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那天是个周末,院里孩子不少。
苏青玉他们搬走的第三天,王珍已经好几天没出门,院里的人都松了口气,毕竟整天把孩子困在家里也不是办法。
王珍不出门,院里重新恢复了热闹,孩子的闹腾声一道大过一道。
妇联的人上门慰问了王珍,觉得她精神还算稳定,也就离开了。
没有开灯的客厅里,王珍一个人坐了很久很久。
家里实在太安静了,显得院里的闹腾越发的明显,她有些烦躁,起身去敲了对面的房门。
没人应,她就贴在房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像是里面没住人。
迟钝的脑袋忽的想起来,前几天 这家人好像搬走了。
王珍很是失落,这家的孩子好可爱,她很喜欢……
失魂落魄的往外走着,一不注意,就撞到脚步匆匆的女人。
谢莹这段时间可谓是心烦意乱,愁容满面。她去了不少家医院做过各种检查,但结果显示她和丈夫刘大伟身体都很健康,不存在任何问题。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始终无法怀上孩子。这让谢莹倍感焦虑和沮丧。
更糟糕的是,刘大伟的家人已经放出话来,如果明年还是不能怀孕,就要让刘大伟与谢莹离婚。
对于一个没有工作的女人来说,失去婚姻意味着生活将陷入困境,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因此,谢莹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担忧和无助。
正当她心绪烦乱时,突然有人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肩膀,导致菜篮子里的蔬菜滚落一地。
谢莹顿时怒火中烧,毫不客气地开口大骂:\"你眼瞎啦?走路不长眼睛啊?路那么宽,你干嘛非要往我身上挤?\"
然而,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是王珍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
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王珍精神不太正常,谢莹自然也不愿意惹麻烦上身。但事已至此,她又不好意思马上认怂,只能硬着头皮,白了王珍一眼。
\"真是个神经病,怪不得男人变成植物人,连自己的孩子都看不住。\"
谢莹心想,如果换成是她有个孩子,一定会视若珍宝,捧在手心里疼,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就在这时,一直神情低落的王珍第一次抬起头,眼神冷漠地看着辱骂自己的人。
谢莹低头捡完菜,一抬头就看见一张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脸,把她吓得忍不住尖叫一声:“有病啊!”
王珍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片刻之后才勉强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声音有些沙哑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谢莹心里有些发毛,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对方的表情让谢莹觉得十分诡异和恐怖,她可不想再继续和这个奇怪的人交流下去,于是挎起菜篮子,准备离开。
然而,当她刚抬起脚时,王珍却突然猛地扑过来,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嘴里不断重复着:“你刚才说什么,说什么!”
谢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猛烈地扑倒在地,脖子瞬间被紧紧掐住。
她拼命挣扎,但由于力量悬殊,无法挣脱。随着时间的推移,胸腔中的氧气逐渐减少,她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谢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一股热流从下身涌出,裤子就这样被打湿了。
而此时,院子里的孩子们察觉到情况不对,开始疯狂呼喊各自的家长。
“不好啦,疯婆子杀人啦!”
呼啦啦一群在家做饭的人都涌了出来,看见谢莹一副快要去的模样,七手八脚的把两人拉开。
王珍依旧恶狠狠的看着对方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谢莹躺在地上,粗粗喘着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脸色苍白,嗓音沙哑,指着对方大骂。
“你就是个神经病,你要掐死我吗?来啊!掐死我了,你也要吃枪子儿,怎么,这么想跟你那个孩子团聚啊!”
已经有所平息的王珍再次暴怒,要不是两三个人拉着她,恐怕谢莹已经再次被扑倒。
谢莹说的话太难听,不少人都皱着眉头。
“她已经够可怜了,你就不要再说这些刺激她了。”
“就是,少说两句吧!”
谢莹摸着疼痛不已的脖子,丝毫不让步,使劲戳着王珍的痛处。
“我就要说,可怜?我看说不定她男人跟孩子都是被她克死的!她怎么不去死啊!”
王珍死死瞪着说话的人,若是眼神能杀人,她已经死了千百次!
要不是妇联主任赶到,谢莹还不知道要骂到什么时候,这件事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谢莹,王珍同志的爱人是英雄,你就是这么对待英雄家属的吗?”
“这就是你作为随军家属的觉悟吗?”
面对妇联主任,谢莹不敢顶嘴,梗着脖子哼了两声,“谁让她掐我脖子。”
“主任,你看看,我脖子被她掐成什么样子!”
纤细的脖子上两道痕迹实在明显,主任也不好再说重话,温声劝了几句,“王珍同志已经够可怜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你快回家吧。”
谢莹哼了声 ,白了眼不远处的人,扭着腰回了家。
虽然周围不停有人劝着王珍,可大家也不知道她究竟听进去没有。
就连妇联主任,也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么个精神不正常的家属做思想工作,只能草草了事。
安排人回了家后,她也匆匆赶去上班。
按说到这儿,事情已经结束。
眼看要过年了 ,院里又重新恢复宁静,家家户户开始采购年货。
还是吴凤问起来,“好像王珍最近都没有出过门,妇联有人上门吗?”
大家都说不知道。
好歹是一个院里的,想着要过年了,她一个人也怪可怜的,就想着上门去陪陪对方。
只是左敲门没人来,右敲门也没人来。
有鼻子灵敏度就嗅了嗅,“你们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吴凤深吸了口气,“有,好像……是腐烂的肉味。”
现在可是冬天,肉要腐烂可不容易,大家对视一眼后,显然都想到一块儿去。
这下也不用敲门了,几人用力撞开房门。
屋子客厅吊扇上,一具晃动的尸体吓的进门的人都发出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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