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下了些雨。
淅淅沥沥的雨点拍打着屋檐,楼言一早就醒了,听着屋外的细雨声,右手放在阎一细腰上搂着。
他浑身上下的肌肤都是如玉般白皙细嫩的,腰肢处却格外好掐,还留着水红色的痕迹。
阎一作为一个杀手,却身骄体嫩的,轻轻一碰就会显形,实在是……叫人喜欢极了。
昨夜只折腾了他两次,阎一也还有多余的精力,没过多久就继楼言之后睁了眼。
“今日醒这么早,可是有事?”
楼言见他醒了,便直接光明正大将他搂进怀里,双唇擦着他的耳根吻下去,换来他轻微的喟叹。
一想到昨夜这床榻摇来晃去差点塌了,阎一就下定决心,绝不能再让她胡来。
“去浴池吧,我……呜……”
阎一话还没说完,便直接红了脸,贝齿咬住自己的下唇,不敢想身后的人是怎么光明正大做这种事的。
听阎一说,绝命楼老楼主在京城住下了。
她们的事,是不能被楼主知晓的,所以阎一并不是每天都会回关府,只是偶尔得空了才会回来。
绝命楼在京城的分部出了些事,他这次进京,也是在多番忙碌着弥补。
楼言一早就将人折腾得浑身泛红,直至眸光中都水泽遍布了,才罢休。
浴池里的水是一直都有的,是从南山引来的温泉水,常泡泡还可以延年益寿。
楼言经常打着养生的旗号,将人哄去浴池。
欢爱的场景有那么多,她最喜欢的却还是浴池。
空旷的浴池,一旦行事起来,任凭阎一再怎么不爱出声,一些避免不了的低吟就会在室内来回晃荡。
直到他听自己的声音听得心热眼红,便会有越来越多的声音可供楼言观赏。
沐浴之时,楼言又忍不住诱哄着他来了一回。
天光大亮之时,阎一失神看着窗外晃动的枯枝。
上面已经长出来一些新鲜枝芽了,被清晨的雨水淋过以后,那枝芽颤颤巍巍,在寒风中绽放着新绿。
“我帮你再洗一次。”
“……我自己来!”
阎一也是重欲之人,但是他总觉得自己比不过楼言。
一上了她的榻,每次都会被折腾到腰酸。
往日误了时辰无所谓,今日楼言醒这么早,应该是有重要的事,不能叫她误了。
楼言直接就这么被阎一赶出去了。
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其实最后一次是真的要帮他来着。
今日早醒,只是因为昨夜没有满足,现在倒是满足了,她只觉得整个人都是精神抖擞的。
更何况今日只剩给华琼回诊之事,她就是故意不打算准时去的。
华琼的蛊和毒都已经解了,今日是最后一次回诊。
按照华琼的性子,楼言就知道今天不会简单,但是这也正合她的心意。
许多事是需要了结的,正如许多仇,早晚要报。
华府。
楼言将最后一根针从华琼皮肉上拔下来,慢慢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箱。
华琼顿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和之前虚弱的身体截然不同了。
她看向楼言的眼神里不由得带了些许惋惜。
这么好的医术,可惜她投生错了人家,只能盼着下辈子好好挑选,莫要找她的仇家就是了。
华琼考虑过将楼言留下,自己可以假装成她母亲的好友,利用她,说不定还能策反她,叫她为自己卖命,为华家的天下卖命。
只可惜,现在堂熙闹起来,与楼言的仇恨不共戴天,根本无法接纳她。
堂熙虽然做了错事,但华琼认为那只是年轻气盛,还十分欣赏她与自己相仿的算计和阴毒。
成大事者,若是没有野心和手段,反而不美。
而楼言,一直在查当年之事,她竟然连藏剑山庄都整个毁了,实在是个硬茬。
华琼做事向来小心,宁杀错不放过,现下认为楼言是必杀无疑了。
“关大人不仅为官在行,就连医术也是极好,比起太医院的御医都毫不逊色。”
“家主谬赞。”
楼言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坐在座位上,看着男仆进来给自己上茶。
“这是新上供的早春碧螺,这个时节在京城倒是还算稀奇,请关大人尝尝。”
“多谢。”
楼言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果然是好茶,唇齿飘香。
只是茶水里放的软筋散实在太重了,白白糟蹋了上等的好茶。
“此次有劳关大人的救命之恩,关大人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华琼决定在临送她上路前,再为她准备些好的,毕竟她的母亲救了自己一次,她又救了自己一次。
此生自己与这二人算是有缘,备些薄礼送她上路也是应该的。
楼言唇边漾起一阵笑意来。
“既然家主提起,那我还真有想要的东西。家主也知道,做官难做,我来京城没什么根基,极为缺钱。”
“那是自然,怎么会少得了诊费呢,老朽的意思是,除了诊费,关大人还可以向老朽提一件事。”
楼言这次果断摇头,“那就没有了。”
“哈哈哈哈,关大人真是……”
简单,肤浅,朴实无华,这几个词在华琼嘴里转了一遍,她才忍住。
“还真是务实啊。”
说罢,华琼叫人抬来六箱黄金,里面满满当当全都是金子,盖子打开,放在楼言面前,整个屋子都变得金光灿灿起来。
楼言非常满意这份回报。
见她喜欢,华琼点了点头,叫人即刻给她送到府上去。
反正她也是将死之人,拥有再多又如何,到时候都会辗转再回到华家。
真是个庸俗之人。
但是这样庸俗的人是自己的对手,华琼顿时就愉悦起来。
只是算算时间,软筋散该起效了,怎么她看上去还是面色如常?
华琼有些坐不住,中途甚至自己出了趟书房,亲自往她茶水里撒了一包软筋散。
一杯茶水下去,她还是谈笑自如。
真是见了鬼了。
“家主可是在好奇软筋散为何没用?”
见楼言看过来,华琼顿时对她起了警惕之心。
华琼的身子差,当年差点断了一条腿,虽然看着壮实,实际上不能习武,半点内力也无。
见她有意躲闪,楼言笑出了声。
“家主尽管放心,我是不会亲自动手杀你的,只是看你今日忙前忙后的,觉得很有意思,就多看了一会。”
“你……!”
华琼万万没想到,楼言竟然看出了自己的杀意,还并不害怕。
她眼眸中狠绝尽显,想干脆叫人直接动手。
却听到楼言漫不经心的声音从她面前传来。
华琼一惊,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到近前的,差点就坐在地上,还被楼言拉了一把。
“家主的为人我最清楚了,怎么可能不留些手段自保呢?相信家主也不会鲁莽到要对我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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