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庆的话不禁令云羽回想起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紧吆榴齿的她食指互对着,相互缠绕,微微轻转着的水眸彰显着她内心的不安和羞赧,
“我又不是男子,不曾亲自体验过,哪晓得到底是哪里使力?”
“你可以主动一些,便可以切实体会到力量的来源。”萧容庆那提议的声音略显低哑,随着夜风飘至她耳中,柔热的气息直窜心田,云羽根本不敢细想,羞窘的她绞尽脑汁的找借口,
“可人的经脉是相连的,一旦剧烈行动,势必会扯到手臂上的伤口,殿下还是谨慎些为妙。”
今儿个萧容庆突然负伤,且发生了这样的事故,他必须尽快去处理,也就没心思管旁的事,至于方才的那些话,不过是吓唬她而已。
云羽一直在推辞,他也明白今晚不合时宜,便顺水推舟,就此离去,先处理这场意外的后续事宜。
才刚云羽的心弦一直紧绷着,浑忘了顾及其他事,待到萧容庆走后,屋里又恢复了寂静,只能听到外头依旧狂风暴雨,当她的视线落在地板上时,云羽的脑海中瞬时闪现出黑衣人倒下的场景!
他就死在那个位置,一想到那人死不瞑目的诡异画面,云羽便难以平静,莫名觉得这屋子有种阴冷之感,她慌乱的扯着锦被,牢牢的将自己围裹起来,可纵使躲在被窝里,她仍旧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入了梦,可梦里又是那黑衣人化成厉鬼,紧掐着她的脖子,找她索命的场景!
云羽被吓得尖叫出声,胡乱扒扯着,待她惊醒之时,才发现自己做了场噩梦。
此时窗外一片漆黑,雨声似乎小了些,但依稀能听到还在下个不停。
这会子才寅时,尽管她很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她内心深处还是期望着听到鸡鸣声,这是她头一次相信鸡鸣声可以驱散不干净的东西。
接下来她便再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素枝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念叨着不知怎么回事,昨晚睡得太沉。
萧容庆说此事暂时不要声张,云羽也就不敢把昨晚的情形告诉素枝,但看萧容庆如何处理吧!
素枝为她更衣洗漱之后,云羽便赶紧往外殿走,她实不愿在这屋子里多待片刻。
天帝驾崩,辍朝七日,将先帝的棺椁送走之后,这上朝的制度便又恢复了。
毕竟国家大事不能荒废,上朝的地儿依旧在清华宫,官员们都请摄政王萧容庆坐龙椅,萧容庆深知他们只是客套一番,一旦他真的坐上龙椅,便会被人指摘他有夺位之心。
是以他并没有去坐那把龙椅,而是命人在龙椅旁摆放了一把椅子,萧容庆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主持朝局。
髹金龙椅就这般空在那儿,端王萧淮铮以及安王萧淮南皆立在清华殿中,他们的目光落在那把龙椅上,皆闪烁着幽亮的光。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萧容庆并未提及昨夜行刺之事,直至下朝之后,几位朝中重臣与几位王爷被留了下来,众人去往宁心殿,继续商议政务。
政务讨论过罢,众人正打算请辞,萧容庆突然发了话,“且慢!眼下还有一桩骇人听闻之事,需广而告之。”
萧容庆一声令下,侍卫们便将一个人抬了上来。
几位臣子好奇过去仔细一看,惊讶的发现那居然是个死人!
杨大人奇道:“殿下,这死者是什么人?为何面色发青?莫不是中毒了吧?”
“此人于昨晚夜闯撷芳殿,意图刺杀舒云羽。好在皇后安排的侍卫及时出现,将其打伤,救下舒云羽。侍卫本打算活捉,可此人却突然服毒自尽!众所周知,舒云羽怀着先帝血脉,胆敢对她下手,目标肯定是冲着先帝血脉而去,所以这不仅仅是皇族家事,也算是牵扯到江山稳固的国家大事!”
说出这番话时,萧容庆那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在场众人,暗自观察着他们的神色。
朝臣们听闻此事,震惊不已,议论纷纷,“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暗杀先帝血脉?简直居心叵测!”
“却不知这个舒云羽,究竟挡了谁的道儿?”
萧容庆的视线落在了萧怀铮身上,状似随意的问了句,“怀铮,你觉得这黑衣人会是何人指派?”
被点名的萧淮铮抬起眸子,义愤填膺地道:“难得先帝留存下来一丝血脉,居然还有人想将其毁去,其心可诛!只可惜这黑衣人服毒自尽,也就无法探寻真相。
自先帝驾崩之后,朝局混杂,许多牛鬼蛇神接浮上水面,是以我也不敢断定,究竟是谁做了这样的手脚。”
他的愤怒叹息是那么的敷衍,八成是在庆幸吧?不过他应该会觉得很可惜,可惜的是黑衣人没能得手。
萧容庆打量着他,长眸微眯,幽声提议,“不如此事就交给你来探查吧!”
萧怀铮眸光微转,迎上萧容庆那探究的眼神,他犹豫片刻,拱手道:
“实不相瞒,我也想帮忙查证此事,怎奈我还要协同管理吏部之事,实在抽不开身,有心无力。二皇叔庄王亦贵为摄政王,他抱病歇在家中,养了这八九日,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吧?他总说没那个精力管正事,不如就将此事交由二皇叔查探。”
萧容庆并未应承,也没拒绝。
萧淮铮抬眸看了一眼,但见萧容庆的指节在扶手上轻扣着,默了许久,萧容庆才抬眼,但他的视线并未落在身上,而是落在了萧淮南身上。
“淮南,你认为此事应该交由端王还是庄王去办?”
立在角落里的萧淮南一直沉默不语,突然被点名,他有一瞬的愣怔,他们明争暗斗,拉他下水作甚?
萧淮南一时间没明白萧容庆的意图,默了好一会儿,他才道:
“二皇叔沉稳老练,遇事更有经验,至于皇兄,他机敏聪慧,亦是青出于蓝,他二人不论谁办案,都很适合。”
萧容庆那紧抿的薄唇写满了不耐,“本王要听你的看法,而不是看你打太极!”
“九皇叔才是摄政王,这样的大事该由皇叔您决定。”
萧淮南这般迂回,分明是怕得罪人,萧容庆眸光一凛,沉声申明,
“所谓议政,便是各抒己见,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表态提议,太后让你来这儿听政,你便大胆发言,若你一直畏首畏尾,犹豫不决,那你听政的意义何在?宁心殿可不设闲座!”
言外之意也就是说,他若再不明确表态,就不许他在这儿听政了!
萧淮南心知这是太后好不容易才帮他争取来的机会,如若就此失去,无法商议朝政,太后必然会对他很失望,到时她很可能会生出更换新储君的想法!
思及后果,萧淮南避无可避,只能给一个答案。
萧淮南暗自思量着,行刺云羽之人究竟是谁?端王还是太后?
前几日太后还说要对付云羽,以绝后患,萧淮南竭力劝说,但太后不一定会听他的,难道真的是太后派人动的手?
倘若幕后主使者真的是太后,那么此事绝不能让萧淮铮去查,一旦查到太后,岂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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