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元宵节的时候，孟小言都是跟朋友一起赏花灯，猜灯谜，看烟火。今年却不行，朋友喊她的时候，她编了个理由敷衍过去了。
“你可以带我一起。”江渊在旁边不以为然。
孟小言没接他话，带他怎么跟人介绍，曾经的游戏前夫？
两人在街上转了一会儿，到公园的一处长凳上坐下。
孟小言抬头看着升空的烟花。江渊的飞机是晚上十点半的飞机，到n市大概零点。现在已经八点了，再过半个小时就该送他去机场了。
他这趟来没拿任何东西，也不用收拾，跟她逛完灯会直接打车去机场。他的衣服已经打理好穿在身上，还用塑料袋拎着她买的棉服，显得格格不入。
“言言，你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
“嗯，你来y城这趟，辛苦了。”连续两天都不顺利，不是跑医院，就是下雨。像江渊这样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这三天恐怕吃不惯住不惯，算是遭了不少罪。
“等你回n市的时候，多做点蛋糕来补偿我吧。”
“做不了，店已经关门了。”
“又是这个托词。”江渊轻笑。
孟小言看了一眼时间，不如就趁此机会，坐下来跟他好好聊聊，毕竟在游戏里她单方面把婚离了，也没能跟他好好沟通。
“江先生，我想应该不是我自作多情，你是对我有意吗？”
“很明显不是吗？”
“这几天的接触，你觉得我跟你之前认识的一样吗？”
江渊认真看着她，“不太一样。”
“你是不是比较喜欢甜品店打工的小店员模样？觉得我现在跟那时候不一样？”孟小言直接问他。
她想，可能江渊跟她初期见面的时候就认出她了，恰好她又是他游戏里的情缘，他才会这么在意。
“你在甜品店的时候，比较元气可爱一点。”江渊也回答的直接，“笑的也比较甜。”
“是不是很有新鲜感？”
江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默默看着她。
“笑的比较甜，元气可爱一点，只是打工需要罢了。我在店里总不能板着脸吧。”那个样子工作的时候比较容易感染到客人，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就算你想说，你是装出来的。那也是你呈现出样子，也是你的一部分。至于新鲜感，你是在害怕，我对你只是因为新鲜感吗？”
孟小言叹了口气，“我想说，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要是没认出我，就算我在蓉蓉姐店里打工，在你眼里也只会是个普通的学生而已。”她顿了顿又继续说，“其实，游戏里我们都不是一路人，是阴差阳错才会在一起而已。”
“我不否认在一起有简简单单开心的时候。”
她会因为跟他一起下战场赢了高兴，会因为一起看美丽的风景舒心。偶尔也会对他有崇拜之感，他脑子很好使，看问题一针见血，操作好，又能统筹大局，是个非常可靠的人。
“可这只是游戏…要是只停留在游戏的阶段，是快乐的。”
孟小言一个劲说着，越说越是深沉起来，她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说明白了。
她字里行间都是不愿意再跟他有牵连的意思，江渊自然是听得明白，他笑着不说话。
孟小言被他笑的心里发毛，她说的很明白了，他半天也不给个回应，还这样笑。
“首先，我不否认你在蓉蓉店里打工的时候很可爱。后来我也发现了，你这丫头有两副面孔，脾气没那么好，以前在昆仑帮会里躺平当小透明，说不定受了不少气。后来被安排嫁给我，心里也一直不服气。”
“原来你早发现了……”这个人还好意思说她两副面孔！他好到哪里去了？之前就认出她了，还天天礼貌客气，温和优雅，其实在心里不知道笑了多少次了！这么想着，她小声嘀咕了四个字，“斯文败类。”
“我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呗。”她不伺候了。
“以后不会再让你委屈了。”
这话说的孟小言不爽了，“你还好意思说，我受那些个委屈。基本上都跟你脱不了干系。更何况，你说谁两副面孔呢？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是吧，玉衡集团的江总，您一贯雷厉风行，对着我这么有耐心，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你还去查过。”
“查的不多，就看了几篇新闻。”
“你怎么不在学校里问问呢？新闻稿不可信，你在学校打听一下，也许能多少了解一下真正的我。”
“没这个必要吧。”他都不知道毕业多久了。
江渊还是盯着她，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润，“我来问你，言言，为什么会想这些？”
“不是我想，是事实啊。你看，游戏里小白云就暂且不提，你跟寒寒没有任何暧昧，甚至卡米拉那几个你都谈不上认识，他们就这样乱来。”
“游戏里没有太多约束，他们才会这么放任自己肆意妄为。现实不是游戏。”
孟小言摇了摇头，她不认可。“游戏里尚且如此，现实中能好到哪里去？我刚才也说了，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要不是游戏的联姻。根本就不会认识。”
游戏里那些风风雨雨，她可以接受，可以无所谓。可现实里，哪能这么容易呢？自打跟他见了面，她就开始不安，她不明白这些不安来源。她偶尔也会想，如果江渊跟她一样。只是普通的学生，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不安的情绪呢。
“我不知道你心底在想什么，我只能明确的告诉你，我们在一起不是巧合，你是我指名要的人。更何况我最初喜欢的就是游戏里的言之有理，不是因为看到可爱的甜品店小店员新鲜感作祟。”当时帮主来给他做媒，他对当操作手的她印象不错，才会随口一说，只要她。后来认出来她，才会一步一步靠近。
“可是我，只想简简单单玩游戏。生活也是……我平常很咸鱼，我真的很怕麻烦。你对我来说，是很麻烦的存在。抱歉，我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孟小言还是说着拒绝的话，丝毫没有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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