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木屋后,云悠悠将冬笋和野兔收拾干净,拿到院里的小厨房,做了一锅冬笋炖兔肉。
菜端到院里小亭子的木桌上,她又从屋里拿出一坛花雕酒,对寒墨道:
“算你运气好,方才找药材时翻出一坛花雕酒,这坛酒珍藏了好几年,都成陈酿了,冬笋焖兔肉配花雕酒最好。”
寒墨在小桌边坐下,满眼堆笑看向她,一语双关道:“那是,自从遇到你,我运气便不会差到哪去。”
云悠悠给他递了一副碗筷,又揭开盖子,倒了一杯酒,道:“快趁热吃吧,一会冷了就不好吃了。”
寒墨接过碗筷,“你不陪我一起吃吗?”
云悠悠扫了眼盘子里鲜香扑鼻的冬笋焖兔,郁闷道:“来之前我刚吃过干粮,现在有点吃不下。”
寒墨轻抿了一口花雕酒,建议道:“这陈酿花雕酒味道确实不错,你也喝点吧,我一个人吃饭多寂寞啊。”
“好。”云悠悠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爽快答应。
去厨房给自己也拿了一副碗筷和酒杯,两人在凉亭小酌。
云悠悠发现寒墨不笑的时候虽然看起来冷傲非常,实则还挺好相处的,他很健谈,且见多识广,两人无拘无束聊着奇闻八卦,一顿饭吃得轻松愉快。
吃饱喝足,休息好后,寒墨很识时务,没再多逗留,站起身告辞:“小云朵,多谢你的款待,我该走了。”
云悠悠亲自将人送到小院门口,“子衿,后会有期。”刚才吃饭的时候,寒墨告诉她他名叫子衿。
亲耳听到她叫出子衿二字,寒墨眸子里的笑意更甚,“后会有期。”
待人离开后,松鹤不放心对云悠悠道:
“王妃,这个人那日莫名其妙出现在九凤台地牢,现在又说在山里迷路才走到这,着实有些奇怪,而且子衿这名字,一听便是化名。”
“我知道,子衿的名字应该是假的,但我看他对我似乎没有恶意,况且那晚在地牢他确实帮了我,反正请吃一顿饭只是举手之劳,咱们无需在意。”
云悠悠猜想寒墨那晚之所以愿意帮她,估计是见她长得像他说的那个故人,但这些都不重要,反正她也没打算和他深交。
“嗯。”松鹤颔首道:“这人一看就是个绝顶高手,功夫不弱,若今天真和他对上,我一个人尚且能应付,但带上你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脱身,幸好他不是敌人。”
云悠悠回院将碗筷等物什收拾妥当,在仓库将所需的东西找齐全后,和松鹤一起下了山。
回王府后,云悠悠来到炼丹房找陆炎。
两人坐下来一起处理从木屋拿回来的药材。
陆炎拿起一杆医用小秤称量面前的一味白色粉末状药材,得到合适剂量后,小心翼翼将东西倒入面前的石臼,道:
“经过前面一个阶段的治疗,慕容睿腿上的剧毒已经清除一大半,等把第二个疗程的丹丸炼出来,再结合针灸排毒,帮他疏通阻滞的经络,不出十天,他的腿便能痊愈。”
云悠悠道:“昨天晚膳时,慕容睿不是说,前线告急,大战一触即发,等腿痊愈后,他便会马不停蹄赶到前线,咱们紧赶慢赶,算是没耽误进度。”
自从陆炎进府帮慕容睿诊治,他基本上每晚都会陪云悠悠师徒用膳,也会透露一些北边的战事进展。
陆炎称量完白色粉末,又在石臼中混了些其他药材,拿起一旁的捣药杵,开始研磨,道:
“通过这几天和他相处,师父发现他这人待人处事还不错,对你似乎也很好,还有讨好之意,你真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同他和离,不考虑留下来再观察看看?”
“师父,这才过几天,您怎么开始向着他说话了!”云悠悠不满的嘟了嘟嘴,道:
“您呀,只看到他众多面孔中的一面,咱们师徒在帮他治腿,他当然会对您尊敬有加,对我竭力讨好,一旦他腿痊愈,定会是另一副面孔。”
“此话怎讲?”
云悠悠凑近了一些,悄声道:
“您别忘了,府上还养着一个女子呢,他不止一次提过,腿好后,会用军功帮那女子求平妻之位,若我继续留在睿王府,说不定开春便能吃席了,吃他娶羽灵为平妻的酒席,而且我身为正妻,到时候还得亲自为他俩操持大婚呢,您想想那画面,是不是膈应得慌?”
“说的也是,差点忘了这一出,确实够膈应人的,师父不该喝了他几杯琼华露,就犯迷糊。”
陆炎原本见慕容睿确有悔过之心,且看得出,他现在挺迁就云悠悠,看她的眼神也是满怀爱意,本着劝和不劝分的原则,想劝说一二。
云悠悠笑道:“师父犯迷糊,也是人之常情,慕容睿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他天天劝您酒,目的就是想让您当说客,咱们可千万别着他的道,他既然那么放不下羽灵,我自然要成全他,何止平妻啊,这睿王妃的位置我也不要了,让贤给她当,也算是成人之美。”
“嗯。”陆炎道:“等你俩顺利和离后,师父亲自给你张罗一门婚事,这些王孙公子哥都不靠谱,师父给你找个同道中人,以后你们夫唱妇随,一起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师父,您说什么啊,等此事了了,我不想再嫁,嫁人一点也不好玩,还有那么多事,特别烦,还不如和师父一起,云游四方。”
“你呀,还是小女孩心性,没开窍呢。”
两人正在炼药室一边忙活一边闲聊,管家来报:
“王妃,云大人登门拜访,现正在大厅内等候,说是过来同您商量迁坟的事。”
“哦,可算来了。”云悠悠很高兴,对陆炎道:“师父,云思远过来同我商量给我母亲迁坟的事,您先在这守着炼丹炉,我去去就来。”
“好,快去吧,你母亲的心愿总算是能了结了。”
随管家一起来到王府会客大厅,云思远正在厅内等待。
他头戴官帽,身着一身绛紫色官袍,看样子,应该是下朝后还没来得及回去换衣服,便过来了。
“父亲,你来了。”云悠悠踱步进入大厅,和他打了声招呼。
“悠悠。”云思远忙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悠悠,你母亲迁坟的事,爹爹已经和族长商量好,日子也定好了,就在下个月初一,还找道士算过,那日宜动土,迁坟,是个黄道吉日。”
“嗯,好的。”云悠悠示意他落座,轻笑一声道:“其实爹爹用不着亲自跑一趟,派人通知我一声不就成了。”
“悠悠……”云思远带着一脸讨好,同她商量道:
“既然迁坟的日子定了,能不能请你帮帮你妹妹,帮她去昌平侯府退亲,静雯那孩子最近天天跟我闹,死活不肯嫁昌平侯世子,说他又矮又丑,还养外室,爹爹不胜其扰,现在只想尽快帮她退亲。”
之前他给云静雯说亲时,只觉得昌平侯门第不错,云静雯嫁过去,等老侯爷走了,世子承袭爵位,云静雯便是当之不愧的侯府当家主母,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没想到他这个女儿却是个外貌协会的,誓死不从,还扬言若再逼她,她便投湖自尽,云思远爱女心切,只得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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