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羽试图推卸责任,萧容庆没同她计较,只因这会子他已经无法克制,只想用另一种方式惩罚他她,让她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此刻的云羽也的确没功夫再说什么,因为他又在欺负她,惹得她呼吸紊乱,心跳加快,躲在他怀里,羞声细语的哼咛着,

    “这样的方式也很折磨人呐!”

    萧容庆立时停下,关切询问,“怎的?伤到你了?”

    “那倒没有,就是心里苏苏的,难受……”

    目睹她那娇羞的模样,萧容庆略一思量,这才会意,“难道你也想……要我?”

    被戳中的云羽涨红了脸,但她不愿被他取笑,大着胆子反驳,“只准你想,我就不能想了吗?此乃人的本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哼!”

    她这会子倒是嚣张,偏偏萧容庆就喜欢她的嚣张,“你想要什么,本王都会给你……”

    他那沙哑的暗示令云羽心生遐思,她不自觉的回拥着萧容庆,感知他的强悍和力道。

    待到一切平复之后,云羽依旧倚在他怀中,小手无力的搭在他肩侧,试图让自己那剧烈的心跳平复下来。

    许久未见,今晚终于能真切的感知到她的存在,萧容庆异常餍足,抬手拥着她,静静的感受着难得的平静。

    云羽疑惑感慨着,“今晚的这个梦好长呀!怎么梦了这么久,还没有醒来?”

    萧容庆微侧首,鼻梁轻顺着她的发丝,“你很希望这个梦醒来?”

    云羽的小脑袋在他肩侧来回晃了晃,试图寻找一个更舒适的睡姿,“这么美好的梦,我暂时还不想醒来,希望这个梦可以变得很长很长。”

    今晚的云羽似乎格外的温柔,说的都是轻易能触动他心扉的言辞,以至于萧容庆都有一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处于梦境之中?

    “你以前好像说过,我是你的噩梦。”

    她的确说过,云羽认真思量了一会儿,轻声沉吟道:“那是以前,现在变得不一样了。”

    “哦?”萧容庆凝向她的眸子满是探究,“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变化?”

    被他欺负了太久的云羽有些脑袋发晕,她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

    “记不大清楚了,也许是从你突然转变主意,决定营救素枝开始。也有可能是因为你临时决定用针灸之法帮我,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的某一些细小的瞬间。”

    听罢她的话,萧容庆庆幸之余,又有些质疑,“所以呢?只是因为我对你有帮助,于你有利,你才觉得我好?”

    那么她所谓的对他转变观念,究竟是感动?还是觉得他有利可图?

    云羽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是因为你先前的态度异常坚决,临了却改变了主意,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你。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转变,但我觉得你是一个复杂的人,既有冷漠的一面,也有善良的一面,我才意识到先前我对你的判定太过片面,也许我应该更深入的探究你的性子,不应该轻易对你下决断。”

    “怎么个深入探究法?就像现在这样?”说话间,萧容庆突然又欺了她一下。

    猝不及防的云羽不由娇呼出声,“你这人说不上三句正经话,才刚还在煽情,转瞬间又开始说浑话,我不想理你了,大坏蛋!”

    虽然被骂了一句,可萧容庆却觉十分受用,“是你说我坏,那我可就不装好人了。”

    萧容庆明知自己不该放纵,怎奈别离太久,他心底的那把火焰太过旺盛,难以熄灭,加之今晚的云羽如置梦中,十分放松,并没有推拒,反倒主动拥着他,在他怀中不断的撒着娇,温言细语,挑撩着他的心弦,使得才平静的他又一次点燃了内心的焰火!

    这一夜的云羽踏云驾雾,感知既真切又恍惚,到后来,她累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萧容庆似乎还跟她说了些什么,但她听不大真切,只含糊应承着,她困得眼睛黏在了一起,睁都睁不开,没多会子就睡着了。

    因着疲惫至极,这一夜云羽睡得格外得沉。

    乍亮的天光自窗前悄然铺开,漫至地面,云羽将醒未醒,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依稀记得昨晚似乎又做了什么梦,不过最近她经常会做梦,甚至梦见萧容庆,她已经见怪不怪,也就没太当回事。

    晨起洗漱用朝食之际,云羽询问起素枝的病况,平日里素枝离她最近,方便侍奉,今儿个素枝却离得远远的,在远处候着,

    “奴婢喝了几回药,已然有所好转,怎奈尚未痊愈,怕将病气过给您,暂时不能近身侍奉,还请小主见谅。”

    “无妨,你好生将养着,养好病再说其他。”

    秋鹭倒是乐意代替素枝的位置,然而舒小主却让凌月近身随侍,凌月没她来得早,也不比她先认识舒小主,怎么就后来者居上,得了舒小主的信任呢?

    秋鹭总觉得舒小主似乎对她有所防备,但舒小主赏赐她时倒是很大方,还总说是怕她累着,格外疼她,所以才不让她做太多的活儿。

    秋鹭在撷芳殿的日子的确很清闲,是以她也不好说什么。

    用膳之际,云羽听到小寻子说起睿王回宫,她不由心下一窒,萧容庆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不是还在围场吗?

    她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可他居然回来了?那昨晚在她帐中的人,究竟是梦幻还是真实?

    心下诧异的云羽状似无意的问了句,“睿王怎么提前回来了?他何时回宫的?”

    “听说昨晚睿王就已经进宫了,大抵是因为徐贵妃的事,他才提前归京吧!”

    他不是今晨到的,而是昨晚?那也就是说,她认为的梦境很有可能是真实发生的!

    她笃定是梦,所以才格外的放肆,倘若昨晚的场景真实存在,她在萧容庆面前说出那番话,岂不是会被他笑话?

    一想到那样的情形,云羽便窘得无地自容,她暗自祈祷着,希望昨夜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即便萧容庆昨晚回来,也不一定有空来她这儿,她没必要那么害怕,万一是虚惊一场呢?

    嗯,一定是这样!

    云羽不断的安慰着自己,试图让自己忽略这件事。

    归来的萧容庆的确很繁忙,哪怕他已经知晓内情,但还是要装作十分震怒的模样,下令彻查徐贵妃之死,甚至与太后吵了一架,指责她不该那么快就将了徐贵妃的尸首装棺,运往静安庄。

    如果尸首还在,还能查明她的死因,一旦尸首没了,此事便不好再查。

    “此事发生得太过突然,当时你们都不在宫内,你应当明白,哀家也很想查清那个野种的来历,且哀家已经派人看守,怎奈徐贵妃仍旧出了意外!

    人证没了,再继续查下去又有什么意义?那个人是不会承认的,猜忌和指控对他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再者说,徐贵妃有了野种,本就是丢人之事,不该声张,若再查下去,万一闹大了,传到民间去,便会成为天下的笑柄。权衡利弊后,哀家这才自作主张,尽快将她的尸首送出去。”

    萧容庆自是明白,太后所说的那个“他”,指的便是端王萧淮铮。

    太后之言有理有据,事实上萧容庆也不打算继续追查,他过来这一趟,只是做戏给外人看而已,于是他便顺着太后给他台阶而下,没再继续追究责任。

    除却徐贵妃一事,皇后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跟睿王商议。

    早在先帝才驾崩之际,皇后便提出要更改后宫女眷的位分,但那个时候礼部一再拦阻,说是舒云羽的身孕尚未确诊,未免朝局有变,暂时不宜更改位分。

    “如今云羽的身孕已然确定,那么局势也就没有太大的变动。皇叔您看,是不是该把后宫女眷的位分都改一改,尊太后娘娘为太皇太后。”

    皇后虽然没提自个儿,但她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只要太后改了位份,那皇后也该改成太后才是。

    为这此事,当初萧容庆也曾与礼部交涉过,萧容庆没什么意见,只道明日上朝之后便会与朝臣们商议此事。

    除此之外,皇后还有一个请求,“舒云羽怀着先帝血脉,有利于大启江山社稷,也算是劳苦功高,单有赏赐还不够,本宫觉着应该给她也提一提位分,就给个妃位吧?”

    此言一出,萧容庆面色瞬变,他那本就阴沉的目光倏地一凛,越发阴翳!

    太后一听这话,面色不愈,“舒云羽的孩子尚未出生,是男是女还不一定,不该越级,给那么高的位分。”

    “不论是男是女,都是先帝唯一的血脉,给个妃位也不过分吧?”心知与太后说不通,皇后转向萧容庆,询问他的意见,

    “皇叔您以为呢?”

    眼下的舒云羽并没有位分,还只是一个宫女,一旦给了位分,她便真的成了先帝的女人!

    这本是顺理成章之事,可萧容庆竟然有所迟疑,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迟疑的因由是什么,只是觉着心里莫名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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