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师,这是你让我救巴老的时候给我的呀,你忘了吗?”
苏如意提醒道,“当时我怕我不收,你心里要打鼓的,所以就先替你保管了,现在就完璧归赵了!”
齐雅笙接过存折,挠了挠头:“我还……真的忘掉了。”
苏如意顿时有点肃然起敬——这几千元钱是齐雅笙全部的积蓄了,给在别人手里,竟然转眼就忘!
果然,搞科研的人都是有些“痴”的。
齐雅笙见苏如意有些忧虑的神色,便问道:“苏大夫,您说要找的人,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吗?”
苏如意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是不可能让齐雅笙或者齐家任何一个人知道的。
但是苏如意转念一想,齐雅笙这人是有很多学生的,若是借几个学生来用,恐怕效率会提高很多倍呢!
这样想着她开口道:“你手里有没有空闲的学生,借我几个?”
齐雅笙忙点头道:“学生?我手里太多了,帮您找人吗?”
苏如意点点头。
齐雅笙立刻答应了下来:“您要几个?”
苏如意沉思了片刻:“三个行吗?”
“三个够吗?”齐雅笙问,就好似他手里的确抓着大把的学生一样。
苏如意道:“要三个机灵听话的小伙子,帮我找半个月的人吧,就按半个月来算,每天我给两块钱的补助!”
齐雅笙挠了挠头:“一天两块钱,那我的学生恐怕是要打破头争这个名额了!”
“两块钱里还包括了吃饭交通的费用,算下来也落不了几个钱的。”苏如意补充道。
齐雅笙咧嘴笑道:“好!那我下午就把学生送过来!”
苏如意狂喜:“那太好了。齐老师,您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齐雅笙摇摇头:“我们研究所里别的不多,空闲的学生,是最多的。这算什么忙呀,那帮小子肯定要争破头了。”
果然如此。
下午齐雅笙来的时候,直接带了四个学生来。
他看了四个人一眼,对苏如意无奈地笑道:“这四个是我无论如何也甩不脱的狗皮膏药了!要哪三个人,苏大夫,都是我们所的新鲜血液,干劲儿都足着呢,您就自己决定吧!”
苏如意看着四个看上去都十分机灵的小伙子,眼神在几人脸上扫了一圈。
四个人都是挺直了胸脯,双手放在裤缝处站得笔直,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苏如意笑了:“那就都留下来吧。”
小伙子们都是欢呼一声,齐声道:“谢谢齐老师!谢谢苏老师!请苏老师安排任务!”
齐雅笙放下几人,便去忙了。
300多个村子被苏如意划分了五个区域,分配到每个小伙子的手里后,苏如意又先把一个星期的补助发了下去,并且说明谁找到了名叫“张如意”的人,就能额外领五块钱!
四个小伙子都是摩拳擦掌。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京郊的300多个村子都已经排查遍了。
其中一个小伙子找到了两个“张如意”,苏如意自己也找到了一个。
所以,一共是找到了三个名叫“张如意”的、年龄差不多在15岁左右的小姑娘!
苏如意自己找到的这个,基本被她排除了。
因为小姑娘长得十分像自己的母亲,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而跟齐雅琴、乔仁海夫妇则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排除了这一个,小伙子找到的两个“张如意”里,就必然有一个是真的了。
这两个“张如意”,一个在柳营村,一个在河口镇。
去镇上找人,倒是苏如意没有想到的。
根据前世的记忆,苏如意判断柳营村这个“张如意”,更有可能是真正的乔甜月。
她偷偷去了柳营村一趟。
可是,柳营村的张如意,跟齐雅笙长得也不像,跟那个乔仁海,也是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长得更像自己的亲爹。
并且,村里人谁都没有听说过,这孩子是被抱养的。
苏如意有点心灰意冷地来到河口镇,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根据情报,河口镇的“张如意”,还是个工人!
是正儿八经靠着考试得到工作,在粮站上班的工人!
苏如意记得很清楚,乔甜月的丈夫是农民。
一个粮站上班的工人,怎么会嫁给农民呢?
她带着最后的希望,跑到粮站去打听,可是里面的工人说,张如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回农村老家了。
苏如意问清了地址,是京城远郊的一个叫“张桥村”的村子。
“远郊”这个词一从对面的人口中说出,就在苏如意的脑中瞬间炸响——是的,上辈子,报道里说的就是“京市远郊”!
而她,把“远郊”自动代入成了“郊区”,做了那么多的无用功!
此刻,苏如意真是无比庆幸,那个机灵的学生小伙子想到了去镇上找人。
她直接找到齐雅笙,拿了五十元,让他转交给那个学生。
……
张桥村是个交通很闭塞的小村子。
整个村子,牢牢被一条大河和身后的小山丘夹住,几乎都不太像是平原的地形了。
村子与外界的唯一通道,就是一座石桥。
这桥,据传是几百年前,有一位张姓的善人修建的。
张桥村的大姓,便是张姓。
苏如意找到村长,拿出她的红头介绍信,立刻受到了热烈欢迎。
她的借口依然是调查下乡知青的生活状况。
村长不疑有它。
在苏如意提出要住在不远处“院子里有棵苹果树那户人家”的时候,村长也没有丝毫的疑虑,就按照她的要求安排了。
村长根本没有想到她是提前打听过,那正是张如意家的院子。
村长领着苏如意走进院子,扯着嗓门就喊:“德会!”
张如意的父亲张德会,是个黝黑壮实的汉子。
他迎了出来,看到苏如意,有点手足无措。
村长指着苏如意介绍道:“这是京市来的苏干部,来咱们村调查知青生活情况的,就安排住在你们家了!”
听到这话,张德会还没说话,一个非常瘦弱的农妇从一旁的屋子里掀开帘子,探出了脑袋,一脸为难地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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