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王府,宾客盈门。

    怀夕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了很多女宾,很多都与怀夕相熟,一见到她来了,大家一拥而上。

    李柔贞反应迅速,直接挽着怀夕的胳膊去见琅琊王妃,躲开了其他的莺莺燕燕。

    “西夏三公主待会要来。”李柔贞有些不高兴,她可不喜欢这个嚣张跋扈的西夏三公主,但是琅琊王妃身份高贵,若是这流水宴不请三公主,也说不过去,难免落下一个待客不周的话柄。

    陛下宫中没有后妃,只召见过一次这位三公主,还是和使臣一起召见了,接下来就留这位三公主在京都上蹿下跳。

    怀夕倒是有些兴趣:“她的侍卫跟着来吗?我倒要好好瞧一瞧,是不是郎才女貌。”

    李柔贞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三公主这是把陛下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赵溪亭都不在乎,我们在乎什么。”

    李柔贞听见她直呼陛下名讳,吓得脸色一白,赶紧扬了扬手:“行了,行了,你收敛一点吧,那个三公主可不是好对付的主。”

    怀夕笑了笑:“行,听你的。”

    两个人刚走到琅琊王妃的院子,只见一个仆人匆匆跑了进来,直接进了屋子,紧接着就有声音传出来:“宋老夫人冲撞了三公主的车驾,三公主大怒,让人绑了宋老夫人,说是要当街鞭笞。”

    怀夕和李柔贞进去的时候,就见琅琊王妃眉头紧皱:“是在王府门口吗?”

    那仆人点了点头,若是三公主在王府门口鞭笞宋老夫人,那简直就是在打王府的脸,琅琊王妃毕竟是李家的姑娘,又是当过皇后的人,行事丝毫不拖泥带水:“不管用何法子,把宋老夫人接到府里,就说老夫人是我府里的贵客,若是冲撞了三公主,我替老夫人向三公主赔不是。”

    “是!”那仆人领了命令就出去了。

    琅琊王妃屋里有几位夫人,她见到怀夕来了,竟然亲自去迎,让她坐到自己身边,笑着说:“你终于来了!”

    其他几位夫人见到怀夕,都是笑盈盈的,十分和善。

    “我家大人一直想找机会向少师道谢,那日在高阳楼,若不是少师,我家大人危矣。”

    “是啊,是啊,我家岳儿差点就回来不了了。”一个夫人直接从手上褪下一枚玉镯,就要往怀夕手腕上套:“不知道少师今日要来,否则怎么着也要准备谢礼,好好谢谢您的救命之恩,这个镯子,您先拿着。”

    怀夕忙推辞,按住了那位夫人的手:“我不喜金银玉器这些,夫人也不必客气,高阳楼之难,我想不论是谁遇到,都不会袖手旁观。那日楼中都是朝堂上的肱骨之臣,若是他们有失,也是大雍的损失,夫人们不要挂怀。”

    这位夫人的镯子送不出去,其他夫人也不好拿东西去送,这救命之恩算是还不了了。

    救命之恩大过天,这恩情用金银玉器还不了,那就要从别处还。

    几位夫人彼此使了一个眼色。

    琅琊王妃突然起身,牵着怀夕的手:“我这衣裳污了一块,少师去帮我参谋参谋,看换哪一件好。”

    夫人们含笑目送她们入了内室。

    琅琊王妃这才一脸担忧地看着怀夕:“陈夫人送你镯子,你就收下,也算是平了救命之恩,否则,这恩情到后来说不定会变成仇怨。”

    怀夕见琅琊王妃身上的衣裳干干净净的,知道她这是要特意提点自己:“那日救了许多人,我今日接了陈夫人的镯子,那些人蜂拥而至,礼还收不完了。”

    “收礼总好过收其他的,你收了礼,说不定陛下就放心了。”琅琊王妃是当过皇后的人,思虑得更长远。

    “没事的。”怀夕轻轻拍了拍琅琊王妃的手背:“既然说了换衣裳,王妃还是换一件吧,至于所谓的恩情,我并未放在心上,若是真的有朝一日变成了仇怨,那也无妨。”

    琅琊王妃知道她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就像那一日她说要留在宫里一样。

    这时婢女进来通报:“王妃,宋老太太来了。”

    宋老太太经历了丧子之痛,每日都要到处找儿子,如今连脑子都不清醒了,今日不知道怎么跑到琅琊王府门前,还冲撞了西夏三公主,不过她被琅琊王妃的仆人救了下来,还换了一身衣裳。

    怀夕和琅琊王妃出来的时候,就见宋老夫人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其他的夫人都没有上前,只有一个婢子在旁边伺候茶水。

    琅琊王妃刚要说话,就听见外面的呵斥声:“狗奴才,敢挡我的路!”

    紧接着就看到了一根马鞭直接掀开了门口的帘子,热气扑面而来,那三公主一脸怒容地走了进来,径直扫向宋老夫人:“怎么,琅琊王妃竟然为了一个疯妇拂了本宫的面子。”

    琅琊王妃上前牵起宋老夫人的手:“宋老夫人的儿子为了救楼船上的百姓,不知所踪,她深受丧子之痛,就算是冲撞了公主的车驾,也不该受辱,公主若是有任何不满,我向公主赔罪。”

    此时,帘子又是一动,只见一个穿着侍卫服饰的人走了进来,轻声喊了一声:“公主!”

    三公主的盛怒似乎在听到那个声音之后散了大半,转头冲着那人一笑,还要去拉他的手:“你来得真慢。”

    那侍卫原本要躲,却还是被三公主拉住了手,寻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看到那个人,怀夕眼神一凛,见到三公主竟然和那个男人眉来眼去,她突然大步流星地上前:“蒋贲,你怎么在这里?”

    蒋贲听到声音,一脸惊慌地抬起了头,从三公主手里抽回了手,他叫不出怀夕的名字。

    三公主如同炸毛的猫一样挡在蒋贲的身前,手中的马鞭已经朝怀夕甩了过来:“放肆!”

    怀夕一把扯过马鞭,一鞭子甩在三公主的脸上,目光灼灼地盯着蒋贲:“月娘呢?”

    蒋贲眼神闪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立马去看三公主。

    三公主何曾受此大辱,朝着怀夕扑过去:“你这个狗奴才,你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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