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人禁不起念叨,这不正说着人坏话呢,正主儿就到了。

    薇姐儿有些羞涩,毕竟背后说自家表哥是有些不大好。

    见口中的正主来了,一下小脸通红,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康哥儿一进来,觉得屋内甚是凉快,将外间的袍衣脱下递给旁边的丫鬟就掀了帘子进去。

    一眼就看到大家都在笑,尤其是薇妹妹的脸像煮红了的螃蟹一样,从额头红到了脖子。

    难道是太热了?康哥儿感受了一下屋里的温度,挺凉快的呀。

    他走过去顺势拿起了冰碗里的果子,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

    “薇表妹可是刚过来,瞧这脸红的像猴子屁、咳咳,煮熟的虾子似的。”

    康哥儿说了一半赶紧转了个弯,差点被呛着,女孩子脸皮薄,说她们的脸像猴子屁股好像不大好。

    瞧他多机智,换了个说法。

    但他没意识到煮熟的虾子也不是啥好话,这时还心里高兴,果然肚子里装了点墨水是不一样,连令弟都说他现在说话文雅多了。

    薇姐儿本来强装镇定,听到这话更是恼羞成怒。

    什么猴子、虾子的,康表哥真是讨厌的很。

    薇姐儿本就被人当场抓包不好意思的紧,现在更是气恼不已。

    随意抓起一个果子丢给康哥儿说道:“吃你的果子吧。” 然后干脆转过头去不理他。

    见此情状,众人又是乐呵不已,暄哥儿见大家都在笑,也在一旁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拍拍手笑呵呵的说:“哥哥,读书”

    康哥儿见薇表妹不理自己,众人又在笑,不明所以,用手抓了抓脑袋,听到暄哥儿在那说话,走过去直接把暄哥儿抱了起来。

    暄哥儿两只眼睛一下子变得溜圆,这还是他第一次被眼前这个哥哥抱,有些好奇但也没挣扎。

    宋盛芙都看的呆了,康哥儿还有一个多月才八岁,身量也不高,暄哥儿抱起来都有他一半长了。

    一旁的齐妈妈感叹:“康哥儿可真有劲儿!”

    宋盛芙赞同的点点头,这小子力气还挺大。

    看着暄哥儿在康哥儿怀里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宋盛芙赶紧出声:

    “好了好了,快把你表弟放下来。”

    康哥儿正要把暄哥儿放在榻上,哪知暄哥儿竟然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嘴里还嚷嚷着:“要哥抱,哥抱。”

    康哥儿被小人儿依赖着,有些小傲娇,假装为难的看着祖母然后抱着暄哥儿爬上木榻叹气:

    “唉,暄哥儿实在粘人,没办法,就让他在我怀里坐着吧。”

    宋盛芙和薇姐儿看着暄哥儿像打赢了胜仗一般圈着康哥儿的脖子,脸蛋子贴在康哥儿的脸上。嘴里还说着 “窝、跟哥好”

    薇姐儿眉眼都是笑,娇声呵道:“小屁精。”

    暄哥儿听到姐姐说他,虽不知何意但看样子不是什么好话,立马转过去不理她。

    齐妈妈有些惊讶笑着对宋盛芙说:“老夫人您瞧,暄哥儿和康哥儿这眉眼像极了。”

    宋盛芙才乍眼一瞧,好像是这么回事。

    康哥儿和暄哥儿面面相觑,都认真盯着眼前人。

    康哥儿也不知道像不像,看祖母点头也只说:“嗯,倒是有几分相似。”

    暄哥儿小小的人儿也跟着一本正经的点头:“嗯,哥像。”

    这一幕逗得在场的人乐个不停,一时间碧松院欢声笑语不停。

    待大家都散了以后,薇姐儿带着暄哥儿回了后院。

    等暄哥儿屋里摆上冰盆之后,屋子里凉爽多了才回东屋。

    “姐儿,那邱妈妈此番得了教训,后面暄哥儿应当舒畅些了。”

    薇姐儿这时跟白天的天真模样有了些许不同,眼里带了些莫名的情绪,看向身边的玉钟姑姑淡淡的回道:

    “此番祖母发作了她们,这件事就过了,后面不可再提。”

    说完就在小侧间开始练字,今日休息,夫子可还布置了几张大字呢。

    玉钟看着身子单薄的姑娘有些心疼,夫人还在世时,姑娘哪用着去算计这些东西。

    现在即使在外祖家,有些事情都不好自己做主,那些子奴才仗着年纪大,对姑娘的话当耳旁风,真是可恨。

    玉钟捏紧手里的帕子,内里即是心酸又觉得姑娘长大了,这样也好,起码不会吃亏。

    另一边幽竹院

    程熙受邀来段静安的院里赏画,说是最近得了一幅好画请他一起鉴赏鉴赏。

    看着一旁悠闲品茶的段静安,程熙调笑:“段兄此番倒是有些隐士之姿,可如今身子大好,这仕途之事还未定下,如此清闲倒是一点不见忧色。”

    段静安一听有些讪讪,放下茶杯,用手枕着脑袋仰倒在躺椅上。

    耳边蝉鸣不断,听着都有些烦躁起来。

    “哪里不着急,现在是着急也没有用,顺其自然吧。”

    程熙听此一顿,然后释然一笑:“段兄看的比较通透,倒是我狭隘了。”

    段静安摆摆手,夹了两块冰放到杯子里才继续说:“这算哪门子通不通透,大哥先前说等生辰过了就把消息透露出去,届时再做打算。”

    “无事,临门一脚了,无论到时在哪,总归都是为君分忧,为民请命。都一样,何故忧心官职高低贵贱。”

    程熙见状也不再多说,转念一想马上就到端午了,凡事总有个结果。如今也只能慢慢等着,这事确实急不来。

    转眼就到了端午前夕,陆氏这些日子忙的脚不沾地。

    一是段静安十八岁生辰,同时也得开始相看起来了,此次生辰宴可以先物色着,给段静安寻一好的妻房。

    二则也是通过此事对外打开段伯府的交际大门,彰示段伯府内有子侄正式进入官场,相当于混个脸熟。

    其中更重要的是告诉上面这家里还有个进士没有着落,让大家长看到好给个差事。

    总之这次生辰宴必须要办的大且隆重,一点都马虎不得。

    陆氏第一次觉得家里人少了的不好,连个帮衬的妯娌都没有,一个人忙的转成陀螺了,终于是熬到了端午。

    这一日段伯府可谓是门庭若市,陆氏基本给京城说的上话的家里都发了请帖。

    虽然他们家现在是没落了,但以前段老国公可是当时京城数一数二的人物,不过才三代,许多人家还是应声前来。

    且这段四爷年轻有为,不过十八的年纪就考中进士,又是嫡子身份。不出意外以后这段伯府还要靠这段四爷支撑门庭。

    许多家中有适龄女儿的人家都观望着,这次正好来打探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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