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枝有点膈应,她可没兴趣去住表哥跟他妾室的床榻。
她摇了摇头,“不了,这里客房挺多,而且我也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
柳如烟听后眸子一亮,“也就是说,到现在你还没有跟太子睡?”
这样的话,被柳如烟直接说出来,多少有一些粗俗。
姜南枝眼底沁着不悦,她开口道:“别说我了,说说你,为什么表哥突然要跟表嫂和离?”
柳如烟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希望他们和离。我就感觉这正妻吧,都太辛苦了,根本不像是男人的妻子,反而更像是一个大家族的管家,哦,还是那种吃力不讨好的管家。呀,对不起啊,我可没有内涵你的意思。”
这样拙劣的话术,姜南枝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
她多少猜到了,柳如烟肯定是想要作得让表哥林屿嫌弃她,这样等以后勾搭上太子后,林屿也好放人。
这女人,还真是……无情得很啊。
不过姜南枝很乐意看到表哥林屿对柳如烟生厌,她刚要开口问对方,那个所谓的药丸,弄得怎么样了。
暮岁从外边走进来,高兴地禀告道:“娘娘,太子殿下来接您啦!”
姜南枝有一些错愕,没想到这下雪的天,太子竟然来了。
“通知镇国公府其他人,让大家出去接太子。”
“是。”
姜南枝披上大氅率先往外走,暮岁给撑着伞,柳如烟也跟着挤了过来。
柳如烟有一点吃味地说道:“没看出来啊,太子殿下很在意你啊。”
姜南枝不说话,倒是把旁边的暮岁给气得够呛。这个柳氏到底会不会说话啊,太子殿下在乎太子妃娘娘,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不然,还在乎你这个其他人的妾室吗?
一群人快步迎了出去,姜南枝赶到的时候,表哥林屿已经站在了太子殿下的身边。
林屿要比太子大了几岁,而且又是武将,十分魁梧,但奇怪的是俩人站在一起,明明应该弱不禁风的病弱太子,身形竟然跟林屿相差不二,一点都没有落下风。
姜南枝走到跟前,看着他披着兔毛大氅,脸色微微泛白,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身体不舒服。
她赶紧福身道:“殿下,您怎么来了?”
容司璟的目光依旧云淡风轻,但说出来的话,却让这漫天大雪的天气里,平添了丝丝暖意。
“孤来接你回家。”
姜南枝的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来,她眸光氤氲着水光,十分激动的模样,“怎好劳烦殿下亲自来,派人传个话,臣妾就归家了。”
容司璟好像不愿意过多解释,只说一声路过,就转身对林屿道:“明日进宫我们说一说南疆的事情。”
“是。”
姜南枝发现太子在说句话的时候,眼神竟然无意地扫向了旁边那个柳如烟。
虽然动作十分快,而且也看得很隐秘,但却被她给看得清楚明白。
姜南枝心中狐疑,莫非,这个柳如烟跟南疆有什么关系?对了,之前好像是丁一查柳如烟的时候,说她可能是什么奸细?
难道是来自南疆的奸细?
只是几个眼神,姜南枝瞬间想得十分遥远,她扭头去观察柳如烟的表情,结果这个女人听到南疆两个字后,无动于衷,眼神一直粘在太子身上,充满了狂热。
姜南枝顿时有一些狐疑。
莫非自己刚才想错了?
“太子妃,走罢。”容司璟突然对姜南枝伸出了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后,迈步朝外边走去。
暮岁等人赶紧去禀告的禀告,去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
容司璟的腿太长了,又是下雪天,但是他走得如履平地,速度很快。
姜南枝就不行了,她裙摆很长,一边要跟上太子的步伐,一边又要注意不要踩到自己的裙摆……她在外边的时候,又是一向端庄习惯了,此时被太子牵着,多少有点凌乱。
姜南枝有点无语,再这样走下去,她估计要摔倒了!
她捏了捏太子的手心,小声道:“殿下,走慢点,臣妾要跟不上了。”
容司璟回头,小姑娘因为走得太快,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仔细听了,可以听到她快速喘息的声响。
不知道为何,容司璟突然就想起来那日两个人在浴桶中的事情了,他好像指尖发烫一般,松开了手。
“不急,慢慢走。”
他丢下句话后,就背着手,迈步走去。
姜南枝看着他这别扭的模样,想起来左皇后说的话:太子没有情动过,多少有点……不知所措,别扭万分。
明明担心得不行,都亲自来镇国公府接她了,走慢点能死吗?
姜南枝叹气,只好提裙让暮岁扶着,也朝马车上走去。
上了马车后,姜南枝看到矜贵的太子殿下端坐在那,手中拈着佛珠,半垂眼,明明是清冷佛子的模样,但他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姜南枝不知道太子到底是想到什么了,耳朵红成那样,但想着对方这段时间以来故意跟自己赌气,今日还来接自己,应该就是丢了一个阶梯。
自己就应该顺着下了才好。
所以,在姜南枝走上马车的时候,还未站稳,就一脚踩在了自己的衣袂上。
天气太冷,穿着大氅本就行动不便,太子妃又是那样娇弱的小姑娘,所以一下子跌入太子殿下怀中,是很合理的事情吧?
容司璟也的确在自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已经伸了过去,一手揽住小太子妃的腰,另外一只手却是按在了一处柔软。
他惊了一下,瞬间收回手,可姜南枝哪里愿意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她好像是落入水中,想要挣扎求生的人儿一样,伸手胡乱去抓,恰好扯到了太子手腕上的佛珠。
佛珠不能承受,猛然被扯断,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噼里啪啦地在车厢内散落了一地。
而刚刚站稳了的姜南枝‘不小心’踩到了一颗珠子上,身子往前一冲,直直地把太子殿下,给砸到了下面去!
姜南枝‘慌乱’地挣扎着要起来,可俩人的大氅带子,却纠缠到了一起。
越是挣扎,缠得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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