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云悠悠用过早膳后,让薄荷去院里给她找了个趁手的树枝,简单处理了一下,将顶头用棉布缠绕了几圈,做成一个简易的拐杖。
拄着拐杖在房里走了两圈,满意道:
“嗯,用起来甚好,这样我去济世堂出诊,不用人搀扶,也能行走自如了。”
薄荷一听她要出门,忙劝道:
“王妃,您腿伤还没痊愈,要不在家休养几天,别出去了,咱们手里的银子也够花,您真没必要这么辛苦,带伤出诊。”
云悠悠直摇头,“不行啊,薄荷,虽然银子够花,但我还得出去,我不是刚接了个帮人解毒的大生意吗,得准备很多药材,有些药材十分珍稀,市面上可不好弄,需要提前找人预定。”
她收了西凤九皇子羽明十万两银子,马上要开始给他解毒,得提前做些准备。
十万两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薄荷一想也是,不好再劝,上前帮她换衣服,嘱咐道:
“王妃,那您在路上可要慢点走,别走急了,能坐车就尽量别走路。”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薄荷帮她把男子的发髻梳好后,戴上白玉小冠,道:
“王妃,若遇到急事,我还是和上次一样,来济世堂找你吗?”
云悠悠道:“我上午在济世堂坐诊,下午要出去寻药材,慕容睿和羽灵刚从祥云寺回来,一路车马劳顿,路上还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们一个瘸着腿,一个病秧子弱不禁风,暂时应该没精力四处蹦跶,会安分几天吧。”
“呵”薄荷被她的话逗笑,“王妃,您这话若是被王爷和羽灵听到,估计得气死。”
云悠悠在镜前坐下,拿起小刷子,用深色脂粉把白皙明艳的脸蛋做了些修饰,又把眉毛画粗了一些,道:
“我说的是事实,像他们这种人,就该少出去,别一天到晚不知死活到处跑,我还得跟着替他俩掩人耳目,上次差点被这两人害死,他们最好能安分一点,好好待在王府。”
云悠悠背上小医箱正要走,薄荷还是有点不放心,犹豫道:
“王妃,王爷不是说回来后,偶尔也会来北溪院陪您用膳,您说,他今天不会过来北溪院找您吧?”
“应该不会,他估计只是随口一说,且管家不是说他上午要进宫面圣,按照惯例,中午定是在宫里陪他母后用膳,且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肯定得好好和狄皇后聊一聊,得耽误不少时间,下午他还得陪羽灵,应该没空想到我。”
云悠悠想起昨晚慕容睿的表现,略一思索,道:
“大不了我在晚膳前回来,若王爷突然抽风真要来北溪院用晚膳,也能应付。”
薄荷放下心来,点头道:“嗯,那您早去早回,最好能在晚膳前赶回来。”
“好,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照例从狗洞出了王府,来到大街上,云悠悠拄着拐杖,上街租了一辆马车,坐马车很快来到济世堂。
秦越正好在柜台里对账本,一看她拄着一根拐杖进来,吃了一惊,忙放下手里的账本,过去扶她,
“白大夫,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回家救治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亲戚,把自己弄伤了?”
云悠悠进入大堂,顺势把小药箱从肩膀上取下,放在桌上,找了把椅子坐下,叹道:
“别提了,这回真是倒霉透顶,无辜受牵连。”
还差点小命不保。
秦越将她手里捏着的拐杖接过,靠在一边的墙上,好奇道:
“到底怎么回事啊,难道你那亲戚失心疯太严重,见自己是个瘸子,心里不平衡,想着要瘸大家一起瘸,把你的腿也给打伤了?”
“噗”云悠悠正好喝了一口茶水,闻言嘴里的茶差点噗出来。
祥云寺发生的事,也不好同他讲,只得顺着他的话,打着哈哈道:
“嗯,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不过我腿上的伤倒不是他打的,是在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踩到捕兽夹弄伤的。”
秦越十分同情,“摊上这么个拎不清的亲戚,白大夫你可真是够倒霉的,还有你那个亲戚也太不厚道,真不是个东西。”
和秦越瞎聊了一会,就有病患上门了,云悠悠去了诊室,开始忙碌。
在诊室看了一上午的诊,按事先说好的,她下午就得走了。
秦越见她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就准备出门,忙叫住她,“白大夫,你要去哪,我陪你去吧?我下午正好也没什么事,你这样子出门,我实在不放心。”
云悠悠道:“可我要去的地方有点远,城西王家药铺,我要去找王家兄弟寻点奇珍药材。”
“你腿脚不方便,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更得作陪了。”
秦越走上前,接过她肩上的小药箱,背在自己的背上,道:
“你现在是我店里的小财神,这么多客户都是冲着你来的,我可得把你保护好,不能让你再受伤了,受伤了多耽误生意啊。”
云悠悠冲他挑眉一笑,“你可是我少东家,我哪敢要你保护啊,可别折煞我了。”
“行了,咱俩谁跟谁啊,和我客套个啥,能为白大夫鞍前马后,是我秦越的荣幸。”
秦越直接上前,一把揽上她的肩。
因为两人凑得近,他又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沁香。
味道出奇的好闻。
心道若白大夫是个女子就好了,他定要使尽浑身解数,把她娶回家。
两人坐上马车,走了许久,终于来到城西。
云悠悠拄着拐杖和秦越一起,七弯八拐,来到一家很不起眼的小药铺。
药铺里十分冷清,也没客人,只有一个二十郎当岁的青年男子,靠坐在柜台打盹。
云悠悠走上前,屈指敲了敲柜台的桌面,“小王掌柜,来生意了。”
青年睁开眼,他相貌虽不出众,皮肤还有点黑,但一双眼睛如猎鹰般明亮犀利,一见来人是云悠悠,眼里满是笑意,“白大夫,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云悠悠和秦越在药店大堂坐下,小王掌柜给二人各倒了一杯茶水,道:
“白大夫,我哥前几天还念叨你呢,说有一两个月没见着你人了,最近怎么失踪了啊?”
“前阵子回了一趟老家,耽误了月余。”
云悠悠将茶盏捧到鼻子面前嗅了嗅,眼睛一亮,“这可是好东西,上好的铁皮石斛,估计还是赤峰崖那采的极品。”
小王掌柜笑道:“白大夫你可真识货,这是我哥今年春天去赤峰崖采的,一直舍不得喝,只有招待贵客才会拿出来。”
云悠悠放下茶盏,对他道:“我今天来,是想找你们弄点药材,龙髓骨,你们有没有?我需要几株入药。”
“这东西矜贵,可遇不可求,我这也没现货。”
“我知道你没有,帮我去山里弄点呗,我急用。”
小王掌柜为难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若你要得急,就得加价了,马上要入冬,这东西可不好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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