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越一起来到大堂。
赵老夫人在婢女的陪同下,正在大厅饮茶,一见云悠悠过来,高兴极了,
“白大夫,你可算回来了,我一个月没施针,经络又有点不通,昨晚手酸痛得厉害,吃药都不顶用,心道若你能早点回来就好了,没想到真被我盼到了。”
云悠悠朝她施了一礼,在她身边的椅子坐下,
“赵老夫人,实在抱歉,前些时去处理了一些家中私事,以后不会再耽误了,您这病,用针灸配合丹药调理,不出一年,定能痊愈。”
“什么私事啊,耽误月余?”赵老夫人不知想到什么,打趣道:“不会是回去成亲了吧?”
云悠悠暗道姜还是老的辣,这都能被猜到,忙狡辩道:
“没有,回老家去认了个亲,见了几个多年未见的亲戚,便马不停蹄赶回来了。”
“哦,那就好。”赵老夫人故意拍了拍胸脯,半开玩笑道:
“白大夫,你可别这么快说亲,你医术这么高明,人又长得俊,赶明儿等我外孙女从江南过来,我替你引荐,肥水不流外人田,干脆招你做上门女婿得了。”
云悠悠笑道:“呵,赵老夫人您可别折煞我了,你们家这种门第,哪是我一个江湖郎中高攀得起的啊。”
“欸,别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赵老夫人道:
“我那外孙女心气可高呢,她早就说过,她择婿只看人品和能力,不看门第,况且就凭白大夫的医术,跟着你还愁过苦日子?”
这个白大夫不但医术水平高,也不是迂腐之辈,敛财手段高明着呢。
虽然确实赚了她不少银子,但她有的是钱,偏偏就顶喜欢他这样真性情的。
秦越在一旁插嘴道:
“赵老夫人,怎么没听您说有这样一个外孙女,赶明儿您也把她引荐给我,让她也相一下我呗,说不定就看对眼了呢。”
赵老夫人故意睨了秦越一眼,“得了吧,你没人家白大夫长得俊,你看白大夫长得多清秀啊,皮肤嫩的恨不得能掐出水来。”
秦越:“……”
又寒暄了几句,云悠悠为赵老夫人把过脉后,便和婢女一起,将她扶到一旁的诊室,为她施针。
秦越也跟了过去,时不时在一旁插科打诨,把老人家逗得眉开眼笑。
赵老夫人做完针灸,顿觉神清气爽,仿佛四肢百骸都被打通了一样,满意的夸赞道:
“白大夫,你的针灸水平,我觉得都能赶得上医圣陆炎了。”
云悠悠在一旁处理用过的金针,笑得眉眼弯弯,“赵老夫人过奖了。”
“真的,我这腿和胳膊,昨晚还觉得酸痛无比,没想到你扎上几针后,立马就不疼了,我建议给你一个封号,就叫小陆炎得了。”
突然又想到什么,赵老夫人道:
“欸,最近皇帝不是在发皇榜,四处招揽名医为睿王治伤腿吗,你医术这么好,何不去试试?皇榜上还说,若能将睿王的腿治好,赏金万两,还能进宫做御医呢。”
“赵老夫人,皇帝的悬赏榜,可不是那么好接的。”
云悠悠朝左右看了看,故意压低声音,
“听说睿王性格暴躁,残暴非常,帮他治腿,若是能治好,倒也是皆大欢喜,可若治不好,皇帝或睿王迁怒起来,可是会吃不着兜着走的,我啊,还是老老实实在济世堂待着,最为稳妥。”
“说得也是。”赵老夫人顿悟,直点头,
“不愧是白大夫,看得通透,睿王那腿,连太医都没辙,说是只能找医圣陆炎,可陆炎硬是找不到,我估计啊,兴许是想法和你一样,都不想趟这一趟浑水,所以才躲起来了。”
“嗯,说不定是。”云悠悠配合的直点头。
送走赵老夫人,云悠悠在济世堂坐诊了大半天,又接待了好几个冲着她来的病患。
转眼间天色已经不早,她得回去了。
秦越正好也要走,提议道:“白大夫晚上有什么安排,要不咱们去醉仙居吃一顿好的,我请客?”
中午两人只是随便在医馆吃了顿工作餐,今天云悠悠的几个老主顾又定了不少高档补药,他心情甚好,觉得怎么着也得请她吃顿好的,犒赏功臣。
“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云悠悠想着反正晚上回去也没什么事,既然有人请吃饭,何乐不为,欣然同意。
两人结伴来到醉仙居。
伙计殷勤的将他们引入包间,并奉上菜单。
秦越将菜单递给云悠悠,豪爽道:
“想吃什么尽管点,鱼翅鲍鱼,熊掌全都来一份也行,你一来,医馆的生意大好,我得好好犒劳一下你。”
云悠悠接过菜单,边看边道:
“那些大补的玩意儿,我可吃不惯,你的钱,还是省着娶媳妇儿吧,秦老东家不是说过,只要你把这家济世堂经营好,今年业绩翻一番,便把其余分店也交由你管理,再给你娶一房门当户对的媳妇儿。”
她叫来店伙计,点了一些她和秦越平时都爱吃的菜。
秦越轻抿了一口桌前的茶水,叹道:
“快别提这一茬,分店我自然想管,可媳妇是万万不想娶的啊。”
云悠悠一脸纳闷,“为何,成家立业娶媳妇,不是每个男子的梦想吗?”
“老爷子给我选的,定是我们医药界同行家的女儿,那些女子我多少有些耳闻,全都是从小熟读圣贤书,长相寡淡个性无趣那种类型,且娶了媳妇,哪能像现在这般自由自在。”
点的酒菜很快送上来了,秦越捉起酒壶,为二人各倒了一杯酒,道:
“白大夫,喝酒,今天我可是诚意满满,这可是大名鼎鼎的满城香,香的很。”
两人在包房推杯问盏。
秦越今天心情不错,喝完一壶满城香,又找店伙计要了一壶。
等吃完饭,他已经有点微醉了。
“唉,一时喝太高兴,忘了你的酒量。”云悠悠苦恼的看了一眼耷拉着脑袋,坐在桌边一动不动的秦越。
看样子,他没法自己走下楼,她只得扶他。
“走吧。”云悠悠站起身,拉起他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
两人出了包厢,秦越把头靠在云悠悠脖颈,吸了吸鼻子,“白……白大夫,你到底用的什么香粉啊,可真好闻,若你是个女子就好了。”
“是个女子怎么好了?”云悠悠搀着他下楼梯。
秦越打了个酒咯,笑道:
“若你是个女子,我……我定要娶你做媳妇,做了我的媳妇,你……你那些秘药的方子,就能与我共享,不用担心肥水流外人田了,呵呵呵……”
云悠悠将他的胳膊往肩上抬了抬,气得直哼哼,“好你个秦越,算盘竟还打到我身上了,真是个生意精。”
秦越闷笑一声,“其实……其实也不全是算盘,还有一个原因,我不敢说。”
“什么原因?”
“就是,你长得实在太水灵啊,若真是个女的,一定能迷死人,我……我恐怕也会沦陷。”
“去你的,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肤浅啊。”
“你不也是男人,大家都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秦越可一点也不觉得以貌取人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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