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今天给自己心心念念的偶像念红颜送了花篮,还成功搭上讪,十分高兴,这些都有云悠悠的功劳,当即决定晚上请她去附近的酒楼大吃一顿。
云悠悠想起答应薄荷,晚膳前会回去,同时也真有点担心慕容睿突然抽风过来北溪院吃饭。
谎称自己晚上还有事,婉拒了秦越的好意。
和他告辞后,云悠悠在晚膳前赶回了北溪院。
慕容睿当晚并没有来用膳。
第二天也没来。
云悠悠的腿伤因为用了自己配的灵丹妙药,配合施针治疗,到了第三天,已经不用拄拐杖,可以正常行走。
今天特地起了个大早,她准备进山一趟。
除了龙髓骨,给羽明配药还需要准备许多种珍稀药材,有些连王家兄弟铺子也弄不到,只有山里的木楼有珍藏,得回去拿一些过来。
她今天照例是一身男子打扮,但没有穿行医时穿的那种长袍子,而是一身干净利落的短装打扮。
薄荷将一个小包袱递给她,里面装的是进山路上吃的干粮和水。
“王妃,王爷果然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他上次还说会偶尔过来陪您用膳,却忘了个一干二净,从您回来到现在,一次也没来过,看来是我多虑了。”
云悠悠接过小包袱,拿在手里颠了颠,笑道:
“我早知道他不会来,羽灵生怕我把他抢走了,把他看得可紧呢,听管家说,还没到饭点就会去书房找他,又是送甜品又是茶点的,他怎么可能记得起之前随口一说的话,所以根本无需多虑。”
自从祥云寺回来那一晚之后,云悠悠就没和慕容睿打过照面。
那晚他在水池的长廊边突然去拉她的手,还对她说了那些话,估计也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想顺便调戏一下她,随口胡诌的一些不过心又不负责任的话罢了。
云悠悠放下心来,不再担心他会猝不及防杀到北溪院来要陪她用膳。
只要没有需要她配合应酬的事,估计她就算几天不在北溪院,他应该也不可能察觉到。
薄荷道:“王妃,既然如此,您进山后,若觉得太累了,就在山里歇一晚,明天再返程吧,反正王爷也不可能会过来,送饭的老嬷嬷我一个人就能应付。”
“今天不行,我得在天黑之前赶回来。”
云悠悠摇了摇头,道:
“今晚戌时初刻,和宇文战约好了,要在醉仙居请他吃饭呢,他上次抱着我走了一晚上山路,替我隐瞒了那么大的事,还答应把之前那个八千两欠条还给我,哪怕为了那张欠条,我也一定不能爽约。”
如今有人在上天入地寻找陆炎的下落,慕容睿和狄皇后的人也在找,之前和师父住在山里的那栋小楼也不算安全,自从师父离开后,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平时都是住在村子里,只会白天偶尔去那照料一二,晚上很少会留在那过夜。
提起宇文战,薄荷笑道:
“王妃,其实说起来,北燕五殿下人真挺好的,之前讹钱也只是玩笑,不但没去王爷那告发您,还抱着您走了一晚上山路。”
“他人是还不错,所以他让我请吃饭,我会毫不犹豫答应,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说不定还会用到他呢。”
云悠悠将小包袱背在肩上,对薄荷道:
“你乖乖在家等我,我最迟酉时初刻定能回来,到时候给你带山上的果子吃。”
“好,王妃你早去早回,别让我担心。”
告别薄荷,背着小包袱,从狗洞钻出。
照例在街上雇了一辆马车。
马车带着她出了城,往郊外的大山而去。
走完大路,马车便不能再往前走了,云悠悠租的马车是按天算的,便让车夫在山脚下等她,她自己则背着小包袱,独自进了山。
她走山路轻车熟路,中途只停下来休息了一次,巳时刚过,便已经到了半山腰的一片竹林。
在小竹林里七弯八拐,走了约莫两刻钟,来到一座十分隐蔽的小木楼。
小木楼依山而建,有上下两层,前面还有个大大的院子。
云悠悠掏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院门口那把铜锁。
院里种了不少奇花异草,盆景松柏之类的,她没出山前,会经常来照料整理。
如今好久没来了,院里杂草疯长,盆景也因为没人修剪,胡乱生长,很多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云悠悠走到师父最喜欢的一株老松盆景面前,伸出纤手,轻轻碰了碰松树的枝干,轻笑一声道:
“呵,一两个月没打理,你也长变形了,老陆回来估计都认不出你了。”
走到大门口,掏出另外一把钥匙,将门上的铜锁打开。
屋内一切如常,桌椅板凳的摆放都是走之前的模样,包括她故意放在门口的那只琉璃花瓶,也没有被碰倒,看来应该没人来过这里。
云悠悠放下心来,将小包袱从身上取下,放在桌上,便去了二楼专门放药材的库房。
库房里摆着一排排木架,上面放着大大小小各种木盒子,盒子里装的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珍稀药材。
其中很多都是她和师父去各地游历带回来的战利品。
千金难求。
在库房一顿翻找,终于找到自己所需的几样药材,将东西用牛皮纸包好,走下楼,将牛皮纸包装进桌上放干粮的小包袱。
见时间尚早,云悠悠拿起修花用的大剪子,来到庭院,将架子上的盆景逐一修剪了一番,特别是那棵老松盆景,她修剪得格外仔细。
又给花花草草们逐一浇了一遍水。
做完这些,坐在院里的凉亭休息。
寻思下回进山,到从前住的村子走一趟,让薛大叔每个月固定来一次这,帮她照料一下小院和木楼,不然这些花草长时间没人打理,恐怕要荒废了。
在亭子里坐了一会,起身来到院子角落一处清泉,将装水的皮袋灌满泉水,盖好盖子,挎上小包袱,把大门和院门重新锁好,下了山。
走出大山,来到之前和车夫约定好的地点。
车夫戴着个巨大的斗笠,靠坐在马车前打盹,见云悠悠来了,忙站起身,帮她搬马凳。
云悠悠踩着马凳上了车,对车夫道:“还是按原路返回即可。”
“好勒。”车夫扬起手里的鞭子,“啪”的一声打在马肚子上。
路程有点远,云悠悠早上起了个大早,现在觉得有些乏,便靠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很快就睡着了。
完全没留意到,马车根本不是按原路返回的,而是走了另外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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