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完全离境之后,天气刚刚好转一点,孟小言就这么被江渊所谓的‘小时候日记’忽悠到了江家,她满心好奇看着手里黑色的日记本,嘟着嘴吐槽:“你怎么小小年纪,就用这么深沉的本子,看起来像四十岁才会用。”

    江渊坐在椅子上笑而不语,很快就看到了她诧异再到失望的表情。

    孟小言快速翻开日记本,里面的像是记账一般,每一页都写着差不多的内容。

    5月7日:吃饭,上学,练拳。

    5月8日:吃饭,周六不上学。

    5月9日:吃饭,看书,射箭。

    5月10日:吃饭,上学,做题。

    她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把本子往他身上一扔,“你耍我!”

    江渊接过本子,放在桌子上,“冤枉啊,这不是日记吗?每一天都有记录。”

    没错,每一天都是敷衍的记录,孟小言想起来以前读到的《胡适之日记》日记里,那清一色的‘打牌。’她还以为能看到江渊写的小学生作文,简直失望极了!又想到来到江家大宅,一进门就让她感受到的顶级豪宅压迫感。

    上次坐在蓉蓉车上,遥望一眼,今天近距离一看更显奢华。

    孟小言只感觉除了大就是大,比蓉蓉家还要雍容华贵。不禁感慨,住在这里每天光是出门走那段路路都要累死……

    曲折的回廊上还有几个修剪花园的佣人,江渊拉着她穿过宽敞的快要赶上学校小礼堂的大厅,沿着盘旋的楼梯一路走到他的卧室。卧室里很整洁,尽管他常年不在家,也有人定期打扫。

    还好一路上都没碰到他的家人,不然她简直要手足无措了,现在坐在这里,望着窗外的绿植,和远处的露天泳池,她的内心里只有‘后悔’两个字。

    她来这里干嘛啊!

    这时,传来敲门声,在这偌大的空间里,听起来格外清晰。

    “进来。”

    老管家邱叔给两人沏了茶,送了点心上来。

    “邱叔,不用招呼我们,待会儿就走了。”

    “大少爷,您难得回来……”邱叔知道自己失了分寸就把话咽了下去,不动声色退了出去。

    孟小言感受到了老管家不着痕迹略微打量她的目光,看着再次关上的房门,她不安地开口,“这样真的好吗?”

    “你想跟我妈见面?”他认真地看着她,带着几分严肃。

    孟小言低头思索,她一听能看他小时候的日记,头脑一热就来了,已经来了,他也说过好多次,江太太想要见她,犹豫了好一会儿,她咬咬牙,说道:“来都来了…”

    “是啊,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更何况,言言又不丑。”

    听到他笑出声来,孟小言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气的想捶他一顿,可在这偌大的奢华房间里,可能随时都有人敲门,她局促不安,指甲扣紧手心,才压制住揍人的冲动。

    江渊把门反锁了,回来握住她的手,避免她弄疼自己,“我提前问过了,我妈最近回华家住了,二叔他们都不在,家里没别人在,不用太不自在。”

    孟小言叹了口气,自在不了啊!

    外面这会儿又下起了小雨,他把窗户关上,看着她那略带愁绪的脸,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我之前跟你讲过的,我们家的情况是有点复杂,不过也没到特别离谱的程度,更不会影响你跟我。”

    她抬眸望着他,“你真的觉得…我们…”能走到最后?她说了一半,没敢说最后几个字。突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委婉地说出来,直接说出来又怕惹恼他。

    不用她说完,江渊也听出来了,他叹了口气,“言言,只有你,只会是你。”

    她索性就不再掩饰自己了,“你知道的,我来这里就挺局促的……我也不能说自己是灰姑娘吧,人家好歹是落魄贵族……我是压根就不是。”

    江渊唇角微微上扬,“你还会纠结这个?我想起来你那个室友,是叫小白吧?”

    “嗯?”

    “上次吃饭的时候,有跟她聊过几句金融类的话题,颇有几分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我还挺欣赏她的。”

    “你是觉得,如果是她,会很自在?”感觉到江渊拿自己跟别人对比,她挺不乐意的,说话的语气也冷淡了几分,“那比不了,小白是天才型,金融学院第一,直博的。不像我,还得申请……”

    江渊俯下身,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吃醋了?我不是拿她跟你比较,只是突然想起来了,怪我。”

    “那倒没有,就是想,如果以后真的有你特别喜欢,特别欣赏的女孩子出现呢?你身边从来不缺人吧?”

    “你说的不缺人是指那种商业联姻类的?”他没等她回答,继续说道:“如果这种不算的话,那没有人了,你知道的,我很忙。上学的时候,我又有点狂,拒绝人很不留情面,得罪了不少女生,加上跟女生接触也不多,几乎没有过恋爱的想法。后来在游戏里,你都知道了。”

    看孟小言低头不语,他坐下来,轻轻按着她的肩膀,“其实我有一些无法言说的事情,我一直觉得任谁知道了都不会喜欢我。包括现在,我觉得你知道了,可能也会不喜欢我。”

    他语中带着些忧伤,她抬起头,跟他的视线平齐,试图安慰:“怎么突然这样?你别这么说,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至于到那么严重的程度。”

    江渊静静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抱歉,今天带你回来,本来是想跟你说那些事情,你这样,说不出口了。”

    “诶?”孟小言有点无语,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又不说了啊?干脆别提,烂在肚子里呗!

    “小姑姑曾经怀疑过我得了双相情感障碍,有时候关在屋子里低落,有时候又出去玩那些玩命的极限运动。其实不是,我自己知道,只是一种自我厌弃罢了。”

    孟小言觉得,自己的领悟能力不行,他这么说,她好像听不太懂……

    意思是他小时候因为某些原因,非常自暴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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