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园的牌匾换下,挂上慈幼堂的牌匾。

    众人围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也算是犒劳这些日子的辛苦。

    “以后慈幼堂就交给秋水和春月了。”怀夕看向众人,她喝了一点果酒,脸颊通红:“辛苦你们了。”

    慈幼堂办成,也了却了一桩大事,东樵子起身往屋里去:“既然这慈幼堂要交给两位姑娘,银钱也要交给你们。”

    怀夕、东樵子、陈欣蕊会住到南山观去。

    本来怀夕是要把陈欣蕊留在慈幼堂的,哪里知道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还悄悄哭了好几场,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带上山了。

    天凝山又不远,每日上山下山也方便,东樵子还专门买了一辆驴车。

    突然屋子里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东樵子抱着一个空空的匣子跑了出来:“谁,这匣子里的银钱谁动了?”

    怀夕之前给的那一包金银珠宝,东樵子拿去换成了银子,就是用来支撑慈幼堂的用度的,没想到全部被人拿走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匣子。

    众人大惊失色,秋水和春月赶紧上前,探头看了看,果真,匣子空了,大家的脸色都不好,但是也没人说话,这宅子里就这些人。

    “是不是那些工匠?”秋水肯定不愿意怀疑他们自己人,只能怀疑别人。

    东樵子摇了摇头:“昨天工匠就没有来了,晚上我还瞧了,银钱在,怎么现在就没有了,今天,今天还有什么其他人来过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张兰英看去,张兰英的老脸一下子就红了:“我小孙女今天就来了,但是,我可以保证,绝对不是她。”

    众人的神色十分的复杂,东樵子的房间一直是锁着的,他们从来没有进他的屋子,即便是这宅子里有工匠,银钱也没有丢,刚刚今天张兰英的小孙女来了,银钱就丢了,这也实在太巧了。

    但是没有证据,就这样怀疑的话也十分伤人,一时之间,大家也不知道说什么。

    “无妨!银钱丢了就丢了,我那里还有一匣子,你们先用着。”怀夕的眼神十分平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上山了。”

    东樵子气愤不已,一句话都没有说,气冲冲地去赶了驴车过来,三人披着晚霞上了山。

    自从入了春之后,下了几场秋雨,天气一日热过一日。

    山上只修了两间屋子,怀夕和陈欣蕊一间,东樵子一间,山中无事,早早就熄灯睡下了。

    山中不知年日,陈欣蕊乖巧得很,每日跟在怀夕身后埋尸,打坐,空闲了就学着怀夕的样子写写画画,日子如流水一般地过着。

    在此期间出现了一件大事,法身寺的住持竟然把衣钵传给了摒尘法师,而,一众僧人拥着摒尘法师往京都而去。

    以后,摒尘法师就是法身寺的住持了。

    山中清凉,但是蚊虫多,天一暗,东樵子就在门口燃起了艾草,空气中都是艾草的香味。

    “摒尘法师这一去也不知道是吉是凶啊。”东樵子摇了摇头,拿了一把蒲扇:“没想到老和尚来这一招啊,之前明明要烧了摒尘法师,现在竟然把衣钵传给了他。”

    怀夕轻笑出声:“估计是燃身时出现的龙身唬住了他们,只是不知道能唬多久,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也是管不着。”

    陈欣蕊坐在一旁安静地吃着果子,突然指着前面的山道:“秋水来了。”

    怀夕抬眼看去,的确是秋水来了,她和春月一起来了,两人的脸色都不好。

    “姑娘!”一看到怀夕,秋水声音哽咽。

    春月咬了咬唇:“姑娘,我们抓到小偷了。”

    “是谁?”

    “就是张婶的小孙女。”春月直接撸起秋水的袖子:“都被我们抓了个正着,我和秋月就要送她去见官,张婶竟然和我们打了起来,不让我们动她的孙女。”

    秋水难过的是,当初张婶被自家儿子欺辱,是姑娘救她脱离了苦海,现在,竟然伙同家里人偷姑娘的银钱,而且那些银钱就是用来支撑慈幼堂的:“姑娘,张婶怎么能够这样呢?”

    “允许一切发生。”怀夕并无一丝不悦:“人心从来如此,不必介怀,现在慈幼堂怎么样?”

    说起这个,秋水和春月脸上有些一些笑容:“我们收了三个孩子了,都是女孩,伍县丞十分关照我们,日夜差役巡逻时,都会派人过来瞧一瞧。”

    “那就好,其他的事情就不必管了,你们看顾好孩子们就成。”

    “是。”不难过是假的,但是难过又怎么样,从来有些人只能陪着走一段路罢了。

    得了怀夕那么多银钱,吕家的日子好过多了,不仅买了大宅院,而且置办了田地,摆脱了往日的贫穷,一下子就变成了有钱人,出入也有奴仆相随。

    每每在街上遇到,秋水都气得不行,但是既然姑娘说不计较了,她冲上去理论也讨不到好,所幸眼不见为净。

    但是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当人尝过金钱的味道,就难以收手了。

    疏山寺,裘安修在寺中呆了好些时日,直到静和住持说他身上的邪祟散掉之后,他才敢下山。

    只是,他刚下了山,脑袋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待他清醒的时候,就停在一座宅院门口。

    门突然开了,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想跑,可是却迈不开脚。

    “进来吧。”一个缥缈的声音传来,他一瞬间就变得失去了知觉。

    裘安修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待再次清醒时,自己正坐在马背上,那一瞬间,他后背发凉,不禁想起怀夕当初留下的话,疏山寺的和尚不是说自己身上的邪祟散掉了吗,就连那块玉牌也留在了疏山寺,但是为什么还会这样,他心中隐隐不安,却又落不下脸面去寻怀夕,只能调转马头往疏山寺去。

    他一定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当他抬手时,却发现自己身上的钱袋子不见了,不仅是钱袋子,还有玉扳指、长命锁反正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他赶紧拉紧缰绳。

    吁!

    莫不是自己遇到了打家劫舍的人,中了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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