听你讲笑话了,她一笑,心情愉悦,比做针灸效果还好。”
“等等……”还没走两步,秦越突然叫住她。
“怎么了?”云悠悠驻足。
秦越掏出帕子,“你头发上有些尘土,我帮你擦擦。”
想来是刚才钻狗洞不小心弄到的,但她不方便明说,只得打了个哈哈,“哦……可能是刚才没注意蹭上去的,你快帮我擦擦。”
秦越拿着帕子,替她擦拭头发上的尘土,擦着擦着,他突然吸了吸鼻子,纳闷道:
“白大夫,怎么你身上好香啊,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还有用香粉的习惯。”和她靠得太近,闻到她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沁香。
云悠悠大囧,只得搪塞道:
“啊……昨天没空洗澡,便随便擦了点……香粉。”
心里暗骂秦越真是个狗鼻子,决定以后尽量和他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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