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叔和顺子接到任务后,立即开始顺着撤诉的名单,一个一个地上门造访。
当他们敲开第一户家门时,对方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显然不愿再谈及此事。大多数人都怕惹事上身,毕竟交易已经完成,再多纠缠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饼叔和顺子并未轻易放弃,他们知道,这些人应该是有所顾忌,应该是受到了某种威胁。
饼叔和顺子一连又走访了好几家,没有人愿意多说一句,仿佛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两人心情沉重地走出楼道,准备前往下一家。
雨丝开始飘落,天空灰蒙蒙的,仿佛也在为他们的困境叹息,饼叔和顺子上了车,系好安全带。
顺子正准备发动引擎,忽然,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鬼鬼祟祟地靠近车窗。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躲避什么。男子迅速塞给他们一张纸条,随即消失在雨幕中。
饼叔和顺子打开纸条,纸条上的字迹潦草的写着:“晚上12点,啤酒厂。”
啤酒厂是一家位于贫民窟边缘的废弃老厂房,那里曾经是首山最大的啤酒生产基地,如今却成了乌鸦和流浪猫的栖息地。厂房周围杂草丛生,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废弃的啤酒瓶和破旧的机械零件。
夜幕降临,啤酒厂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饼叔和顺子悄悄靠近,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厂房内一片漆黑,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照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厂房,忽然,一道冷风吹过,带来一阵寒意。饼叔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转身却什么也没看到。
顺子也感觉到了那股异样的气氛,握紧了手中的枪。“谁在那里?”饼叔低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
万豪公司内,昨晚遭遇袭击的一群宁边人聚集在办公室里。有人头上缠着绷带,有人手臂打着石膏,还有人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每个人的神情都透着一股狼狈和无奈。
裴林虎站在办公室中央,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如雷:“一帮废物!”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没人敢出声。终于,一个小弟鼓起勇气,低声说道:“那个家伙说他叫‘夜叉’。”
“查一下什么来头,”裴林虎对身边一个小弟说道。“看样子,我们的地盘上有人不安分了。”
“虎哥!”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小弟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焦虑。他径直走到裴林虎的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裴林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妈的,又是乌鼠在背后搞鬼,当初就应该杀了他。”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二十几个得力的小弟跟上。众人迅速起身,跟在裴林虎身后,走出了办公室。
啤酒厂厂房里,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那人正是白天见过的那个家伙,他的衣服破破烂烂,腿还有点瘸,手里紧握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他的脸上布满了疲惫和警惕,眼神却透着一股坚毅。
“我有一些证据,可以证明宁边众的恶行,”他低声说道。把文件夹递给饼叔和顺子,里面是数十份证词和照片,揭示了宁边众通过恐吓、威胁以及暴力手段强行逼迫人们卖掉房子的事实。
饼叔皱起眉头,眼睛在一张张照片和证词上迅速扫过。“这些照片……这些证词……这简直是铁证如山。”
顺子则更加警惕,他的眼睛盯着男人。“你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些证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质疑和不信任。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这就说来话长了。”他陷入了回忆,眼神变得复杂。
“贫民窟最早有个帮派,叫乌鼠帮。起初,只是一帮吃不饱饭的街溜子,整天在街头晃荡,靠偷鸡摸狗为生。”
他顿了顿,“后来,乌鼠帮的人越来越多,势力也逐渐扩展,开始涉足贫民窟的各类产业。”
他低头沉思片刻,仿佛在整理思绪,“万豪的白成勋,当初刚开始在贫民窟搞项目时,最早是和乌鼠帮合作的。”
他指了指自己,“我,强子,就是乌鼠帮的老大。我们负责帮白成勋在贫民窟收地,三七开,白成勋拿七成,我们拿三成。”
“那后来呢?”饼叔忍不住追问。
“后来……”强子苦笑了一下,眼神中透出愤怒,“白成勋野心越来越大,开始觉得我们的三成太多了。他派人来谈判,想改成九一开。我们当然不干,结果……”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几乎是喃喃自语,“结果白成勋从宁边找来一帮打手,几天时间乌鼠帮被灭了,成员不是逃走,就是跟了白成勋。”
“这些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收集的证据。既然他对我不仁,我也不能让他好过!”强子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你放心,我们已经开始调查他了,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冒险。”顺子说道,迅速给饼叔使了个眼色。饼叔心领神会,小心翼翼地将证据装进黑色公文包。
“走,我们得赶紧把这些东西送回所里。”顺子低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饼叔点点头,三人迅速离开。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房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突然,仓库的门口一群人走出来拦住去路,为首的是一个高个男子,嘴角带着不屑的笑意。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他高声叫嚣,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饼叔的心猛地一沉,“我们只是路过,避避雨而已。”饼叔假装没事的说道。
然而,站在一旁的强子突然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裴林虎!”他惊恐地叫出声,随即转身向厂房的另一头一瘸一拐地跑去。
裴林虎把手放进嘴里,吹出一声尖锐的哨响。随着哨声,厂房的另一端也涌出了十几个人,个个手持铁棍和匕首,眼神凶狠。裴林虎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围上来。
顺子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迅速掏出手枪,枪口直指裴林虎。“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依然强硬。
裴林虎缓步向前,嘴角微微上扬。“你们闯进了我的地盘,还敢问我想干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挑衅,“我们这里有二十几个人,你那把手枪里有几发子弹?”
顺子的手微微颤抖,汗珠从额头滑落。厂房内的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油污的味道,此刻三人充满了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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